域门通道。赵云俨然而立,身前有一炼丹炉坐落,烈焰熊熊。而亡灵一脉的黑袍人,就在炉中,正在被他用元神之火煅烧。或者说,是严刑逼供。寻不到吕敞,他可不得找人问问嘛!“不知...我真不知。”
黑袍人的惨叫,比厉鬼哀嚎更凄厉。“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赵云淡道,元神之火更多毁灭之意,直烧的黑袍人元神扭曲,那一声声惨叫,听的画符的白胡子老道,浑身上下凉飕飕,就怕赵云心情不爽,也把他丢进炉中火化了。黑袍人怕是真不知吕敞去处,都被炼成残魂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赵云虽不甘心,但还是罢手了,将其残魂,拘禁在了一道符中。他未闲着,又盘膝而坐,静心悟道。白胡子老道大气不敢出一声,更不敢逃懒,只兢兢业业的画符。其后一路,两人相安无事。光怪陆离的通道,也静的吓人。唔!直至某一瞬,赵云蓦的一声闷哼。老道下意识侧眸,入目,便见盘膝的赵云,歪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悟道出了问题,还是一路走来太疲惫,竟特么睡着了,睡就睡了,还睡的很不安详,该是在做噩梦。“小友?”
老道小声呼唤了一句。良久,都不见赵云回应,只时而闷哼。“什么情况。”
老道心中嘀咕,双目之光也深邃不少。人哪!...一旦有了不安分的念头,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如这老道,此刻就在寻思美事儿,暗想着,要不要趁赵云状态不佳时,偷摸溜走,时间久了,这个念头,就在不自觉间,充斥了他之心境,甚至于,有那么个几个瞬间,他还想着对赵云出手,若是祭出绝杀,必能一击送走永恒体。届时,还能搏一场大造化。老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嘛!人性的贪婪,俨然已将他推向疯狂的边缘。“呔...干啥呢?”
龙渊跳了出来。它这一声咋呼不打紧,整的老道一阵尿颤,魂儿都快被吓没了,这感觉,就像一个小偷儿,在翻箱倒柜,却被主人家抓了个正着。“累了,歇会儿。”
老道讪讪一笑,内心的紧张,让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颇想来一杯小酒压压惊。“老实些,别找不自在。”
仙雷和混天火也出来了,一声喝斥毫不掩饰。被它仨一番恐吓,老道强行打消了不轨的念头。说到底,他还是怕赵云,因为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画符,他又拿了符笔,继续做他的苦工。期间,他不止一次偷瞄赵云。这个逆天的妖孽,状态的确不怎么好,瞧那痛苦的神态,便知其心神紊乱不堪,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叶辰。”
还是这般梦呓,是赵云昏沉的呼唤。他是做了噩梦,又梦见了外宇宙的故友,那是一个血淋淋的叶辰,伤的千疮百孔,被冰冷的铁链,锁在无边的黑暗中。“老大。”
龙渊一声嗡颤,戳了戳赵云。老道看的扯嘴角,因为这把剑,给赵云的胸膛,戳了个血窟窿,莫说身受,看着都他娘的疼。别说,这一剑好使,真给赵云唤醒了。人是醒了,可他却坐在那,纹丝不动。他略显呆滞,甚至于,双目还颇显空洞。老道看的真切,赵云的意识,在迷离中神游太虚。这般状态,足持续了大半月,才见赵云眸子成清明。“怎会如此。”
他的喃语,藏满了疑惑。他很不解,为何同一个梦,做了这么多次,是巧合,还是一种不祥的预言。“小友?”
老道放下了符笔,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赵云未答话,缓缓收了思绪,一步走出了域门通道。按空间定位,目的地已到了。朝远去看,能见一片祥和的佛光。佛光普照下,有一座灵山,佛音响彻,威严庄重。那便是妄山,他要找的人,就在其中。赵云看了一眼,随之迈开脚步。老道如个小书童,紧紧跟在他身后。老实说,他是极不愿来这的,因为佛很邪乎,与之扯上因果,未必是好事,他有诸多好友,本是一心修道,可修着修着,就修到佛门里了,也不知是虔心禅法,还是另有端倪。“咋不见光头嘞!”
相比白胡子老道,龙渊它们就格外活跃了,上窜下跳。这,也是赵公子想问的,缘因一路走来,未见半个佛陀,倒是佛塔、佛像和宝刹,见了一座又一座,无人供奉,却是念力徜徉,连那一株株花花草草,都染着佛光,经久不散。直至一座寺庙前,他才瞧见人影。有一佛陀,正坐那打禅,脑门儿锃光瓦亮,且脑后,还有一个光圈儿悬浮,金灿灿的佛文,在其周身,似隐若现。“神明境。”
赵云心中一语,能看出此佛的修为。“他乃逻迦,又称逻迦尊者,妄山佛主的徒儿。”
老道传音。赵云不语,看向了他方。除逻迦尊者,庙前还有一人,是个白衣小少年,正拿着扫帚,清扫落叶,他看去时,小少年还对他笑了笑。“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逻迦尊者已然开眸,眸子清净祥和。“找你家师尊。”
不等赵云言语,便闻老道开口。“家师云游多年,不在山中。”
逻迦尊者微微一笑。“何时归来。”
赵云忙慌问道。“不知。”
逻迦尊者轻轻摇头。赵云眉宇微皱,大老远貌似白跑一趟。这就扯淡了,神界这般大,哪找初瑶古神。“逻迦...滚出来。”
他惆怅时,突闻山外一声轻叱。又有来客,是一个女子,也是货真价实的神明,手中还提着一柄神剑,人还未到,便见煞气肆虐,驱散了妄山佛光。无需去问,便知是来砸场子的。“星月古神。”
老道似认得,眉毛微挑。赵云见了,则不由一愣。不怪他如此,皆因那尊女神明,与无忧仙子,生的一模一样。“化身?”
赵云喃语,心中这般嘀咕。无忧仙子是个异类,曾有一尊化身封神,三界独一个。这事儿,他也是后来才知,如今一瞧,应该就是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