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买一辆豪车,听说单手开法拉利的男人特别帅!”
“大哥,现在是法治社会,盗墓是犯法的,十年起步最高死刑;再说了,这个墓里的墓主人,应该是发生尸变变成了僵尸,我怕你是有命拿宝贝,没命带出去。”
“等一等,浮生,你为什么要‘单手开法拉利’,想去祸害咱学校的姑娘吗?”
苏弦的语气格外冰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浮生,倘若陈浮生胆敢说错一句话,估计连坟墓都不用修,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葬身之所,也能陪人家墓主人派遣寂寞。陈浮生不说话了,一旦发现女孩子的眉头不对,与其祸从口出引火烧身,不如沉默是金。陈浮生看着苏弦脸上的红晕,着实想不通一件事情——藏在山体中的陵墓,仿佛变成了墓主人的身体,而那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窥探苏弦,既有着疑惑,又有着喜悦,同为僵尸,陈浮生的感觉不会出错,问题就在于,墓主人为什么会对苏弦感兴趣?难道说,尸变为僵尸的墓主人,也在觊觎苏弦的“纯阴之体”?关于墓主人和苏弦的秘密,看来只有走到安放巨大石棺的城池之中,面见那只即将完全复苏的僵尸,才能搞清楚来龙去脉。圭山陵墓规模宏大、规格及高,绝不逊于王侯将相亦或是一国之君,但与一般古墓不同的是,墓道内的壁画上没有绘制墓主人的生平,目前也没找到可供参考的碑文,所以墓主人的身份始终是未解之谜。世上的所有恐惧,均是来源于未知,无形之中,让这座布满鱼油灯的陵墓,笼罩在一层既诡异又压抑的氛围中,没有人知晓走到墓道的尽头,究竟连接着什么东西……在静谧、狭长、幽暗的墓道之中行走,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许只是走了五分钟,也许已经走了一整天,也许陵墓外的世界已经过去了百十年——如同任昉在《述异记》中记载的故事,樵夫到山中砍柴,见到山中两个人下棋,只是观看了一小会儿,手中的斧头都生锈腐烂了,山外更是弹指一挥间过去百年。墓道内只是回荡着三个人单调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发生变化,眼前才出现了第一个墓室。一口石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三人眼前,周围空空荡荡,只有四角摆着千年不熄的灯盏——石棺之中会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棺材里当然放的是尸体,而且还是长眠于此千百年的古尸;或许对盗墓贼而言,里面还放着价值连城的宝贝,那是一定要走上前去打探一番。陈浮生不是盗墓贼,所以他不会对石棺感兴趣;杨耀同样不是盗墓贼,却一直在小心提防。自打进入陵墓之后,除了最开始听到了东山老道和封于修的打斗声,之后便如浸泡在一潭死水之中,什么危险也没有碰到,简直是太安静了!而这口石棺突兀的出现,是不是也预示着危险即将来临?陈浮生的视线越过石棺,一眼便能看完并不大的墓室,心中也多了一分疑惑。“奇怪啊,这座陵墓应该是大的出奇,怎么走到这里就没有路了?”
陈浮生摸了摸下巴,每次眉头紧皱思索问题时,他都喜欢做这个动作,“看来,要不就是此路不通,咱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到了一条死路;要不然……就是这个墓室里有机关,可以打开另一条暗道。”
“不会是走错路,一路走来就是一条笔直的墓道,两边也没有什么岔路,应该是有机关。”
杨耀给出了答案,他的判断一向不会出错,“这样吧,咱们两个去瞧一瞧墓室四周的墙壁,实在是找不到出路,就只能采取暴力手段,强行开出一条路来。”
说罢,杨耀便顺着墓室墙壁,东敲敲、西敲敲,就像是故作高深的挑西瓜——毕竟他不是盗墓贼,不可能了解陵墓之中的构造,不然早就能发现隐藏在其中的杀机。陈浮生安顿好苏弦,千叮咛、万嘱咐,就让苏弦原地站着不动,任何地方都不要触碰,尤其是那口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石棺;苏弦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好现在也是晕乎乎的,也能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一览无余的墓室,苏弦坐在地上,瞧着陈浮生和杨耀一左一右,不停的敲打的石壁,但直到两人在中间碰了面,依旧是一无所获——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俩人根本不晓得盗墓贼的那套规矩,现在也是一筹莫展。两人肩挨着肩坐到一起,目光均是对准了中间的棺材。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就是只能省下一种可能,而且这石棺摆的如此显眼,不就是专门为了让人探查的吗?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朝着石棺缓慢走去。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他们都在猜测,打开石棺刹那,究竟会看到什么?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乃是一口空棺材,乃是故布疑云的疑棺;最正常的结果,无非是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周边满是金银铜器;最坏的结果,应当是里面飞出来一些毒虫蛇蚁,咬人一口便能要了人命——还有更坏的结果吗?那就是里面躺着一具僵尸,毕竟墓主人已经变成了僵尸,这些陪葬的人发生尸变也说得过去。距离石棺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但越是接近,两人的步子迈的越小,最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一旁观看的苏弦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往往揭晓答案前的一刹那,是最紧张的。两人动了,同时抬起了左脚,同时踏向了地面——就在这一刹那,还没有走到石棺前,地面忽然发生偏转,两人直接掉了进去。“浮生!杨耀!”
苏弦慌张的跑了过去,这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石棺周围的地板,下方都是中空的,只有中间有一个支撑点,就像是天平一样,一旦有人踩在了一端,天平发生倾斜,整个人就会掉进大约是一个“二乘三乘四”的深坑之中;而这深坑之下,埋的乃是尖锐的地刺,全是由金属打造,上方还涂着一种剧毒,不但可以保证地刺不会生锈,而且还能见血封喉。不幸中的万幸,杨耀身手矫健,四肢紧贴着深坑的墙壁,尖锐的地刺距离杨耀的眼睛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一滴冷汗流进了杨耀的眼里,可他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一旦松懈,就会被地刺扎成筛子。另一旁的陈浮生可没有杨耀那般的身手,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刺上,好在他及时动用了“僵尸之力”,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地刺扎在身上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当然,地刺还比不过蚊子,毕竟连陈浮生的皮肤都无法刺穿。“小杨子,你还活着吗?”
“瞧你这话问的,你都没死,小杨爷我怎么可能挂了?”
确定杨耀平安无事,陈浮生松了一口气,凌空一跃,便从深坑中脱身——摆在眼前的问题,又变成了该如何让杨耀脱身?四肢紧绷的杨耀,根本不可能伸出手来,而他的身体也堵住了整个深坑,陈浮生也无法下去把地刺处理掉。在这样僵持下去,即便杨耀身体素质极好,迟早也是一个“死”字。但话又说回来了,小杨爷是何许人也?也用不着陈浮生和苏弦搭救,自己便能想法子脱身——只见杨耀双目微闭,轻声念动法咒,一枚枚铜钱便从身上浮出,转瞬间又在陈浮生身边拼凑成了“七星驱鬼剑”,最后一枚铜钱归位的时候,神剑又化成了杨耀的身影;再一瞧布满地刺的深坑,哪里还能见到人影?瞧见这奇异的一幕,陈浮生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他对杨耀知之甚深,知晓杨耀的血肉早就和“七星驱鬼剑”融为一体,剑即是人,人即是剑,能想出这种法子脱身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一旁的苏弦大为震惊,随即也明白在花桥古镇之时,杨耀被“三尺神剑”刺穿了喉咙,为什么还能不死,看来陈浮生身体里封印着僵尸不是什么秘密,杨耀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值得琢磨。“是我们大意了,忘记了这古墓之中可是凶险万分,到处都布置着防止盗墓贼的机关,接下来的路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杨耀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别最后连墓主人尸变后的僵尸都没见到,三个人就折在陵墓中的机关里了。就在这时,三分忽然听到类似“气体泄漏”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在耳边扭开了一瓶可乐。刚刚脱险,陈浮生也是神经紧绷的时候,寻着声音一看,便发现是墓室墙壁“漏了气”,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正在想究竟是又出了什么事情,眼睛中凭空掠过了一道火蛇——陈浮生眼疾手快,双臂张开,连忙将杨耀和苏弦按倒在地,再头一看,整座陵墓上空已经布满了温度极高的火焰。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火不都应该是烧着什么东西,才能熊熊燃烧吗?可墓室中的火居然是悬浮在空中,既没有支撑火焰的燃料,也不像是什么能自燃的甲虫——死活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浮生忽然意识到之前听到气体泄漏的声响,这一下子可是全明白了。陵墓之中,最多的便是尸体,尸体在腐烂的过程中,会释放大量的甲烷气体,而甲烷便可以引起火焰。不用多说,这墓室墙后肯定堆积着不少殉葬者的尸骸,方才两人一脚踏空,虽是逃出了地刺的伏击,可马上又触发了第二道机关,墙后的甲烷气体从缝隙中漏了过来,碰上了四角千年不息的鱼油灯,这才引发了“漫天大火”的景象。“我日他仙人板板,咱们仨今天还真是九死一生,这才刚刚进入陵墓,就遇到了‘伏火’,往后走肯定是更加可怕的机关,就怕陵墓还真的成了咱们仨的葬身之地!”
“不行,咱们三个对陵墓机关一窍不通,迟早会出问题,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浮生浑身又浮现出红色的光芒,缓慢的站起身来,瞧着大约有个几十米的墓道口,“我的身体水火不侵,你们跟在我身后,咱们先原路返回,等逃出陵墓后再从长计议!”
有陈浮生抵御“伏火灼烧”,杨耀和苏弦倒也能平安无事。但就在三人往回走的刹那,一道千斤重的石门猛然降落,彻底断绝了三人的生机。陈浮生大惊失色,又落到这种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必死之局。实在是没有办法,陈浮生只好攥紧了拳头,打算用蛮力强行破开石门。就在陈浮生将力量凝聚在拳头上时,几粒沙子落在了他的头发里,陈浮生猛然抬头一看,只见墓室上方的穹顶竟然慢慢的打开,露出了滚滚黄沙——陈浮生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又碰见了“流沙陷阱”,万一穹顶全部打开,流沙倾泻而下,会一瞬间将三人埋葬于此;可眼前的石门又重达千斤,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前行破开,这些机关组合到一起,是根本不打算给闯入者逃脱的机会啊!杨耀同样注意到了头顶的流沙,也很清楚现在面临的状况究竟又多么的危机——这时,杨耀的目光瞄准了墓室中央的石棺,看样子挤一挤,也足够容纳三个人。“生哥,石棺!”
简短的交流,陈浮生也瞬间明白了杨耀的意思,二话不说,一脚将石棺盖子踹开了半边,一把抱起苏弦,跟着杨耀便跳进了棺材之中。流沙倾泻而下,瞬间将墓室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