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砾与杜致霖兵分两路,自己片刻不敢耽误,进了宫找端木铮。他虽然贵为太子,但很多事情说了不算,尤其是出兵征战之事,因上边还有个皇帝比他大。端木铮确实上了年纪,体力和精力都大不如从前,很是不济。用过膳,正躺在龙床之上,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门外有声响。“太子爷,陛下刚刚躺下,要不你等会儿再来?”
太监总管把端木砾拦在门外。端木铮近几个月来的睡眠越发的浅起来,入睡难,醒来易,稍稍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他要求自己睡觉时,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些担忧。“你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父皇。”
端木砾把太监拨到一边,就要硬闯。小太监们吓的跪倒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太子爷,你别为难奴才们了,陛下有旨,他休息时如果被惊扰了,就要摘了奴才们的脑袋。”
“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端木铮不耐烦的在里面呵斥道。听到端木铮的声音,几个当值的太监吓的脸色也白了。“回陛下,是太子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陛下。奴才们劝不住。”
“让他进来,进来吧,我也睡不着了。正好与他聊聊。”
端木铮从床上下来,披了件衣服,坐到房间中央的红木椅子之上。“儿臣见过父皇。”
端木砾进屋倒头便拜。“快起来吧,这里没有旁人,就你我父子二人,不需要这些虚礼也罢。”
端木铮示意儿子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上。“你这个时辰进宫找朕,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情形非常紧急。周国的公主周梦芽潜入太子府,劫持走了舒儿。”
“大胆周梦芽,竟敢潜入太子府,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欺人太甚嘛!舒儿?舒儿是谁。我记得我的皇孙女是叫婵媛的。”
端木铮有点狐疑的眨眨自己的眼睛。不太明白端木砾口中的舒儿所指何人。“父皇,舒儿是你的亲皇孙,是四弟的儿子。”
端木砾很是着急。“噢!朕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好听你说过。他自出生,一直在你的太子府上。”
端木铮出肌肤松驰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终于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孙子。“好端端的怎么让人把孩子掳走了,是谁在照看孩子,砍了她的脑袋,太不用心。”
端木铮说道。“父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救舒儿脱险。”
“那,你们还不快点派人去追,去救孩子,跑到我这皇宫里来做什么。难不成让朕去追。”
端木铮一听自己的儿子是因为这个事来搅扰了自己的好梦,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已经派人追了,霖也亲自去追。但,孩子已经被周梦芽掠到周国,离开咱们南楚的地界儿。”
“已经离开了南楚了?那还真不是很好再追回来。”
端木铮眨眨母狗眼说道。“父皇,舒儿是你的皇孙,周梦芽劫持皇孙,这是在向你,向我们南楚挑衅。我们应该向周发出国书,要求其即刻将舒儿送回来,并保证他的安全。否则,将因此事挑起的战端。”
老端木明白儿子跑来的目的了,让自己派兵,为了一个小娃娃出兵周国。老端木一拨拉脑袋,“不可,不可。这个舒儿现在还不姓端木,不能算是端木一族的人。如此小事,还要惹得下国书,引起两国战事争端,未免太小题大做,落人话柄。”
老端木的意思很明白,不想掺合进这件事情里来。不想因为一个孩子,与周国开战。“父皇,无论舒儿姓什么,他身上可是流着端木氏的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端木砾见求救无门,心里很是着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对待亲孙子会是漠不关心的态度。“流着端木氏的血液不假,但终究没有认祖归宗,还不姓端木。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们下个国书,它不合乎规矩,会贻笑大方的。”
老端木犹犹豫豫的说道。他是心有余悸,刚刚五万精兵全死在周世坤的手里,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没等休养生息过来,再派兵去打周国,还是为了一个他不认为,也没有感情的小娃娜,他才不做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事情。端木铮把脑袋摇的象拨楞鼓,一口说不出两个不字来,无论端木砾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就不为之所动,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能以国家的方式参与到营救谷舒的行动中。“父皇,如果你不认舒儿这个孙子,我还认他这个侄子。我不会动用军中的一兵一卒,但,会集合我太子府所有的府兵前去营救。”
端木砾态度决绝,抱定了必去的决心。“你,你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就你那点府兵,去和一个大周国抗衡。笑话!”
端木铮见儿子如此固执,不给自己面子,心里也很是恼火。端木铮终究是只老狐狸,见道理上劝不通儿子的固执,又变通了变通。“你也是清楚,前段时间刚折了五万精兵,咱们兵力还没有补足,没有恢复过来,若此时与周国开战,对我们大大的不利,不利啊!”
端木铮说出了心里话。“可是,父皇,你要是知道的,西境损折的五万精兵是周世坤利用邪术所为,他在菱儿的体内种了活僵尸的蛊虫,通过操纵菱儿来操纵魔宇,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试问父皇,有没有想过,周世坤这次派女儿掳走舒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简单的向霖他们复仇?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活僵尸虫的计谋被拆穿,这可能是他的又一条毒计,用舒儿来威胁他的母亲就犯。到时候,恐怕不是咱们南楚五万精兵具亡的问题,可能是更严重,举国上下都无有幸免。”
端木砾的话无疑是有作用的,提醒了端木铮,潜在的威胁是更大的威胁。“对,你说的这个也在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老端木的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他意识到儿子说的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发生。他觉得谷菱再如何的正义凛然,心性纯朴善良,终究是个母亲,在儿子的生死面前,其余的都是小事,自己不能冒这个险。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的老命也玩完。端木铮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好,就依你,马上草拟国书,送往周国。”
端木砾领了旨,拿也盖了玉玺的国书,立马派了送往周国。自己也带着心腹侍卫等赶往周国。端木砾前却拿了国书离开皇宫,端木铮立马就宣端木炽进宫。在对待谷菱的事情上,他更倾向于相信二儿子的意见。他不是不相信三儿子端木砾,而是碍于端木砾与杜致霖的感情,尤其是,谷菱曾经是端木砾的王妃。得不到魔珠,端木炽也是日日焦虑,巴不得立刻把魔宇拖出来,让它把魔珠吐出来给自己。接到传召,他立马进宫。端木铮把有关谷舒的情况大致给他讲述了一遍。“父皇,请恕儿臣直言,这谷菱留着终是祸害。如果把她除去,我们担忧的事情也就消散了。再者宝藏的三把钥匙,我们有了两把,二皇弟,和四皇弟各一把,再想办法从杜致枫那里拿到另一把,骗出玄武木盒,宝藏也成了我们之物。”
“她可是霖儿的妻子,除去她,不太合适吧?”
“父皇,不用担忧。大大夫何患无妻,到时,再赏四弟十个八人的美女,再为咱们端木家生一堆的子嗣,开枝散叶,不是更好。”
端木炽的话大大启发了端木铮的思路。他对着端木炽的耳边,低语了好一阵子。端木炽心领神会,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