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激动,纠结,焦虑,……多般复杂的滋味在谷菱心头游走。“主人,你有心事?”
魔宇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谷菱吓了一大跳,险些步伐不稳,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不是睡觉了嘛,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醒了?”
“你心绪不宁,整地我也睡不踏实,就早早的醒了。魔宇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丝的失落。“你怎么知道我心绪不宁,知道我有心事。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魔宇没有正面回答谷菱的话,而是将话题将向了另一个方向。“主人,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能遇到你。你是知道的,我原本是这数百年来天地之间的戾气形成,说妖不是妖,说怪不是怪,说仙也不是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说到这里魔宇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变化,是低沉了,难过了。“后来被一得道的高僧封印在乾坤凤甲里,我的内心是嗜血而暴躁的,我无法化解内心的躁虐。直到遇到你,直到你成为了我的主人。你的内心是那么的干净,善良,又那么的乐观,开朗。与你的朝夕相处里,我觉得自己内心的躁虐之气在慢慢消解,也变得好了起来。”
“噢”谷菱有些心虚的应承了一声,魔宇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有点无地自容。魔宇接着说下去:“与主人再共生一段时间,也许我就能完全消解内心的戾气和躁虐,能进入六道轮回之中,投胎转世。”
“你身上真的有魔珠吗?”
谷菱突然问道。魔宇没有马上回答,象是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它才缓缓开口说:“有”。“魔珠有什么用?”
谷菱继续追问道。“魔珠凝聚了我千年的修为,已经与我融为一体。如若主人弃我而云,我烟消云散,不能进入六道轮回之中,魔珠还会留在这世上。食魔珠者,将功力倍增,成为半人半魔之物。”
“这么吓人!端木炽不是说可以成仙嘛,怎么成魔了?”
谷菱无意中说出来,自知失言,但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他也只是误听古书上说的,书上说的未必全是事实,有多半是人的推测和臆想。不足以全部的凭据。”
“你想进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为人?”
谷菱再次确认了一遍。“我想过了,与其现在这样,不如进入轮回之中,这是我最好的归宿。至于何时能进入轮回,我说了不算,还要看你我之间的缘份,待我心上所有的戾气被你化解后,才可以。到那时,你也算是自由了。我不会再死皮懒脸的非要寄宿在你的身体里。”
见魔宇没有直接点破自己的心思,谷菱也就没有提端木炽的事情。谷菱和魔宇说着话,奶娘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奶娘是个年轻的女子,有个与谷舒一般大的儿子。因谷舒已满月,谷菱就去周国千里寻夫,就给他找了个奶娘喂养。现在谷舒已经满一周岁了,谷菱强行给儿子断了奶。她也完全是出于为儿子好。谷舒对奶奶有了很深的感情,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她,也就把奶娘留下了。奶娘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也需要一份收入补贴家用。“不好了,不好了,舒儿公子不见了。”
奶奶门也来不急敲,一头撞了进来。“舒儿不见了?”
听奶娘这么一说,谷菱忽的站了起来。一把扶住奶娘的肩头。“你先别急,说说事情的经过。”
“我刚才和小公子在花园里玩,小公子说口渴,我就见壶里的水凉了,就回屋里取了壶热了,也就转眼的功夫,再回到花园里,小公子就不见了。”
听奶娘这么一说,谷菱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她料定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儿子肯定趁奶娘拿水的时候,自己藏起来了。这个儿子也着实让谷菱头疼,才一岁多的小东西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喜欢说我想要什么什么,我喜欢什么什么,我要怎么怎么样……诸如此类的词语。话还没有说利索,就已经能和谷菱讲道理了。完全随他腹黑的爹爹。经常气的谷菱打他的小屁屁,每每如此,小家伙就撇着嘴哇哇的哭,还说:“娘亲是坏蛋,我要爹爹。”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我们多找些人手,在府里四处找找,很快就能找到。”
谷菱安慰奶娘道。奶娘急的直摇头。一连比划,一边说:“我已经找过了,也让府里的其它人一起找过了,没有找到小公子。所以,我没有办法,才跑说的。”
看孩子的把孩子弄丢了,可是大事。尤其弄丢的还是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这奶娘也是转着太子府里找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不得已才跑来告诉谷菱的。“奶娘,我再和你一起找找,再多叫几个人一并找。这么点儿孩子能跑到哪里去,最多是贪玩,躲到什么偏僻之处了。”
奶奶听谷菱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刚才是自己情急之下,没有想到。这么点的孩子,不可能跑丢了。也没有人敢跑到太子府里撒野,偷孩子的。还真保不准,这会儿子孩子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正玩的欢呢!谷菱带着奶娘,又咋呼十几个佣人,一起找寻孩子。好在太子府也不算大,是之前的砾王府改造的,谷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很熟悉。直到众人在太子府里,里里外外,找了三遍,连茅坑也翻过了,还是没有看到孩子的影子,谷菱这才真的慌了神。端木砾和杜致霖早早的就去军营巡视,端木砾想听听杜致霖对南楚军队的建议,就带他去巡视了。他知道杜致霖在军队管理,排兵布阵方面是个行家。“军中的建制可再稍做改进,化整为零,统盘管控。”
杜致霖边走,边和端木砾讲着。一进府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府里的下人们走马灯似的来回找着什么。谷菱远远地看到杜致霖,就象见到了救星一样。“霖,舒儿不见了,翻遍王府也没有找到。”
谷菱哭着对杜致霖说道。谷舒可是杜致霖的心肝肝,肉尖尖。一听儿子不见了,杜致霖能不炸了锅。端木砾更是心急如焚,他对这个侄子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上心。也可能是端木砾与杜致霖长地极为相似的原因,谷舒与他极亲,也经常唤他爹爹。“找,挖地三尺,也要把舒儿找出来。舒儿如果有个万一,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端木砾咆哮道。众人又把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谷菱的心头。“太子爷,我在府门前的石狮上发现了一封信。”
一个侍卫手里拿着封信笺交给端木砾。端木砾接过来,打开抽出信纸一看,脸色变的惨白,用力紧攥拳头。杜致霖从端木砾手里拿过信纸一看,脸色也是大变。信上两排好看的篆书:杜致霖,你儿子我带走了,想要儿子,就来找我。信的落款是:周梦芽。周梦芽把舒儿掠走了,是周梦芽。杜致霖如同掉进冰窟窿里一般。儿子落到这个女人手里还能有个好。“别找了,周梦芽把舒儿带走了。备马,我要即可去找周梦芽。”
事关儿子的生死,杜致霖片刻也不敢耽误。这几个月来,沉浸在这美好幸福的生活里。竟然让周梦芽钻了空子,把孩子掠走。杜致霖不断的懊恼和自责。听闻周梦芽掳走了儿子,谷菱的恐惧丝毫不比杜致霖差。她深知儿子落到周梦芽手里,是九死一生。周梦芽会把对自己和杜致霖的恨,撒在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