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霖推开后窗,翻身离开。“驸马,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苦。”
周梦芽离开历可心的住处,在府里又找了半天还没有见到杜致霖的影子。身体乏累,回到自己的住处见杜致霖正在喝茶。“今天没有见到公主,我想念的很,在这里等公主有一个多时辰了。”
杜致霖满脸的春风,眼里堆满了笑意看着周梦芽。他刚从历可心处得到了许久没有得到的满足,不满脸春风才怪。这副表情看在周梦芽眼里,是驸马对她满满的爱意。她可不敢说自己刚才去捉奸来,赶紧解释道:“我感觉今天身体舒畅,就在府里四处走了走,让驸马久等了。”
边说着,边把身子贴了上去。杜致霖不着边际的扶住她的双肩,没有让她钻进自己的怀里。“公主,你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宫给父皇请安,寿宴在即,你今天气色又好,不如今天我陪你进宫给父皇请安,顺便问问寿宴上还有什么需要我能出力,为尧表哥分担的事项。”
为了给周世坤庆寿,宫中专门建了一座园子,叫福寿园。杜致霖早就听说福寿园的奢华,想找个机会在寿宴前先了解好地形,以便提前做好各方面准备。周梦瑶前些日子因孕期反应厉害,精神恹恹,一直窝地府里。江小呈的假孕也真是厉害,不仅反应与真的怀孕一般无二,连御医也诊断为有喜,孕妇的肚子也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长。整个孕期过程与真怀孕没有不同,只是到了瓜熟地落里,并没有真的孩子生出。“驸马说的极是,我们就一起进宫给父皇请安。”
下人备好车马,赶往皇宫。皇城内外均把周世坤五十寿诞当成一件举国大事,自半年前端木尧接旨承办寿诞庆礼之时,全国各地官员也纷纷开始给皇帝准备礼物。经过周世坤这十几年的治理,周国较周边其它诸侯各国国力和兵力上均胜出一筹。也算是一位有才的君主,在百官和百姓口中口碑还算不错。人年纪稍大一些,,有时候难免对自己的功劳沾沾自喜。周世坤也不是圣人,也难以逃出俗套。当百官们三呼万岁,给他歌功颂德,一个个进谏请求皇帝五十寿诞举国同庆时,他嘴上说着以民为本,不要兴师动众,心里却默许了端木尧的大兴土木。他也想借寿辰之际,向举国百姓彰显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励精图治。户部专门拨了巨资纹银百万两,在皇宫内修建福寿园,为寿诞庆礼用。福寿园占地面积并不大,以皇宫东侧一废旧的偏殿为中心,向四周拓展了一百多米,整个建筑面积亦不过一万平方米出头。看着不大的福寿园,里面的建筑却极其的奢华。园中所有木材均是上好的红彬和松木,所有的亭廊轩阁的柱子使用上等的金丝楠目。寿宴大厅的室内装修以金铂和宝石为主,置身其中才明白何为金碧辉煌。福寿园的家具物什均出自一流工匠之手的红木和黄梨家具,做工精湛,雕刻处惟妙惟肖。园中各处字画亦是出自大家之手,不乏古往今来书法界、书画界的名家珍品列于其中。一府不大园子,看着与其它宫殿没有太大异处,里面却是富丽堂皇,价值不菲。这也仅是周世坤五十寿诞的奢靡的一角。寿宴食材项更是令人瞠目结舌。番红花是一种香料,带有干草的香气,给食物上色和调味用。每根花柱和花药都必须人手采摘,而数以千计的花药跟花柱最重只能制作出一两的的香料,制成的香料颜色鲜黄每两的最低价格都在百两纹银以上,而且还要视乎季节而定。端木尧仅此一项,购进百两。燕窝是燕窝中的极品,金丝燕窝。海鸟金丝燕的巢穴,多建在海岛的悬崖绝壁上,周围是滚滚的波涛,上面是蓝天白云。金丝燕在春季开始做窝,它的口腔里能分泌出一种胶质唾液,吐出后经海风吹干,就变成半透明而略带浅黄色的物质,这是燕窝的主要成分。金丝燕用这种唾液和着纤细的海藻、身上的绒羽和柔软的植物纤维等做成巢穴。得来尤其不易,价格比番红花昂贵地多。鱼翅、熊掌、竹荪、九鸭、京塘莲藕、东北雪蛤膏、南方锥栗、化州橘红、德庆贡柑……一整车一整车的往皇宫里送。端木尧自然也从中捞了不好的好处,他捞钱不仅仅是为了财富,是另用目的。端木尧在母亲周熙瑶的授意下,在宫外一地下墓宫里秘密训练了一支特殊的队伍“狮虎”,以备不时之需。狮虎里的兵士个个是百里挑一的精壮男子,武艺了得,身手极好。他们母子对周国天下势在必得。仅训练狮虎队一项,每月开支在三万两白银以上。周熙瑶离开周国多年,在这里早已没有产业,仅靠周世坤给她们娘俩的那点俸禄远远不能满足供养一只秘密军队的需求。这也是为什么端木尧不惜放下身架,主动请缨全权负责周世坤五十寿诞事宜的主要原因。为了捞钱。这种事情油水极大。周世坤还以为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是真的如她们口中说话,要报答他的收留之恩。人不容易被陌生人或不熟悉的人欺骗,最容易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对陌生人我们心存警惕,对自认为可以信任的人就放下了防范之心。往往这种人的欺骗最容易得好,伤的也最深。即使周世坤这种疑心重,警惕性高的人,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自己自小处处呵护的亲妹妹和视如己出的外甥已经对自己存了杀心。周世坤的贴身太监告知皇帝正在小憩,请公主和驸马在外面等候片刻。“驸马,不如我们去福寿园转转,看看表哥准备的如何?”
周梦芽的话正合了杜致霖的心意,他右手揽着周梦芽的腰,左手牵着她的小手,往福寿园方向走去。看在外人眼里,公主夫妻两个自然是万分的恩爱。再过几天寿宴就要开始,福寿园上下忙的热火朝天,一停不停。宫女太监杂役个个忙的后脚跟打屁股蛋,滴溜溜乱转。“这福寿园也太奢侈了,劳民伤财,浪费国库用度。”
杜致霖自言自语道。“嘘!”
周梦芽示意他不要说这种话。“此处人多嘴杂,驸马说话小心为宜。我们无心的话,如果被有心人传到父皇耳朵里就不好了。”
周梦芽一边说,一边将眼角瞟向不远处正斥责搬运食材的太监们速度慢的端木尧。“是,是”杜致霖连连称是。心里感叹,即是周世坤这样野心极大的人,也过不了爱慕虚荣喜欢被歌功颂德这一关。一切浮华皆是云烟,唯得人心者方可得天下。端木尧扭头看到周梦芽二人,快步走了过来。“表妹,表妹夫。”
端木尧每每见到杜致霖即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又有一种从心底里升起的烦感。这两种感觉让他很是不适。好感来自两个人均是天涯沦落人。杜致霖的身世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多数国家里早就传开。同样端木铮的血脉,端木尧觉得自己被迫落浪在外,杜致霖不被亲生父亲承认,两个有异曲同工之处。这也是好感的来源。人总是喜欢与自己有相同之处的人。烦感则来源与杜致霖与端木砾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果没有端木砾自己与母亲也不会流落回周国,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仰人鼻息。杜致霖的脸与端木砾有几相的相似,每每见到这张脸就勾起他对端木砾的恨意,勾起他寄人篱下听命于人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