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的汉子恭恭敬敬让回答道:“教主和夫人在一起,都在分坛。”
“夫人?”
谷菱一时反应不过来。“噢,你是指我婆婆?”
谷菱补问了一句。“也是教主夫人,教主与夫人已经在七天前举行了婚礼。”
黄脸汉子解释道。谷菱看看杜致霖,又看了看面前两个杏黄衣衫的汉子。突然,眼里大放光彩,哈哈,大笑,然后,然后,然后就激动的蹦起来,抱着杜致霖的头,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对自家老婆这种公开秀恩爱的方式,杜致霖早已经习以为常。自己有事没事的也会在公开场合撒撒狗粮。两个杏黄衫汉子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二个相视对望一下,在心里暗暗发笑。谷菱自顾自的兴奋着,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是满满的,开心的笑。“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太好了,太好了。怎么算,怎么都是我合适,不仅有了婆婆,还多了个妈。”
谷菱手舞足蹈,就差没有高声歌唱了。两个人跟着段文章兄弟二人七转八拐,来到一个大的宅院门前。杜致霖没有想到七狼教在南楚的分坛竟会设在京城里面,安在端木铮的鼻子底下。吴国的分坛设在密云峰上,地势陡峭,平日里去的人极少,不易被发现。安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这可是极大的风险。没有哪个皇帝愿意有人拿把刀站在自己的卧榻之旁。若不是百笑川对端木铮恨之深,也不会冒此风险。先是夺妻之恨,后是欲致自己于死地,这仇可比海深。此时的雪越下越大,细细的、碎碎的夹杂着雪粒的雪花变成了片片鹅毛大雪,呼在脸上不象之前的雪粒打地生疼。片片羽毛般的雪花,抚在脸上,凉凉的,还有些舒服的感觉。杜致霖担心谷菱冻着,早把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杜致霖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又细心的将谷菱身上的雪花抖落。段华章上前扣打门环,“砰砰砰砰砰……”,已被磨的发亮的铜环与深褐色的古老的木门撞击,发出沉重而有力的响声,在这寂静的雪天传出很远。好在这栋宅子周转,均是这样的院落,附近的住户早已习惯,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吱嘎,吱嘎,吱嘎……”大门从里面拉开一道门缝,探出一颗脑袋,看了看段华章兄弟二人身后的谷菱和杜致霖。“老李,快把门打开,这是小姐和姑爷。”
段华文冲探出来的脑袋说道。门又打开了一些,可以容得下两个人通过。段华章带着谷菱他们直奔会客厅,段华文留下和开门的老李交待着什么。推开会客厅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茶水的味道和焦碳味。刚进到屋里,衣服和头发下残存了雪花瞬间融化成水,头发上的雪水形成小水滴,凉凉的滑进脖颈里面。进到屋里谷菱冲冻的红红的小手哈着热气。她的左手被杜致霖牢牢攥在手中,是温热的,露在外面的右手则冰凉冰凉的。“菱儿”“霖儿”见二人见来,坐在桌旁边正喝着热茶说着话的百笑川和苏婆婆,放下茶杯迎了过来。百笑川直奔谷菱,苏婆婆则拉起自己儿子的手。谁的孩子谁亲,一点也不假。谷菱和义父打过招呼,又抱着苏婆婆撒了一会娇。百笑川和杜致霖无奈的相视一笑,看着两个女人亲昵。女人嘛,无关乎年龄大小,女子的性情是不会变的。谷菱向外小猫咪似的冲苏婆婆撒了半天娇,问这问那,最后被杜致霖强行带离苏婆婆身边,按到椅子之上。谷菱气恼杜致霖“不讲理”的行为,说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再抱一会儿,婆婆现在不仅是我婆婆,还是我妈,即是我婆婆又是我妈。”
谷菱想表达一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给杜致霖表达一下自己与苏婆婆的感情比他们母子要深,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双重身份。苏婆婆嫁给了自己的义父,自己嫁给了苏婆婆的儿子,即是婆媳,又是母女。谷菱自己在这里绕了大半天,把屋里其余的三个人给逗乐了。待大家落座后,谷菱才真正仔细的看到苏婆婆的脸。“婆婆,您脸色怎么如此差?”
杜致霖早就注意到母亲的脸色不佳,一直隐忍着没有问。“她身体……”百笑川刚张开口,说了没有几个字,被苏婆婆把话拦了回去。“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就是从吴国来南楚的路上,天气变化,多年没有回到北方,身体适应不了这里的严寒之气,又得了风寒。和上次一样,没有什么大碍。”
谷菱相信了苏婆婆的话,杜致霖觉出母亲话语里有些异常。虽然与母亲真正相认的时间不长,但他与管家苏婆婆在一起五年多,他是了解的,她是一个涵养极高的人,不会无故打断别人的话。杜致霖知道既然母亲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问了,她也不会再说。百笑川很快反应过来,也在一旁不再说下去。“婆婆,你们来京城中也有些时日了,有没有见到端木砾?”
谷菱心直口快,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也不会藏着揶着地。苏婆婆和谷菱相邻而坐,拍拍谷菱的手背说:“还没有见到砾儿,自来到吴国,我就又得了风寒,身体无力,不想让砾儿看到我这副模样。也就没有去。不过,我现在可是好多了,待这几天,我们就去看砾儿。”
提到端木砾,苏婆婆眼里可是满满的母爱光芒。杜致霖和百笑川两个男人分别坐在两旁,沉默着,听她们婆媳说着话。也许,这也是男人与女人不同之处吧!“噢,是这个样子啊!只要您身体好好的,不着急一时半日的,来日方长,什么时候都行。我们陪你一起去。我也正好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他。”
一想起当初端木砾要置自己于死地,谷菱就心情很不好。她虽然讨厌端木砾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