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皇的怒火冲天与质问,西子可儿始终是面无表情。看到她油盐不进,丝毫不服软认错的模样,女皇此时此刻已经彻底大怒,双眸猩红,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这时西子可儿不得不双膝跪下,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听话的臣女。她不卑不亢一般,带着茫然,拱着手缓缓开了口,“儿臣不知到底是哪做错了?竟惹得陛下这般不快,还请陛下告知,儿臣好知错就改,”“!”
见她竟然还真的要把装疯卖傻要坚持到底,女皇这一刻被气笑出了声。“好...好一个不知!”
但是她也没心力继续和这个逆女拉扯,便盯着她,直接摊牌,“昨夜朕派人给你下毒一事,你别想告诉朕你并不知道。”
给自己女儿下毒,她还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西子可儿心里冷笑。只不过,她想跟自己摊牌,但谁规定她就要接这话?这般想着,西子可儿就好似是听了她这话后,就犹如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此时眼底露出一抹惊愕,神色更是不可置信,就这般直勾勾盯着女皇的眼睛,“母...母君此话到底何意?下...下毒?母君给儿臣下毒?”
这一刻,她并非称陛下,而是称呼为母君。她就是要在这一刻把自己代入了女儿的身份,就是想用这样的名义来恶心她,想恶心死她。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作为一个母亲,竟然会命人去下毒,毒害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她这下毒的行径,简直是畜生不如。她就是要让她自己看看,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天地良心。而西子可儿这个不承认的举动,倒是让女皇瞬间哑口无言。本来她脑子里已经组织好了语言,可在这一瞬间竟不知要从何说起。本想着跟她摊牌后,再趁机逼问她,可谁知她竟不按常理出牌,不接这话,倒是让她一时失去了主动权。于是怒火攻心的女皇这一瞬间就只能瞪着一双眼睛,两个瞳仁几乎是要爆跳出来似的,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她心里使劲翻腾。片刻后,她才找回了声音似的,“好,西子可儿,你可真是好样的,朕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好得很啊!”
此时御书房里除了女皇和西子可儿,还站着一位太监,这位太监完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双手此刻还托着一个木盘。而木盘上,早已斟上了一杯毒酒。女皇在瞪着西子可儿咬牙切齿的说完这话之后,随即看向那名太监,大声呵斥一声,“给朕端过来。”
除了女皇知道这酒杯里装的是毒酒,端着托盘的太监也知道。这太监一想到女皇要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此时这名太监早已流了一背的汗。在被女皇点了名后,他哪里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将托着木盘走上前去。他一双大手激动的微微颤抖,其实手心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水,浑身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心里夹杂着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但为了不让女皇看出,他只能硬生生的继续忍住。他清楚,一旦他露出了什么不该有的神色,今日死的可不仅仅只有可儿公主,还有他。但是,再怎么伪装,这太监此时此刻的面色还是惨白的很,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令他想要大吼大叫,却又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当太监把毒酒端过来后,女皇亲自伸手去拿起木盘中的毒酒。太监低着头抿嘴,心里其实已经紧张死。若是他亲眼目睹了陛下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以陛下的性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怎可能会让他活着走出这御书房?因为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所以,今日可儿公主一死,他也活不成。这时,西子可儿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女皇端着的杯子,又看了看已经额头冒汗的太监。很快便猜出了什么,她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在女皇有所动作前,她还是主动出声,态度没有那般强硬,只是淡定的问道,“不知母君为何如此憎恨儿臣?”
“昨日一事,明明是皇姐惹出来的,城中那数十名妙龄女子的死,都是被皇姐所养的那名男宠虐杀。”
“是皇姐包庇了那名男宠,才造成都城这数十起惨案,昨日儿臣只是处理了那名男宠而已,实在不知是哪里做错了?能惹的母君这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儿臣付出性命?”
面对她的问题,女皇只是冷哼一声,并不打算作答,因为这件事她不占理,自然不会回应,她这时拿着酒杯,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儿,朕扪心自问,自小就待你不错,你为何还要北疆王勾结?”
“!”
此话一出,西子可儿便知道女皇这纯碎是彻底不要脸了,这样一个勾结外敌的屎盆子说扣就往她头上扣。甚至女皇如今说这些话时,都不需要拿出丝毫的证据。罪名张口就来。呵...为了能弄死她,她的这位好母亲,可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但听到这样子虚乌有的罪名,她当然不能认,于是这会儿上半身昂首挺胸起来,那双幽深的眸子藏着极其深的决心:“儿臣从未和他人勾结,无论是北疆王还是任何人,儿臣敢以性命对天发誓,此生绝不可能背叛西凉国,就是不知母亲到底有何证据证明儿臣和北疆王勾结?”
女皇盯着她,“你去过北疆城。”
这一点,西子可儿并不否认,毕竟她要是没去过北疆城,她也不可能认识安雪棠。更不可能意识到当初她去北疆城一事完全就是西子盼儿的阴谋。阴毒的西子盼儿当时想让她死在北疆城。所以,设计了一环又一环的计谋,让她成功卷入阴谋里,最后还真傻傻的潜进了北疆城的军营。幸运的是,当时在北疆城军营里,她遇上了北疆王妃,是王妃看出了她被人算计,看出了西子盼儿的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