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捡个儿子,不用经历怀胎十月的痛苦就能被人喊娘,自是不错。白衣男子想不到这女人心态能这般稳,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能跟他说笑,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何她敢说这般狂妄的话语,因为她有足够的能力。宁儿想知道这人背后到底是谁,更想知道在王府里的那个叛徒是谁,所以想要活捉这个男人。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宁儿就发现这人不仅轻功厉害,身上还藏有很多绿矾油研制的毒水,她已经避开了好几次。但是好几个寻棠谷的弟兄还是没能躲开,直接受了伤。白衣男子知道自己身上仅剩一点毒水,再不想办法脱身,他今日恐怕就真的要落入她们手里。于是他忽而拿着仅剩的一点毒水猛地朝宁儿的脸扔过去。寻护等人大惊,“宁儿小心!”
若是这毒水碰到宁儿的脸,宁儿必会毁容。就在所有人都奔着救宁儿时,白衣男人转身飞走,本身他轻功就快,这一下没了旁人的阻拦,速度更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跳上不远处的屋顶,头也不回的离开。其他人还想追上去,宁儿和寻护同时出声,“不必追,追不上了。”
这人轻功造诣极强,已经跑这么远,根本追不上。寻护说完之后便看向宁儿,“可有受伤?”
“我无碍,你们呢?”
寻护除了左肩膀被浅浅的划伤外,也没什么问题,这伤是那白衣男子一开始非要抢走他放在胸口的那封信,咬着他不放,他一时没有防备才会被他手中的剑划伤,对他来说,这点小伤无伤大雅。那封信里本就是要故意让他抢走的,不然他们王妃写的那句话岂不是要浪费了,于是他主动将信拿了出来,并让他‘抢’了过去。不过有好几个兄弟被那毒水溅到,衣物都烧毁,肌肤就像是被烧伤似的。宁儿给其中一人把了脉,确认这毒水没有毒后才稍稍放心下来,他看向寻护,“先回府,给大家处理一下伤口。”
“好。”
寻护看向身边的人,“回府。”
众人异口同声:“是。”
......景棠苑回到王府后,宁儿和寻护便来跟自家王妃汇报情况,得知没能抓住那个人,安雪棠一点也不意外。若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中人,也不可能成功算计到她们北疆王府。这段日子能从她们王府成功获取信息,说明这人还是有一定的本事,想要抓住他自是不容易。今夜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归来,这就够了。而且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宁儿发现了那个人是西域人。西域...这就将范围缩小了不少。如今跟西域人沾上边的,有皇帝,他雇佣了不少西域高手。还有一个就是明灯和芝儿,她们是最先使用了西域邪族毒药的人。今夜出手的,或许就是芝儿和明灯,毕竟皇帝现在偶尔神志不清,恐怕极少情况下能关注到她。若是明灯和芝儿,那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点安雪棠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将芝儿从云睿识手中救下来,是因为墨云景说了,芝儿身上有他母后那种熟悉感,极其强烈。他怀疑芝儿和他母后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虽然墨云景嘴上没说,但他还是找到他母后的尸体。将芝儿救回来后,她便一直在想办法让芝儿醒过来,好问清楚她到底是谁,身上为什么会有先皇后的气息,又为何会被云睿识给抓去这么多年。可谁也没想到,明灯竟然认识芝儿。芝儿竟然会在他来的那一天醒了过来,并带着明灯逃离王府。离开王府后,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失去踪影。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想来今夜的事情跟她们脱不了干系。只是眼下让人逃了,也只能先告一段落。沉默了片刻,安雪棠忽而回过神,“让受伤的人过来处理伤口。”
方才听了宁儿的描述,她已经大致猜出了那人所用的‘毒水’会是什么东西。若是她没有猜错,应该就是现代的硫酸,能腐蚀人肌肤。而且她也知道这里想要这样的硫酸也很容易,只需要用用绿矾为原料,放在蒸馏釜中煅烧就能制得,这样的东西她做过。也用来伤过人,白光宫那个所谓的魔药大师就是被她研制出来的硫酸毁了容。虽然宁儿说今夜寻棠谷那帮兄弟的伤她过后会处理,但她没有亲眼见到还是会不放心。宁儿和寻护劝不住她,最终还是将受了伤的弟兄们喊了过来。在宁儿她们的配合下,安雪棠亲自给他们处理了腐肉,包扎伤口。......另一边,白衣男人这会儿已经看到了安雪棠写的那封信。看到那一句骂人的话,他脸上阴云密布,越想越生气,最终一脚踹在树上。“该死!”
眼下已经打草惊蛇,看来这段时间都不能再跟那人联系。看来主人说的对,他不可小瞧了北疆王妃以及她身边的人。但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次日安雪棠醒来后就听到宁儿说道,“今日一早,双双醒过来后就非要过来见王妃您,不过云四并未让她离开院子,她是又哭又闹的,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王妃您说。”
安雪棠眉头紧了紧,“可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事?”
“并未,云四问她是关于什么事她也不说,就是一口咬定必须要见到王妃您她再解释。”
“那就让她慢慢等着。”
宁儿微微颔首,“王妃,还有一事。”
“嗯?”
“昨日那块布料确实是王妃您衣裳的料子,奴婢一早就去问了负责洗衣裳的婆子,那日双双确实跟她去过浣衣房,而且经过查看,王妃您换下来的衣裳确实少了一件,奴婢怀疑是双双拿走了王妃您的衣裳,要不要奴婢带人去搜一搜双双的屋子?”
“......”搜屋子...安雪棠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颔首,“可以,不过先让她离开,此事不可让她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