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双,而命案现场拓取的那一枚脚印,推算出来的身高体重与他一般无二,还有尸体指甲缝里遗留下的皮脂纤维,霄正的死到底是不是大哥所为?是他为了救安然,与龙蛇窟的人合作,杀害霄正,充当刽子手?陆珍母女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孔儒晟,要求查验皮脂纤维,显然不会是凭空想象,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在她们面前亮出实证,而这个人就是背后的操控者,或是同谋。对方每走一步都是经过精心筹划的,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相貌。现在去寻问死者家属,去追查,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大哥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反而是因祸得福,可是他的安然,在这夜深人静的寂寥之夜,不知她身处何地?是否还好好的活着?受不住内心煎熬,思念似烈火灼烧,让孔儒云承受着难以言表的锥心之痛,一把拉开病房门,疾步走出医院,隐没在茫茫黑夜中,一双眼睛发着赤红的光芒,苦苦巡视着,幻想着在某一个角落里,寻获到心爱女人的身影,可他奔走了一夜,最终还是徒劳。深秋的清晨,带着凉凉的寒意,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寂静,与天穹悄悄的倾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晨光就这样,一点一滴,依着云彩,慢慢的跳上了睡梦中人的眼眸。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林霞抽搐了几下眼皮,依旧紧闭着双眼,伸手摸索着,迷迷糊糊的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的话语让她脑子瞬间清醒,腾得坐起身子,挂下电话,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冲进卫生间,简单的抹了一把脸,提着包甩门而出,驾驶自己的大众车,直奔女儿的学校,途中才想起给丈夫打去电话。半个小时候,夫妻俩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了师范大学的校长办公室,得知女儿昨晚彻夜不归,至今联系不上的消息,夏铭一把揪住校长的衣领,嗷嗷叫骂道“你们学校是怎么管理学生的?孩子彻夜不归,你们居然都不知道,一个晚上过去才想起来联系我们,我告诉你,要是我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你冷静一点,就算要追究责任,你们做父母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把孩子扔在学校就不闻不问,你们的孩子已经成年了,正是豆蔻年华,有心思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有些过火了,三天两头不来上课,在外游荡,为此我们也电话联系过你们,可你们并没有重视这次,她跟学校请了两天假,说是家中母亲身体不适,回去探望,我们……”夏静怡的老师奋力拉开夏铭,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陈述了一遍,看着眼前粗暴的男子,不悦的皱紧眉头。据学生私下透露,夏静怡的性子突然转变,就是因为他父亲保养的小三,让她在同学面前丢了脸面。一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男人,对自己的家庭能有什么责任感,现在似乎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就算孩子说家里有事,要请假,你们当老师的,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向我们核实一下吗?怎么就随便信了她的话?放任她离校!”
林霞紧蹙双眉,急火攻心埋怨校方,说完抽回视线,冷冷的瞥了一眼丈夫,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找到孩子再说!或许她是因为感情的事,一时想不开,躲在某个角落独自疗伤!现在不到二十个小时也不能报案,我们发动一下各自的力量,扩大范围,看看平时她都去了些什么地方,说不定能找到她!”
校长缓了缓口气,再一次提醒道,看这眼前一对夫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无奈。“我把孩子交到学校,你们就要肩负起她的安全,现在你们把人给我弄丢了,居然还言之凿凿,一点悔意都没有,给我等着,我的女儿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我就一颗炸弹,让你们全都去死!”
夏铭撂下狠话,转身冲出校长办公室,对校方的寻找方案不屑一顾,走出学校,一颗心却是慌乱无措,女儿究竟是去了哪里?掏出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电话,可传来的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刚想抬脚离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股蛮力拉扯之下,在他转身之际,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那枯瘦的脸上,双目迎上赤红的怒光,自知理亏,默默得忍受了。看着妻子气得浑身发抖,开口道“老婆,你先不要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孩子!”
林霞见丈夫不怒不火,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心中的火烧得更加旺盛,冲着枯瘦的身影,嘶吼道“找找找,上哪去找?手机都关机了,她肯定是出事了!都是你给惯得,学校反应她的行为和学习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放任她?”
“要是静怡出了事,我要孔家全部给她陪葬!”
夏铭咬着牙,撇下一句让妻子蒙圈的话,快步走到宝马车旁,拉开车门,钻进后座,对着保镖嘶吼道“去警署!”
望着飞驰而去的豪车,林霞浑身不停的颤抖,脑子里一片混乱,丈夫的话是什么意思?女儿的失踪,跟孔家有什么关系?这父女俩究竟瞒了自己多少事情?丈夫这般杀气腾腾的去警署,显然是要找孔儒云,难道说女儿喜欢的人是孔儒云?蓝城的接二连三的命案,已经将孔家推至风口浪尖上,就算孔家少爷再出色,她林霞也不稀罕,更不希望女儿与之有任何的牵连。急火攻心的林霞,奋力甩开凌乱的思绪,转身上了自己的轿车,一脚油门,紧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