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想到这里,立即转动方向盘,警车急速向郊区驶去!天黑之前赶到了王大山生前居住的地方,眼前的这个老人是王大山的三堂叔,见又是这个害得自己侄儿家破人亡的蠢警察,不由的怒上眉梢,憋红了老脸,喝声质问“你又来做什么?”
面对老人的怒气,孔儒云一脸羞愧,看他身子不停的晃动,急忙上前搀扶,轻声说道“老人家,你进来可好?”
“托你的福,死了我侄儿一家,我这把老骨头还很硬朗!要是有本事把我的孙侄子找回来,要是上这来扯闲话的,那就趁早给我滚!”
老人滚圆的眼珠子一瞪,奋力甩开束缚,脚下猛地一个踉跄,摇晃的身子险些摔倒,被一股强劲儿紧紧的搀扶住。待身子站稳,倔强的老人再一次甩开孔儒云。“老人家,当年的事,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孩子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我的心无时不刻的遭受着煎熬,没有一刻安详过,老人家,事已至此,我只是想要多少做些弥补!”
“弥补什么?老天爷都不给你机会,你还能弥补什么?我可怜的孙侄儿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造得孽,这辈子都无法弥补,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老人说完扭头走进屋,砰得一声狠狠的关上房门,独留孔儒云一个人在寒风中惆怅,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当年的那个少年究竟去了哪里?是沦为魔鬼,变成陷害孔家报复自己的利器?还是独自一人,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离去之际,转身望着破旧的平房,窗口射透出一缕微弱的火光,隐隐约约带着一抹颤动的黑影,孔儒云的心如刀割般在滴血!警署办公室里,夏静怡已经等了整整一下午,见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璀璨,想着惨白的病房里那抹孤凉的身影,眼眶泛红,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张东此刻五脏六腑催得紧,独自一人值班,对着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女孩,实在是束手无策,只能苦苦的规劝“姑娘,你看这外面天已经很黑了,我家头儿也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再来?你一个学生,一个下午都不去上课,学校找起来,恐怕要闹到你家里去,让你父母知道了,也不太好,你说是吧?”
说破了嘴皮,也不见夏静怡答理他,反而听见阵阵的抽泣声,叹了口气,起身拿起办公桌上一盒餐巾纸,上前轻声叹道“回去吧,你现在就是去市总医院,孔儒晟也是处在昏迷之中,见了又能怎样?徒添悲伤不是,他一个将死之人,你跟他……还是早点断了好!”
夏静怡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眼泪,抬头望着张东,一脸坚决的说道“他不可能是杀人犯。这其中一定也隐情,孔警官是蓝城有名的神探,他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不明不白的去死,退一万步说,他要是真得杀了人,那我……我就跟他一起去死,活着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死了我也要缠着他。”
“他要是杀人犯,你活着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死了,你也不能如愿得到他的心,因为地下还有他的妻子,那个叫菲菲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你听明白了吗?”
张东毫不留情得再补上一刀,回想起那个恶心的夏铭,他就打心里不希望夏静怡和孔家大少爷有任何的瓜葛。当然,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孔家选儿媳妇,跟他有半毛钱关系。“那我就不让他死,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能得到他的心!”
夏静怡说完扭头就要走,颇有些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境。这让张东暗呼不妙,伸手一把拉住夏静怡,急声询问道“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要你那无所不能的老爸,把孔儒晟偷出国去,在国外与他双宿双飞?”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谢谢你,警察叔叔!”
夏静怡俏丽的脸庞上绽放着甜美的笑颜,离去之际,转身冲着张东调皮的说道“你千万要保密哦!”
“保你个头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姑娘,你当病房门口的警卫都是面粉捏得呀!再说孔儒晟是命案重犯,海关那,能让你们出境吗?”
望着早已不见的身影,张东一边罗嗦着,一边掏出手机拨打外卖的电话,肚子空荡荡的,让人心慌!走出警署的夏静怡,守着枯黄的路灯独自行走在公路上,去求爸爸,自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小心谨慎的爸爸,不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病秧子铤而走险,就是心疼她这个女儿,甘愿冒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蓝城,真正无所不能的,怕是只有警署都奈何不了的龙蛇窟组织,这个组织神出鬼没,手段非凡,如果能跟他们达成交易,想要替孔儒晟洗刷冤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走思的夏静怡吓了一大跳,猛地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筒大衣的男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脸被厚厚的毛线围脖遮盖住,阴暗的灯光下,一双眼睛如同深潭,令人不敢直视。夏静怡心里一阵慌乱,警惕的后退了两步,暗自咒骂,难不成是穿越了?遇见太监了?刚才那声音明明是女人的。“怎么?怕了?我是看你痴心煎熬,好心提醒你,不过现在看来,你的爱实在是不怎么样!”
男人轻藐的瞥了一眼眼前的女孩,侧身就要离去。“等一等!你说得可都是真的?那我上何处才能找到他们?”
夏静怡忍不住的唤住不阴不阳的男人,咬着唇,下定决心,只要能孔儒晟平安无事,付出怎样的代价自己都愿意!男人转过身来,阴冷幽深的双眸注视了夏静怡几秒,眼角闪过一抹诡谲!摇晃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她靠近,扯住一只手掌,塞给她一张纸条,续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