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院长连连点头：“是！是！”
乔霆邺往电梯那里走，院长赶紧跟上前。乔霆邺抬手阻止了他：“去做你的事，找个人过来给我带路。”
院长想说他带路就行，但是看乔霆邺的面色，并不是客气。再看乔霆邺这会儿的脸色也并不怎样好，院长也不敢得罪这位财神，赶紧招手喊了一个年纪轻的护工过来，让护工把乔霆邺带过去。如果说前边那一段路还是很寻常的医院走廊，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和医院里阴冷冷的气息，那么眼下这段路便来了一个断崖式的变化。不只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只是阴冷的气息，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阴森。走廊上的灯发昏，将前路照得忽明忽暗，好像他们走在的并不是一条属于医院的长廊上，而是一条通向地狱的道路。那年轻的护工也不敢多说，院长交代，这位是他们医院最大的财主，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等闲不能得罪，少说话，带好路就成。年轻护工拐了一个弯，在这条路的最尽头停了下来。刚才一路走过来，走廊里空荡荡的，脚步声被衬得十分明显，倒也没有注意，这会儿安静下来，隐约能够听到哪边有凄厉的惨叫。似乎也并不是哪一边，似是好几个地方传出来的。乔霆邺扫了年轻护工一眼，护工忙缩了缩肩膀，把钥匙往那病房门的锁眼里放，把门打开之后，他往后退了一步：“乔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外边候着.......”话还没有说完，乔霆邺先提步走了进去，他截断他的话：“不用了，你把钥匙给我。”
年轻护工讶异了一下，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就把钥匙交给了乔霆邺。临走时朝着病房里扫了一眼，病床上捆着一个女人，应看得出来是女人，虽她的脸早就已经不能看了。年轻护工正好看过去的那一眼，那女人听见声音也侧过脸来，两人视线便撞了个正着，年轻护工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来。那女人的眼珠儿深深凹陷进去，眼中跟淬了毒液似的仇恨怨毒，只一眼，倒好像要把她所能见的都仇杀了似的。年轻护工暗道，怪不得院长平时都不让他们往这边来，这边的病人当真是既严重又危险。他不禁往那乔霆邺身上瞧了一眼，不觉有点儿担心财神爷的安全。然而，门就在他跟前被关上了，他连里边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因为这一层的病人比较特殊，且有时需要用到的治疗手段也会激烈一点儿，为免影响其他病人，也为了医护人员的安全，这一层的病房不但在膈应安全上做到了顶级，连防护上也是一等一的。听说，这一层病房的加护费用，也是乔氏出的。再想想这几年乔氏在海城，在全国各地于医疗方面捐了多少钱，造了多少楼，啧，乔氏真是财大气粗。年轻护工走了，走廊上再度回到阴森森空荡荡的情境中。而在这尽头的病房之中，还能听到“当当当”的声音。病床上的人浑身僵硬，眼睛瞪得很大，看那床边栏杆上，钥匙一下一下敲击着，发出“当当”声响。那声音带着冷意，像是死亡来临前的钟响。程婉咬住了嘴唇，她一动不动，心却是狂跳，害怕的跳。从她跟卓佳俊联系上那一刻开始，程婉就知道，这一次，她要是失败了，下场是什么，乔霆邺不会放过她，从两年前他对她的手段就能看得出来。他留她一条命到现在，可不是还念着往日旧情，而是为了折磨她。也是因为，他想要从她这里得知谢卿卿的消息。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谢卿卿在哪里，她已经毫无用处了。闭上眼睛，听那丧命的钟声在耳边回荡，程婉的心倒是奇异的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死又怎么样？至少她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以为，这一次就能和谢卿卿白头到老了吗？做梦吧！她程婉不好过，凭什么他们的日子要好过？忽然，耳边的声音停了下来。病房里只听到急促的喘息声，那是来自于她的。无论如何，面对死亡，再怎样平静，还是无法阻止生理上的害怕。程婉眼睛紧闭着，打定主意不管乔霆邺怎么样，她都绝不配合着让他再度看到她的丑态，绝不会满足他的报复心理。不过一死，不过一死.......随即，她听到一声很浅淡的轻笑，饱含了嗤讽。乔霆邺的嗓音清冷极缓：“想死？你觉得我会这么便宜你吗？”
程婉蓦一下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乔霆邺嘲讽至极的目光。他陡得出手，下一秒，程婉便觉咽喉处一阵紧缩刺痛，她眼睛张大，瞳孔也在瞬间放大，呼吸瞬间凝滞，死亡也就在一瞬之间朝她招手。害怕，她到底还是害怕，呜咽着从嗓音间发出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