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靠在靳日尧耳朵边低声问:“什么五百万?”
“进来玩的人,入门费是五百万,要是都输了,就会有专门的人来带我们出去。”
谢卿卿不明白。靳日尧道:“这是一种手段,既识别你是不是有钱玩得起,又能制约住对方。很多来地下赌庄的人手里的钱都不干净。”
谢卿卿从来没有涉足到这个圈子,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靳日尧忽然就有点儿后悔,后悔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可是......不带她过来,他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将她从乔霆邺的身边带走。靳日尧把谢卿卿带到一个大圆桌前面坐下来,他则在谢卿卿边上坐下。这是一桌牌九,庄家正在发牌。靳日尧面前是刚刚端过来的五百万筹码。他眉间微蹙,面色沉凝,一双眼镜遮住了大半他眸色中真正的想法,显得他这个人既沉静又难以捉摸。和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谢卿卿对牌九、赌博这种东西真的是一窍不通,只看到靳日尧沉眉肃目的丢出一排又一排的筹码,又看到庄家一次又一次的发牌,究竟是输还是赢,她却看不出来。就在还剩下最后几个筹码牌的时候,靳日尧握着谢卿卿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他跟谢卿卿低声道:“跟我走。”
抬手和桌上的人示意了一下,便借着要出来上洗手间的借口,带着谢卿卿一块儿到外边来了。谢卿卿知道他刚才吻她手背那一下,是意有所指,所以没有在这一点上多想,和靳日尧一块儿出来了,她就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靳日尧还没有开口跟她解释,她就能猜到他的意图,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你怎么猜到的?”
不等谢卿卿回答,他道:“时间紧迫,我们两个人需要分开行动。”
他跟谢卿卿说道:“那药粉我查过了,只有几个场子在卖,具体是哪几个场子,很隐蔽,咱们只能碰运气,你往那边,我查这边,要是发现有这种标记的,自己记住了,别硬闯,记在心里,我回去再让小强哥想办法。”
谢卿卿看到他打开手机,上面一个白色小塑料袋子,袋子表面刻了黑色漆字的骷颅头,骷颅头下面是一个“×”。谢卿卿点了点头,就和靳日尧分开行动。这一排是个纵深的小巷子一样的构造,他们所在的赌场是一个小房间,里边地方很大,这边上的没一个房间,估计都和赌场差不多。谢卿卿先贴在门上听,假如是很吵闹的房间,她就佯装刚刚走出去的人,在一片吵闹中开门进去。有赌外围的、纵情声色的、嗑药磕得昏天黑地的.......好几次她差点儿被抓住,但都被她巧妙的避了过去。就在最后一个房间。谢卿卿站在那里不敢动,这个房间很安静,安静得透出一股诡异。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谢卿卿总觉得,这间房里可能会有她想要找的东西。她手脚无端的发抖,慢慢将手伸出去,放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她刚要将把手按下去,半空中多出来一只十分有力的男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对,是掐,而不是握。瞬间就要将谢卿卿的手腕给折断一般。她整个人被这一握一提给带着双脚脚尖踮地,身子一旋,掉转过来,提到了一个半斜着左边大半个刘海遮住脸,眼神阴森恐怖的男人。“长风!”
那盯着谢卿卿喊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后过来一个只穿短袖的男人,脖子上一大块刀疤不像刀疤,烫伤不像烫伤一样的伤痕,总之看着很吓人。“对不起悭哥,是我疏忽!”
那叫长风的把手一抬,立即就有好几个人过来,悭哥就把手里的女人往赶过来的几个人身上一丢。长风就道:“带下去!处理了!”
谢卿卿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处理”是打算怎么样对待她,可是也能意会到这是要让她没有机会把今天在这里所看到的说出去的潜台词。她心下一惊,立即就道:“你们谁敢动我!”
那长风反手一个巴掌打过来。谢卿卿也不知怎么挣脱了手,立即也一巴掌打了过去。长风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腰侧放了一把刀,这就要拔出来抹了谢卿卿的脖子。原本将要移步走开的悭哥回头过来,横了长风一眼:“别弄脏了地方。”
长风点头,揪住了谢卿卿的领子,就把她往外拖。谢卿卿知道,她这会儿要是被这个叫长风的拖走了,想要逃走就难了。她的生机,是在那个叫悭哥的身上的。她这会儿既想要靳日尧赶紧发现她这里的不对劲,过来救她,却又不想靳日尧这会儿过来。眼下的场景很显然,这个悭哥是个目无法纪,彻彻底底的黑暗人士,靳日尧能怎么样?不过多一个人来被他们杀而已。感觉到危险,谁都会害怕,谢卿卿同样战栗得厉害。可是,这个时候害怕,除了让自己死得更快一点儿,没有任何用处。她命令自己冷静,逼迫自己冷静,然后看向悭哥那不带温度的眼睛,道:“我是这里的客人,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从刚才赌桌上的情形看起来,这里地方虽貌不惊人,可来的人却大多是非富即贵的。没有哪一个是身份低微进来玩的。谢卿卿抬手指了指尽头的一个房间:“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她态度很硬气,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仍带着一股傲然。长风不禁有了动摇,就要来问悭哥:“悭哥,这......”那悭哥却笑了,笑得阴冷、不以为意。他伸手掐住了谢卿卿的下颚,捏得谢卿卿骨骼生疼。他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冷得像染血的冰刀:“你以为,我是谁都能恐吓得了的?”
“把她丢去喂我刚买回来的那几条鲨鱼。”
他说着,把谢卿卿的下巴一丢。谢卿卿不等长风有动作,便顶着悭哥的去路道:“是吗?”
她一点儿都不见惧色,刚被抓住的时候可能还见一点点害怕,这会儿却是越发的高傲了起来:“乔家呢?海城乔家,也恐吓不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