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卿被他抓着的手猛然一抽,看他的眼神既惊恐又忧虑。乔霆邺皱了下眉头:“你那是什么表情。”
谢卿卿垂下视线,抿了下嘴唇:“你想怎么样?”
乔霆邺觉得她对这件事始终误会很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他担心她继续查下去:“我能拿他怎么样?他涉嫌偷渡和伪造证件,又牵涉进了一桩走私案,警方自有警方的做事方法。”
“什么?!什么走私案?!”
要说偷渡和伪造证件,谢卿卿还可能相信,可要说高寒牵涉进走私案里,她却怎么都不相信。“他现在人在哪里?”
她已经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直盯盯落在乔霆邺身上,每一处都暴露出她的忧心。乔霆邺蹙眉,面色凝沉下来:“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过问程广琏的事。”
不等谢卿卿开口,乔霆邺接着道:“如果你是想说看在朋友一场,你担心高寒的安危。我可以告诉你,他在警察局比他在外边安全得多。最好是能多待一段时间。”
“你这是什么话?!”
谢卿卿斥了一声,话音刚落,她回过神来,看乔霆邺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什么叫在警察局待着比在外边安全?他想跟她暗示什么?见谢卿卿的眼中出现疑惑,乔霆邺转过身去,重新启动汽车:“听说你们学校已经放假,我先送你回去。”
谢卿卿急道:“你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杀他!”
乔霆邺“嗤”了一声:“不就是我吗?”
谢卿卿脸色顿红:“我知道不是你。”
乔霆邺似笑似笑的瞥了她一眼:“是吗?”
谢卿卿的脸更红:“我想见他一面,你能不能帮我?”
乔霆邺双目直视前方:“我劝你最好别见他。”
“为什么?!”
他意有所指的扫了她一眼,凝沉的面孔更加肃冷:“危险分子,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倒可以去见上一面。”
谢卿卿被他说得浑身一冷,那意思,像是谁见了高寒,谁就会死似的。杀人灭口?!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几个字,谢卿卿面色“唰”一下血色尽褪,高寒他......究竟怎么了?他查到了什么?不管高寒查到了什么,这件事跟程广琏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乔霆邺把她送到家之后就接了个电话出门了,谢卿卿在家里走过来又走过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必须走这一趟。如果是关键性的消息,能够抓到凶手,不是比等程婉那里在听到已经找到凶器后有所动作,要来得方便得多吗?谢卿卿下定决心,还是想冒险走一趟。而就在这个时候,韩佳打电话给她了。原来韩佳也知道了高寒被警察抓住了的消息。还不是被香港警方抓住的,而是在海城。高寒被抓住之前的最后一个一通电话,就是打给韩佳的。韩佳已经在谢卿卿之前见过了高寒。谢卿卿立即问:“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见一面。”
韩佳也说有许多话要跟谢卿卿说,还说自己手上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确定谁是真正的凶手。谢卿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门。可是她才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姚瑾宗在楼下和钟点工阿姨说着话。看到谢卿卿下来,姚瑾宗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乔总说谢老先生想见您,特地让我过来接您过去。”
谢卿卿奇怪:“我爷爷?”
姚瑾宗说“是”:“打了您好几个电话没人接,谢老先生就把电话打到了乔总的手机上。乔总正在跟南美来的生意伙伴开会,所以让我来送太太您过去。”
谢卿卿看了看时间:“我约了人,你回去吧,我见完朋友,自己过去。”
姚瑾宗拦住了她的去路,面露难色:“太太,您就别为难我吧。”
谢卿卿看了姚瑾宗一眼,了然下来:“不是我爷爷,是乔霆邺,他又想做什么?”
“真是谢老先生。”
姚瑾宗道,“您去了就知道,我还能骗您吗?”
谢卿卿狐疑的看着姚瑾宗,姚瑾宗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她往外引。谢卿卿蹙眉,担心谢益伟真有什么事儿,不得不先发了个微信给韩佳,说晚点儿过去,先跟姚瑾宗去见她爷爷。也真是奇怪,她爷爷要见她,却不是在家里。谢卿卿进茶楼包厢坐下,她爷爷谢益伟果然在对面坐着。看到她过来,抬手招着,喊谢卿卿过去。“爷爷,你怎么......”谢益伟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的话,示意她先坐下来。他拿起紫砂茶壶,给谢卿卿倒了一杯茶:“别着急,先喝杯茶,这是今年最后一批开春的雨前龙井,今年雨水少,要想拿到这个不容易。是小邺好不容易找来的。”
谢卿卿便知道,果然是乔霆邺托了他来找她的。他想做什么?他是明知道她要去韩佳,还是担心她去见高寒,才让她爷爷来阻拦她?想到这里,谢卿卿莫名一阵心慌,她没肯喝茶,起身就要往外走。“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谢卿卿面色发红,她握着包带子的手揣得很紧:“爷爷!”
“我说了,坐下!”
谢卿卿僵着的身子不动。谢益伟道:“我让你坐!”
脸色已严肃起来。那种莫名的慌张和着急越来越严重,这感觉,就像是四年前,她去见沈晓海那夜时一样。谢卿卿着急起来:“是乔霆邺!是乔霆邺让您来找我的是不是?他想做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联想到他跟程婉的关系,他跟程广琏的关系,谢卿卿即便一直都认定他不会是杀人凶手,却始终无法相信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更加是欲盖弥彰!谢卿卿匆匆道:“对不起爷爷,我会回来跟您解释!”
说着开门就要走。谢益伟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许去!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没我这个爷爷!”
“爷爷!”
谢卿卿简直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帮乔霆邺,甚至不惜说出这种话来。他从没跟她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