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霆邺瞬间眉眼都冷凝下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提到跟前:“我逼你?我要是逼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好好说话?”
“退一步,什么都好谈,你也想要跟我过下去,是不是?”
谢卿卿想笑,笑不出来,两只眼睛里热气直往上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胸闷得几近窒息。她跟他说的那番话非但没有把人拉拢过来,非但没有打动他,反而成为了他掣肘她的工具了是不是?他拿这个来跟她谈判,为了程婉?!她真是天真,以为自己有本钱去赌,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她脸,顷刻就把她往地上踩,往泥里摁!“你以为我真想跟你过下去?”
她冷冷的看着他,伸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拨开他抓她的手:“大家都清楚你跟我绑在一起,我不肯放手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别搞得好像我对你有什么心思一样好吗?”
看乔霆邺脸色越来越难看,谢卿卿有种报复的快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他手拨开,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我心里只有晓海,你想让我放过她,好啊,把晓海还给我,我放过她,连你,我一起放过。”
她开门要出去。乔霆邺蓦一巴掌拍在床头边的柜子上,一阵风似的卷过来,把人重重抵到门上。他看她的眼神黑云密布,吃人一般。“好!好!”
他呲牙瞠目,五官紧绷几近龟裂,似讥还讽:“你这样痴心重情,真叫我长见识!不过可惜得很,就算沈晓海能活过来,他又能怎么样?把你夺过去?”
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睡衣,张嘴就往那雪嫩肌肤上咬下去:“他要吃得下我咬过的这块骨头!”
谢卿卿痛极,抬手就往他身上打。乔霆邺拎了她一条胳膊往床上扔。她翻身就要爬起来往外跑,乔霆邺猛兽般扑过去,整个人压住她。谢卿卿急恨交加:“你除了强迫我,还会做什么?乔霆邺,你这个混账东西!”
她抬腿往他裤裆里踹,拿头去撞他,拼尽全力要从他手心里逃出去。他咬牙悍然迫进,把她所有的谩骂与呜咽吞食入腹,把人翻折过来,狠狠鞭挞。谢卿卿始终不肯配合,一场性事如角斗场的拼搏。她浑身是伤,到最后不忘咬他,咬得他肩上血出。空气里弥漫着靡糜气味,混着血腥,刺痛人的神经。她躺在一侧,被子紧紧裹着身体,露在外头的脖子上青紫交加,她浑身都在发抖,披散着发,整个人看去羸弱又可怜。乔霆邺躺在她边上,两人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似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拿了一支烟,要点燃,看到她蜷缩颤抖的身躯,又丢到了一边。浓眉紧蹙,眼底里有懊悔与化不开的黑色浓云。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谢卿卿忽然翻身下去。乔霆邺以为她人往下跌滚了去,急侧过去要去捞她。谢卿卿嗓音沙哑,喝断:“别碰我!”
乔霆邺身体半侧着,一只手还横亘在床的中央,看她的眼神又黑又沉,全看不懂他眼中颜色。谢卿卿凝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道:“你让我恶心!”
捡了地上的睡衣,她开了门就走。房门砰然作响,室内瞬间恢复安静,彻底的静。乔霆邺点燃了丢在桌上的那支烟,靠在床头边上,深深吸了一口。他薄唇微翘,凝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笑她,也笑自己。刚丢在地板上的裤子口袋里,手机在震动。他懒得去拿,那声音停了再响,响了再停,几次反复。乔霆邺一支烟抽完,才起来,拿了裤子把手机拿出来,接通电话。杨真真在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乔霆邺蹙眉说“知道了”,挂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开车出去。谢卿卿听到外边汽车引擎声响,很快消失在耳边。她缩在被子里,黑暗遮蔽着她的双眼,无声压抑的哭出来。乔霆邺把车开进小区地下室,跟着往电梯这边走。杨真真已等在那里。看到乔霆邺走近,杨真真赶紧上前,跟乔霆邺说道:“导演让小婉试镜时吊威亚,没想到出了意外,小腿骨折,可能要一段时间不能露面了。”
乔霆邺道:“试镜时吊威亚,谁出的主意?”
杨真真沉默了一秒钟,说道:“谢总亲自过来,导演应该是听了他的意思。”
乔霆邺停下脚步。杨真真是他派给程婉的,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被誉为下一个金牌经纪人,说话也有底气,没什么不敢讲的,直接道:“前面好几个剧本小婉看中了,谢总就跟赞助商打招呼,让换人。这就算了,这部网剧是小婉几次让步的结果,她说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如先接网剧磨一磨自己的演技,不让你为难的同时也避一避谢总,谁知道谢总还是不肯放过她。”
杨真真不知道谢正谢家跟程婉的渊源,愤愤道:“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真的有点儿过分!”
“她现在怎么样?”
杨真真道:“刚醒不久,知道你要过来,在楼上等着。”
乔霆邺颔首。杨真真看他进电梯,识趣的准备走。乔霆邺把人喊住:“跟我一块儿上去。”
杨真真没多问,点头,进了电梯。到了楼层,杨真真过去摁门铃,很快,程婉开了门。看到乔霆邺站在门口,她眼眶一红,嘴唇微动。喊了一声“霆邺”,下一句却是饱含歉意的“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可还是.......”乔霆邺扶了她一边肩膀,把人带到屋子里去。杨真真在后头,关上门。“我让杨姐别打电话给你,这么晚了。”
杨真真道:“电视台那边让你去参加一档深夜节目,你这个状况怎么能过去?我要是不找乔总,出了更大的乱子,不是更麻烦?”
乔霆邺道:“深夜节目的制作人是谁?”
杨真真说了一个名字。那人正是谢正公司里派过来的,可见是谢正故意刁难程婉。乔霆邺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浊气,电视台谢正也有一部分的股份,包括兴龙影视,他把杨真真安排给程婉,就是担心程婉在兴龙影视的事被谢正知道了,谢正为了谢卿卿,会打压程婉。他还是低谷了谢正对程婉的容忍力。“我来处理。”
乔霆邺看了看程婉包扎的小腿,眉目暗了一些,他起身要走,被程婉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