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看我这么伤心的样子,也忙着哄我。钥匙精载天见我们半天都没人离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两个凡人,不要腻腻歪歪的了。姬羽,既然你的灵力已经回来了。快帮我解开封印。”
姬羽听到他这样说,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正在努力帮我捋了捋头发,“瑶儿,别哭了,你看头发都乱了。”
说完了,就搂住我的腰,将我猛地向他怀里一拉,头就低了下来,给我一个热切缠绵的吻。在这个无言的吻中,我读出了他想说却没有开口的话,“无论如何,这一生,你是我的夫人。我又如何会离开你呢。”
这让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不过事情的真相像一根刺一样横梗在了我的心里,还是要解开最好。于是我对着载天说到,“帮你解开封印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要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听姬羽的话?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头到尾这个故事中,让我很不解的一点是,载天笔作为一只有如此能力的逆天神器,为何要乖乖听一个凡人的话,献上自己的全部力量来救一个凡人呢?载天给了我一个答案。“嗯…因为,他和我有盟约,盟约要求我对选定的天赐之人言听计从。”
没想到姬羽居然在活着的时候能和神器定下盟约,连老道士都吃了一惊,最近他饱读古书,恰好对神器有了一知半解。他插口到,“凡是和神器定下盟约者,必须要付出代价。鬼王大人生前也不过是一位凡人,你要让他付出什么才会和他制定盟约的?”
明话虽然如此问,但我一听就知道了老道士的心思,不过想想也对,哪位凡人不希望自己能跟逆天神器成同盟之好,修道成仙,恐怕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载天一听,也沉默了一会儿。我对此事也非常好奇,半天没等到回应,就追问道,“说呀,按照我现在的运气来说,说不定也能碰到一个神器呢。”
虽然我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心中回顾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遇见鬼王、冥婚、婴灵、赵景、黄色小人…这运气恐怕也是可以去买彩票了,一把辛酸泪!不过即使如此,碰到让我这一生也不会放弃的人,应该也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和恩赐吧。我这样想着,自然而然地转过头来看向了姬羽。没曾想,他居然都一直都注视着我,不曾转移过一秒视线。两人相对时,那种酥酥麻麻热热的情感,又在我的心口蔓延开了,并迅速像四周扩散而去。在这拥挤狭小,有着两人两鬼一仙的厨房里,好像只有我与他所站的这寸土地才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爱的滋味吧,真是又肉麻又甜蜜的存在啊。“咳咳,喂,你们两位凡人都这是做什么,空气中都是酸臭味。”
载天笔本仙又发话了,“你不是问我要什么交换吗?说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就是要取他的一根仙骨。”
“仙仙仙…仙骨?!”
老道士听到这个消息,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一根仙骨,在这位神器祖宗的眼里都是不怎么贵重的东西?那到底什么才是啊?“老道士,什么是仙骨?听上去倒厉害。”
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姬羽怀里,感觉他把下巴又靠在了我的头顶,别说最近鬼王大人是胖了点,连下巴的肉都多了,没以前那么咯人了。“仙骨,那是成仙之后才有的,凡人有三花护体,这你总知道吧?”
我想了一想,三花这个词之前姬羽确实给我讲过,在人的头顶和两侧肩膀各有一朵阳气所聚的神花,代表着人的精气神,也能庇护凡人不受邪祟的困扰。我还记得那时,姬羽跟我科普的时候,还特意吓唬我说,“这神花在夜间,不易被邪祟熄灭。但却怕一件事情。”
那时候,我躲在被子里,被他讲得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吓得连头都不敢伸出来。我还记得我问他,“是什么?是怕恶鬼吗?”
只见他把头也伸了进来,阴恻恻地说,还在指尖点燃了一盏凄惨的冷火,照着自己吐得长长的舌头,“那就是,怕有人回头,自己把自己肩膀上的火灭了。所以,江瑶,你可得记着。要是走夜路,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千万~不要~回头。”
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老道士,赢来了一个师傅赞赏学生的表情。只听见他继续说,“就像人的三花一样,仙人有仙骨庇佑,统共也是三根,用来保佑仙人灵气不散,永生不灭。”
“啊,那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废话,否则你真当本仙随随便便什么条件,就能使唤?”
这次插嘴的已经是载天了,我都能感觉到他要是有实体,应该暗暗翻了个白眼。“切,你自己也是个神仙,要人家的仙骨干什么?倒卖仙体器官啊?!”
一听到他那个欠揍的语气,我就想反驳他。没想到,我这句话,居然让他哑了声,这个傲娇的神器,不再说一句话,无论我们再怎么追问了。“喂,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载天载天,你还在吗?!”
倒是姬羽,一直在听我们斗嘴,此时居然出声,“因为,虽然神器拥有无边法力,但他终究只是‘器’,而成不了神,对吗?”
我、老道士和小鬼三人,此时默不作声,屋里寂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这无声的时间持续了太久,我感觉到一种散不去的尴尬气息,刚想开口,打破尴尬。只听到从钥匙传来了一声叹息,“唉,你还是说话一针见血,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原来,神器载天笔虽然有逆天改命的大能,能幻化形体,甚至不生不灭,但因为没有仙骨。依然无法入仙籍,终究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器物。但载天,他才不是开天霹雷剑这般的蠢器,从他觉醒的这一日起,他就希望能够有一日踏入仙籍,从此不用成为人人争夺的工具。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借仙骨,修仙体!而姬羽正是他千挑万选选中的借骨之人。听完载天的自述,我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自称本仙本仙的,是个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