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可以自己去看,毕竟亲眼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但是……我真的能相信他吗?也许他只是一个精神病啊。李玉:“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逃出去。”
李玉起身说:“我要逃出去,把我知道的信息传递出去。你会帮我的,对吗?”
“不。”
我忽然想起他刚来的时候。医生从来没有说过他有病,只说住在这里能帮他尽快熟悉病人。那么……他说的装病,很有可能是假的。他也许在骗我,也许是想让我帮助他逃出去才这么说的。我坚定的说:“我不会帮你的。”
李玉耸耸肩说:“真遗憾,那么,我只能选择稍微激烈的方式了。”
他原本就站在我面前,快速的垮了一步,就到了我的身后。我没来的及反应,就感觉到了一股剧痛,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咔咔。”
“呸呸。”
我睁开眼睛,床单很柔软,装饰很豪华,声音很嘈杂,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嗑瓜子的声音。这一切告诉我,这里,绝对不是精神病院!“醒了?”
我坐起来,看着穿着浴衣,端着盛满瓜子的盘子,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看电视的人。“李玉?”
此时的李玉没有一点怯懦,胆小的样子。也不像夜晚的时候,那么……桀骜不驯(欠扁)。我问:“这是哪里?”
李玉依然没有回头,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你不用管,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行了。”
“这里不是精神病院,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自己的帮助,甚至还带着自己这个没有知觉的“累赘”,他仍然离开了精神病院。很明显,他之前说的什么任务,什么帮助的,全部都是扯淡。他这才回头,看着我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卧底。”
说完捏起一粒瓜子丢到嘴里。“咔。”
“呸呸。”
“卧底?”
我讽刺的笑笑,谎言都揭穿了还不肯说实话吗?“好,就算你是卧底吧。现在已经出来的,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吧。那么我……”李玉打断我的话,说:“你现在归我管。给你两个选择:一,老老实实配合。二,你应该不想起不了床吧。”
“目的,你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能让你窥见的东西,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当然有,不过你不用知道,只要老老实实听话就行了。好了,谈心的时间结束,我要继续看电视了。不要打扰我哦~不然……”他的表情变的阴郁,“不然,我会生气的。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
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念精神病院了,如果离开精神病院的代价,是和这个真正的精神病相处,我想留在那里也不错。“叮咚。”
门铃响起。李玉嗑着瓜子,含糊的说:“外卖到了,去开门。”
我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虽然很不爽他的语气,不过为了自己的肚子,还是去开门吧。打开门,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出现在我面前。他低着头说:“你的外卖。”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若有所思的接过外卖,接着,我的手心多了一个东西。很小,硬邦邦的。外卖员微微抬头,冲着我笑了笑,就离开了。我想我知道那是谁了,虽然想不通他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我还是松了口气。关上门,我若无其事的把外卖放在茶几上,说:“我去趟卫生间。”
李玉表情古怪的看着我。难道他发现了?我紧握着的手心开始发汗。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问:“你在看什么?”
李玉撇撇嘴,转开视线说:“你以为我想看着你吗?大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想和你玩囚禁PIAY,该干嘛干嘛去,别恶心我。”
虽然解除了怀疑,但是!我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那个小鬼太不讨喜了!比以前更欠扁!走到洗手间,我松开手。那是一个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的,纸条。小心李玉,不要相信他。看完毁掉这张纸。李玉确实不可信,但是!先知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离开精神病院了?护士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有点懊恼,不应该让他直接离开的,就是随便找个借口跟着走也好啊。“喂,你怎么还不出来。”
听到李玉的吼声,我慌忙把纸条撕开,丢进马桶里冲走。看着纸条完全消失,我才放心的走出去。李玉正捂着肚子,不耐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门开,一把把我拽到身后,快速的冲进去,甩上门。之后在里面大喊:“别吃外卖,不干净!”
我眼睛一亮,说:“我饿了,要出去买饭。”
“等着!等会我和你一起出去!”
我遗憾的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李玉到底是怎么回事,贸然离开激怒他就不好了。“那你快点。”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小时,李玉一脸虚弱的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说:“不出去了,再叫两份外卖,还是之前那家。”
我一愣,问:“不是不干净吗?”
李玉咬牙说:“我要揍他!竟然敢害我拉肚子!”
“……”做饭的和送饭的真没多大关系。但是在李玉一脸凶意的注视下,我什么都没说。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等会送饭的换人。要是先知被打坏了,谁告诉我真相。事实证明,先知就是先知,他没来,不过送饭的也一直没到。李玉等不及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竟然已经关机了。气的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分钟才平静下来。最终,我这一天没能吃上饭。因为李玉不愿意让我出去,又不愿意让我独自留在房间。这晚做梦我都在想着吃大餐的事情。我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过来的,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我只能睡在沙发上(其实是因为打不过李玉。)。所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满桌的饭菜,李玉正坐在对面吃饭。“你出去买的?”
李玉头也不抬的说:“醒了就赶紧吃,不该问的别问。”
我试探的问:“外卖员还好吗?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李玉放下筷子,看着我说:“你想问的是谁?送外卖的?还是……”我心里一紧,难道他已经知道先知了?“还是……”李玉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放心,这里很安全。有我在,没有人能把你带走。”
没有人能把我带走,也就是说,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我都不可能离开,更别说是一个人,他肯定知道了。我有点不安,一时担心自己,二是担心会连累到先知。“不吃一边去,别影响我的食欲。”
虽然先知很无辜,虽然处境很不妙,不过……目前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吃过饭,李玉说:“走。”
我意外的抬头,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昨天不是宁愿饿着都不愿意带自己出去吗?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其实我是在做梦吧!绝对是在做梦!其实并没有大餐,也不能离开,这一切都是幻像。李玉不耐烦的说:“赶紧的,一个大男人,整天磨磨唧唧的,丢不丢人。”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的,不是在做梦。连忙起身说:“这就来。”
外面走廊的风格和房间里的差不多,每个房间的门上都有号码牌,现在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都不行了。我问:“酒店不是提供食物吗?”
李玉回头瞥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基本常识好吗?但是!我就是不想吃这里的饭,有意见吗?”
我连忙摇头,“没意见。”
李玉冷哼一声说:“有意见也得保留。”
走到酒店大厅的时候,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忽然拉住了我,冲我眨了眨眼睛。我有些激动的看着他,先知果然是来我的!正想说什么,他摇了摇头,指指前面李玉的背影,然后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赶紧的,你在墨迹什么!”
“没,没什么。”
我握紧拳头,连忙追过去。走出酒店,我跟着李玉坐上了一辆很普通的面包车。上车之后,我的眼睛就被蒙上了。我没有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没有用,配合的话待遇还能好点。车开了很久,久到我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我是被叫醒的,他的方式很粗暴,直接扯我的脸,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脸已经被掐肿了。看着他阴郁的表情,我没敢埋怨。说起来也是可悲,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我已经养成了懦弱的性格。从小父母的管教就是,他们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你认为错,那就是你的毛病,必须改。在学校也是一样,学习好的学生说的都是对的,如果好学生欺负你,你告诉老师,他会说你说谎。实际上学习好和人品好真的挂钩吗?工作的时候,老板都是对的,老板看好的人也是对的,当你的意见和他们相反的时候,那么你就是错的。现在也是一样,李玉是对的,就算他说荷包蛋必须是咸的,那也是对的。下车之后,我的心情更不美好了,那是一座烂尾楼,李玉想做什么?杀人抛尸?那么原因呢?我有些无奈的笑笑,精神病院的生活,已经让我淡定到这种地步了吗?生命都有危险了,我竟然还在想对方杀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