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十年前,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俗家弟子‘多臂熊’都大锦龙门镖局满局的七十一人,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我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告知。”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七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说谎。至于伤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
这灭龙门镖局满门的其实便是他的妻子殷素素。那时殷素素刚认识张翠山不久,行为处事仍是魔教的那一套,她托付俞岱岩给龙门镖局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出什么意外便灭了他们镖局。后来龙门镖局没有将俞岱岩安全送到武当,殷素素便真的灭了他们满门,而且是乔装成张翠山的模样去做的,故而被人误认为是张翠山灭的龙门镖局。张翠山吐了口气,继续说道:“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晓。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我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
他这番话侃侃而言,满脸正气,让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王轩见少林寺的人还要再说什么,便轻咳了两声,张松溪立马会意,说道:“空闻大师,我武当也有一事需少林给个交代,敝师兄俞岱岩,为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所伤已近十年,请问,用金刚指力伤我三师哥的,到底是谁?”
王轩虽然知道伤俞岱岩的是西域金刚门的阿三,但他想,与其让这些人不断质问武当派,不如主动出击,不然的话不知还要扯多久。果然,听张松溪这么问后,少林寺的人都神色为之一顿,空闻念了声佛号,说道:“我少林会大力金刚指的除我师兄弟三人外,另有三位前辈长老,不过他们已不出少林几十年,这用金刚指伤俞三侠的,我们确实不知。”
张松溪刚要出言反驳,空闻背后便走出三个独眼瞎子和尚,其中一个对张翠山喝道:“姓张的,你敢说当年杀了我师弟,弄瞎我们三人的不是你?”
刚才少林的人刚刚进来,众人互相寒暄的时候,王轩记得这三人是少林圆字辈的僧人,分别是圆心、圆音、圆业,那个向王轩大声呼喝的,是三人中脾气最为暴躁的圆业,他们三人的右眼,都是当年殷素素用银针弄瞎的。张翠山听了圆业的质问后,立马分辨道:“我武当门下,所学暗器虽也不少,但均是钢镖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门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见到武当弟子使过金针、银针之类么?至于针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
武当七侠出手向来光明正大,武林中众所周知,若说张翠山用毒针伤人,上山来的那些武林人物确是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