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走的事,乔岩自然是不舍,说养这个闺女算是白养了。苏家对我的态度倒是挺好,也不知苏清雅说明白没有,自始至终都很客气,搞得我心里痒痒的,巴不得把话说明白确定关系,等我爹妈回来尽快把事定了。唉,也不知这老两口去哪疯了,反正七八年没回来,真当没我这个儿子了?回去的路上我问苏清雅要不要买辆车,这次回小城先把欠的债处理了,之后我赚的钱就攒着过日子。我已经把苏清雅当成我的准媳妇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苏清雅说暂时不需要,龙士奇的车够大,必要性不是很大。我夸他会过日子惹得苏清雅俏脸红扑扑的。回到小城,我先带苏清雅回了趟家。爷爷不在,我想应该是嫌寂寞出去遛弯了,结果在茶几上见到一封信。“这老东西该不会又去倒斗了吧。”
我嘀咕一句拆开信看。聪明,一辈子没在家住过多长时间,现在也只剩我一个人了,爷爷就出去逛逛,顺便找找你爸妈。放心吧,我闯荡江湖一辈子不会有事的。你也该安定下来了,白家的事就不要查了,已经这样了,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放心吧,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不会再倒斗了。你跟清雅的事要上点心,等我想家了回来可要抱重孙子。短短的几行字几眼就看完了。我很郁闷,没想到爷爷还是不愿在家待着,不过这也不错,只要不倒斗怎么都好。爷爷文化程度并不高,写信也都是大白话。我把最后一句读出来,苏清雅听了脸色一红站在一旁不说话。“走吧,去看看师祖又有什么棘手案子。”
我锁好门,叹口气,顺理成章的牵起苏清雅的手。到了龙士奇的别墅,师祖不在,龙士奇却在教天命道法。“天命不上学了?”
我问了句,又说:“你这三脚猫的道法也就教天命三五天,以后天命认我做师傅吧。”
“如果你能把天命教成个方士我也认了,可你那本事传不了别人。等你死了把你的魂弄出来融入天命的身体倒是有可能。”
龙士奇嘻嘻笑着,嗤了一声很不屑的对我说。“你媳妇跟娃娃呢?”
我问。“在楼上呢。”
龙士奇说:“要看我孩子先给压岁钱啊。”
“这不年不节的,给什么压岁钱,也不怕压得他将来生孩子没屁眼。”
我没好气,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惦记让我掏腰包。“你大爷。”
见我说话难听,龙士奇转头对我说:“那我就诅咒你生个孩子浑身都是屁眼。”
这种诅咒也就图个嘴皮子痛快,我也不介意,乐呵呵的说:“你在诅咒你师妹哦,小心他一巴掌打死你。”
苏清雅不理我们,坐在天命旁边看了几眼,抬头对我说:“聪明,我们上去看看小孩怎么样?”
苏清雅喜欢孩子,他刚见天命的时候就喜欢的很,见了更可爱的没准母性爆棚想跟我生个孩子也说不好。我立即点头:“就去看看这厮的孩子是不是只猴子。”
“我那是胖小子,也就你这样瘦不拉几的能生出猴子来。”
龙士奇嘴上不饶人。上了楼正巧碰到沙清从房间出来,怀里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我刚想抱下去给你们看看的,没想到你们来了。”
“孩子多大了?”
苏清雅问。沙清说:“不到一岁。”
我本想先看几眼,苏清雅抢上前:“哇,好可爱,挺像我师兄的。”
“那完了。”
我说:“长大了可别是个二师兄啊。”
逗孩子玩了一会,孩子就开始不停哭闹。龙士奇上楼让我下去,说是因为我长得丑吓着孩子了。过了一会,苏清雅下楼说孩纸吃完奶粉睡下了,我就问起案子的事。龙士奇说:“这是一个陈年旧案。搁置了三十多年。我见过档案,上面写着砀山鬼首。”
砀山是个地方。那里属于一个无人区,资料上显示建国之初这里还有许多城镇集市,后来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鬼首是什么意思?”
我问。“在那里还存在的时候就被灵异部门关注,很多人看见鬼头,而且鬼头吃人。你想想,亲眼看见鬼头吃人还不把人吓得尿裤子?”
龙士奇摇头晃脑的说:“不过当时灵异部门也是刚建立不久,人员配置良莠不齐经验都不足,很多信息没采集,当时也腾不出人手来处理。没想到后来竟然整个砀山周边都变成了无人区。”
我说:“砀,说的是有花纹的石头。那里的石头很特别?”
“这资料是三十年前的。”
龙士奇说:“那时候只有很少的关键部门能配备照相机,并没留下什么影音资料。这地方我查过,从彩色图片上看那里的石头都像千层饼,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沉积岩。”
“你这学渣还没渣到底。”
我呵呵一笑:“砀山,是安徽的那个砀山?”
“不是。”
龙士奇说:“这个地方在秦岭,外面三十里都是群山,现在来看就是个深山老林了。”
在我的概念里,灵异部门管辖的范围都是城市以及周边人类经常活动的区域。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出了案子一般都是民间组织在进行,比如冥山派。我把心中所想问出来,龙士奇说:“那里有一个兵工厂,最近出了点事。有些工人看到了鬼头吃人。这才把砀山鬼首的案子重新提出来。”
“原来是这样。”
我说:“既然交给师祖肯定是比较棘手,这件案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说起古怪,那只能等师祖来了再说。”
龙士奇说:“资料我没看到,我只听说了这些简单的信息。”
我问什么时候出发,龙士奇说明天一早。我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天命。龙士奇明白我的意思,对我说:“天命跟着去,沙清不去。”
他有意带天命锻炼一下,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事,不过人家是师徒俩我没必要插嘴,点点头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没过多久,师祖就赶到了。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没问案子的事,等要出发了他自然会说。师祖先休息了半天,这才把药去砀山的人叫到一起说起案子的情况。兵工厂距离砀山还有十里山路,平时工厂是有严格的制度,不允许工人进入砀山地界。既然有制度就肯定有违反制度的人,工厂里一个工人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山里打野味,相关管事的人吃了他不少野味也就对他不管不顾。没想到这小子胆子大也很肥,到砀山深处打了一只狍子回来。几个要好的工人一起吧这只狍子吃了。也就是这些人出事了。扒皮的时候就发现狍子皮下有很多寄生虫,像是长满了蛆虫,不过样子是粉红色的。狍子的肉质鲜美,清理掉这些寄生虫之后他们还是把狍子吃了。之后进山打野味的这个人首先发病,皮肤上开始长红疹子。他没在意,以为进山碰了瘴气,只是涂抹点药膏。后来疹子连成片,身上像是背着一个极大的纹身,用手抚摸像一团水泡感觉皮肉已经分离。“师祖,这些与鬼头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说重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别说了。”
我催促一句,实在不想听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