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的房门就被很大力的敲响。我嘀咕着骂了一句,打开门看到小闯精神烁烁的站在门外,告诉我该收拾收拾动身了。苏清雅已经买好早饭,拎着饭上车要在车上吃。龙士奇一辆车,老闯与小闯一辆车。走出小城开进沙土遍野的不毛之地。“至于这么急?”
我心情很郁闷,感觉还没完全醒过来:“能不能吃完饭再走,催工不催食,催尿不催屎,你不知道?”
龙士奇说:“我们要赶在十点之前进山口,不然就赶不上宿头了。”
“第一天就能到雪线?怎么就不方便露营呢。”
我嘴里塞着饭,车子一颠一颠,头顶时不时的撞击在车棚上,我赶紧系上安全带,就这种颠簸的节奏吃饭没准就能咬着舌头。“你傻啊?”
龙士奇说:“山口外是沙漠。白天热死晚上冻死。山口位置野兽很多,晚上冒出一群荒漠浪能把你吃的骨头也不剩。”
原来是这样,我也只能闭嘴。在这种环境下吃不多少就恶心的要命。虽然我不晕车,可长时间在车上颠簸脑子就要变得浑浊。我问龙士奇老闯他们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龙士奇说:“老闯他们是在用命换钱,可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没死。他们身上的伤疤是被哭丧兽吸食之后留下的,哭丧兽吃人精气,属于天地异种,虽然能力不是很强,可价值却很大。谁要搞到一具哭丧兽的尸体那就发达了,浑身是宝啊。”
“不对啊。”
我说:“我从他们的面相上看到他们身上的伤病与你有关,可你并没见过哭丧兽。没准他们说了谎。”
“这件事那天晚上我就在考虑,之前也是百思不解,后来我想明白了。”
龙士奇说到这转头对沙清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出山之后的事?”
“那个老东西,还嘲笑我们灰头土脸的回来。”
沙清对老闯没有好印象。其实我也没有,就他那德行见了女人就色眯眯的盯两眼,还长成那德行,走到哪也不会有人喜欢他。“当时我给了他一只虫子你还记得吗?”
龙士奇说:“回去之后我查过关于那虫子的资料,停尸村应该不会有那东西。”
“那是什么虫子?”
沙清问。我也急了,说:“虫子长什么样?”
“就跟普通的虫子没区别。”
龙士奇回了我一句又与沙清交流说:“那是哭丧虫,这种虫子属于哭丧兽身上的伴生虫子,就好像哭丧兽身上长虱子,这东西就属于此类寄生虫子,虽然也是灵虫一类,没什么大用。”
我彻底无语,以往我在车上,苏清雅一般都是沉默不语我们之间交流,有了沙清上车我就被束之高阁了。“看来他们是通过那只虫子找到哭丧兽的。”
沙清说:“哭丧虫离开哭丧兽就会饿死,一定会寻迹着哭丧兽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老闯他们一路跟着就找上门了。”
车只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一个山口,两边悬崖峭壁,透过山口可以看到里面皑皑白雪的群山峻岭。在大自然面前,我们的这点微末道行显得微不足道,山岩中间是一片碎石路,即便是老闯他们开来的车也进不去。从此时起我们就要徒步走上十天。我问老闯一天走多少路。老闯猜到我的心思,哈哈一笑说:“每天只走三十里,再早也要停下,再晚也要赶到。”
我就问为什么,在野外不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露营吗?沙清说:“这里是天下龙气所聚的地方,能给我们一条路走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是少问按照规矩来吧。”
我小声问龙士奇:“我们现在走的路是不是当时停尸村的人出山背盐所走的那条路?”
“这我可不知道。”
龙士奇笑着说:“我给你们讲的故事也是道听途说,事是不是那样谁也不好说,不过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应该错不了。”
这个案子让我头疼,只是听了一个故事,他们所有人都对停尸村里的情况三缄其口,这让我很无语。这段时间我也算是练出来了,身体比之前强壮很多,走几天山路也能坚持下来。小闯跟我很投缘,与我嬉笑着聊了一路,见我体格羸弱主动把我的背包背到身上。“闯山客进山都干啥,找古墓?这里自古地广人稀古墓不多,哪能养活的了这么多闯山客?”
我问他:“该不会山里有什么矿产你们都是挖矿人吧。”
小闯嘿嘿一笑:“说不得,虽然都是闯山客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我也是老闯带进门的,不然就我这点造化恐怕找不到那个宝地。”
至于他说的宝地是什么我没问,他肯定也不会说。我就问他:“那你们上次背的那些东西是什么?金银财宝?”
小闯点头说:“上次运气不错,带出来一些古铜器,虽然都有残缺也能卖不少钱。哎,我跟你说啊,有一次我在山里站到了一个胚体,你明白胚体是什么意思吗?”
“胚体?”
我点点头。没想到小闯既不是道士也不是术士竟然知道胚体。“那胚体让我发了家,我觉得这活刺激,所以就一直干下来。”
小闯很唏嘘:“以前我喜欢攀岩这些极限活动,挑战各种山峰或者危险的地方。你知道,玩这个很烧钱,家里都说我是败家子,在圈里我也是最穷的一个发烧友了。可自从赶上闯山客,我比之前还要爽。”
对于他们的极限活动我不感兴趣,至于得到胚体我也只能一笑置之,像他们这种闯山客知道胚体这种东西的存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得到还不当传家宝一样藏着?我嘻嘻一笑问道:“那你们去停尸村干啥?”
“我是找刺激。”
小闯说:“老闯是找财宝。”
“停尸村那有什么财宝。”
我很夸张的摇头大笑:“就有一个盐井跟一具尸体。”
“你知道什么。”
小闯说:“尸体为什么能养在盐井里,这可是有讲究的。”
我问他有什么讲究,小闯看了眼龙士奇等人,古怪的笑着说:“你小子别套我话,那可是道长,懂得比我多,你怎么不问问他。”
我恬着笑拉着他的胳膊说:“我跟姓龙的那孙子吵起来了,他这才不告诉我,所以我就想问问你。”
“别逗了。”
小闯哈哈大笑,对龙士奇招呼说:“你跟聪明为啥吵架啊,是不是晚上一个想亲另一个,而另一个不愿意?”
我臊的涨红了脸,没想到小闯人精一样根本不上当,看来不到停尸村是不能知道了。下午四点多,我们已经到了他们说的营地。在一处断崖下面。断崖呈鹰嘴状,山崖下有很多垃圾,一个很大的炭火烧出来的印记,就是鼓出来的悬崖上也能看到被火燎得发黑的石头。悬崖下一个胡须很长的中年把全身裹得密不透风坐在石头上,远远的看着我们靠近。见了这个人我吓了一跳,要不是从他身上看到人气我还以为是行尸走肉。老闯的名头看来很大,相隔数十米,中年张开粗哑是嗓门招呼老闯,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老闯回了几句,我问一旁的沙清他们说什么,沙清说:“他们在打招呼,问老闯是不是奔着停尸村去的。”
这个中年也知道停尸村,看来这个村子在当地也有很高的人气。沙清说:“这里传说停尸村的那具尸体是纯金的,而且上面还有宝藏的地图。”
我也就释然了,走到一块石头前接过小闯递过来的背包打算铺睡袋休息。我不能跟他们比,主要是体格不行,利用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休息。连续走十天我的腿也能走细了。我们刚到,中年起身拿起一个破包,对老闯又说了几句转身向山外走。“哎,他怎么走了?山里走夜路不怕豺狼虎豹了?”
我问。“他是个异类。”
老闯说:“从来不白天走路,都是晚上走,这里的东西也很给面,从来不吃他。我们可比不了。所以也就陪人跟他搭伙。”
目送中年离开,简单吃了点东西,小闯与龙士奇去附近的溪流里取来水喝了些。甘甜冷冽,很对我的胃口,想来这是山峰上的冰雪化掉之后流下来的。我想贴着山崖睡,这样让我更有安全感,老闯嘿嘿一笑说:“姓白的小子你这是找死,去,到最外面。”
我瞟他一眼,不想跟他争辩却没听他的。笑话,我去外面睡最危险,一旦有什么野兽来了还不第一个把我叼走?沙清也说:“聪明,去外面睡。我们在里面。”
“为什么?”
我不愿意。看向龙士奇说:“你怎么说?”
“聪明在最外面。”
龙士奇对我点点头:“晚上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不要出声。”
苏清雅说:“我陪你在外面。”
我也就不争辩了,拖着睡袋到了最外面,转头看了眼山崖。山崖的石头黑不溜秋的,与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在石头上我看到一丝阴邪的气息,难道这山石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