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就叫禁片。”
走出苏先生的房子我问龙士奇。龙士奇点头说:“更确切的说应该叫大衍禁片。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并不清楚,我也是上次听苏先生提起。”
“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跟苏先生要这个大衍禁片?”
我问。“上次?”
龙士奇苦笑一声:“上次是我们出来之后才碰上苏先生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有这东西。”
遥遥看了眼龙士奇的车,我问龙士奇是不是真让苏清雅自己一个人在车上睡。龙士奇说:“那是当然,没人看车怎么行。等会进了旅馆你就知道原因了。”
我也没问什么原因,难不成这小子想带我去那种地方找姑娘怕苏清雅知道?我虽然是初哥可心里也会幻想有点什么艳遇。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碰到什么样的货色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想想那些长相粗狂行为不雅的藏人我就反胃,尤其是那些个女人长得像些男人。龙士奇转头看了一圈嘴里嘀咕一句想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子走去。大房子里人声鼎沸,像个很远就能听到里面吆五喝六的,虽然我听不懂藏语也能从他们说话的口气中猜测出一点情绪。他们很亢奋,好像是梁山泊的好汉们正在聚义。一声声有节奏的吆喝声应该类似于汉人的划拳行酒令之类的游戏。大房子房门外竖着几根木桩,木桩上专门了各种牲口,密密麻麻,牲口身下可谓屎尿横流,这味道让人作呕。想到吃过的牦牛肉干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感觉胃有点疼,好像粗硬的肉丝已经扎破肠胃一样让我难受。我拉住龙士奇问:“你丫的来这到底为什么?如果不说我就回车上睡觉。”
“还有点事没处理,需要你帮忙。”
龙士奇说:“一会你给两个人看相。我想知道上次我们进山是不是被人算计。”
“哦?”
我说:“上次进山活下来的不就是你与沙清吗?还有别人知道?”
“说不好。”
龙士奇停下脚步对我说:“这两个人之前就知道我们要进山,还想跟我们一起走。这种案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沙清自然不同意,当时还闹了点别扭。当看到只有我们两个人从山上回来,他们又是一阵嘲讽,说那些人该死。”
“看两个人的面相也用不着一晚上吧。”
我说着向后看一眼。龙士奇的车里还亮着一只小灯。苏清雅独自一人待在车里会不会孤独。“他们要到后半夜才会出现,我们先进去坐一会。”
龙士奇说着就拉着我钻进大房子。房子里的装修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也就是用些破木板贴在墙上。屋子中央点着一团篝火,篝火上还扔着一些干掉的牛羊粪,烟雾缭绕,闻了这味道别提多难受。我抽抽鼻子跟在龙士奇的身后,找一个就近的位子坐下。刚坐下,立即有一个藏人过来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藏语。我听不懂,龙士奇也听不懂,可他有方法,指着一旁的小桌拉稀一样叽里咕噜说了老大一堆。藏人一脸懵逼,最后还是点头接过龙士奇手里的红钞走了。“你刚才对他说什么了?”
我问。“我也不知道。”
龙士奇哈哈大笑:“我不会说藏语,却会他们一些简单的词汇,反正乱七八糟的说上一堆,他们以为我说的 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这样不敢欺生。我指着一旁的桌子不就是告诉他按照那个样式给我们上菜上酒吗?”
“你不会还说那么多,简单的说几个词就行了。”
我白他一眼,龙士奇出门总是能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行为。“聪明,我问你。”
龙士奇说:“假如你会说藏语而我不会,咱俩交流谁难受?”
“应该都难受吧,语言不通嘛。”
“错。”
龙士奇摆手说:“我知道自己不懂,他说什么我根本不会听,可我说的时候他在认真听。我说的乱七八糟听的人难受。”
我也被他逗笑了,他这是戏耍那个藏人,如果被对方知道还不拿刀剁了他。聊了没几句,藏人就端着一个大瓶子两个杯子走过来,还有一小碟花生米,碟子小到只有巴掌大,不过盛的挺满。龙士奇给我倒杯酒,我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发酸不过并不难喝。“这里的人都这样?”
我看了一圈,这个什么酒吧不过是个酒馆,里面的人醉生梦死,与我印象里的藏人完全不同。“藏人可不这样,来这里的人都有一个特殊职业,闯山客。”
龙士奇歪着头看两个藏人大声嚷嚷,应该是在劝酒。我问他闯山客是干什么的,龙士奇说:“他们这些人常年把头别在裤腰带上,专门到昆仑山里找宝贝。”
龙士奇咂咂嘴,意味深长的感叹一声:“昆仑山里宝贝多啊。人们熟知的只有大枣等土特产,不过这些他们看不上眼,也犯不上冒着性命危险。别看这座山被大雪覆盖,里面的秘密多着呢。这些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方法,有的从昆仑山里能找到墓葬,有的能找到奇珍异果,还有的扬言看到过仙人……”“净扯淡。”
我笑了声:“我发现你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念叨那些与仙人有关的事。”
龙士奇也不辩驳,轻轻松松的喝着酒。我的酒量不好,虽然这种青稞酒度数不高可我不敢多喝,周围的吆喝声太大,心情烦躁的很。在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龙士奇还没等来他说的那两个人。我有些气馁,劝他回车上睡觉吧。龙士奇说晚上就在这睡,我们在这熏了一身的气味回到车上能把苏清雅烦死。直到午夜,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没想到昆仑山麓下的破败酒馆竟然有这么高的人气,在这做生意的确不错。“来了。那个就是老闯。”
龙士奇推我一下,双眼盯着门口的方向。从门外走进来四五彪形大汉,个个劲装,浑身上下裹得严丝合缝,后背都背着很大的包裹。一个汉字大声嚷嚷,叽里咕噜说了些藏语。“这个是不是你说的人?”
我要确定是谁再看相,省的浪费我的精力,对这些闯山客我打心眼的反感。可能这与我的性格有关,我不喜欢大声嚷嚷的人,也不喜欢这种肌肉发达的,我与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个小鸡仔。“就是他,还有他身后那个,人们都叫他小闯。”
龙士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好似他也会看相似得。老闯一行人根本不关注我们的存在,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把后背的包裹扔下,当啷啷一阵响动,我想里面装的一定是金属。这么大的一包可又不少分量,如果是从昆仑山上带下来的那可不得了。他们绝不会背些破铜烂铁翻山越岭,没准是些金银器。几人放下包裹解下身上的武装露出腰上两把手枪。我叹口气,这都是些亡命徒啊,我是不是走到的美国西部,见到的都是牛仔。龙士奇催促我看老闯与小闯的面相。我定睛瞧过去,几秒钟就把两人的命理瞧个仔细。老闯的面相很古怪,少有这种面相。四十出头的样子额头有极为明显的抬头纹成仙倒八字。从命宫之上斜着延伸到福德宫。这种纹路被称之为断命刀。父母,兄弟,福德断绝之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说他是天煞孤星真有几分可能。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天煞孤星从面相上看不出来,大概应该是了。平常人的上眼皮都会带有一些皱纹,可老闯没有,田宅宫里也没有多少命气,又与迁移宫隐隐相连,迁移宫里命气倒是极旺,他没什么固定住所。妻妾宫非常杂乱,见女人就上的人注定如此,没一个真心。财帛宫极好,没想到这个老闯身价不菲,不过全是横财。没有老婆子女宫自然平淡无奇,奴仆宫也亦如此。值得注意的是疾厄宫,我在疾厄宫里竟然发现了一丝龙士奇的命气,他有重病在身,而且与龙士奇有关,具体会不会丧命还很难说,这属于上天给他留下一线生机。小闯则不同,三十出头的年纪。父母宫连带着官禄宫,小闯的父母还在一方为官,既然父母为官他也就不缺吃喝,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干上这等闯山客的买卖。田宅宫丰厚无比,名下有不少房产。夫妻宫殷红一片,新婚不久,与子女宫建立起一条并不明显的联系,看来不久之后这小子就要当爹了。其他各宫没什么奇特,与老闯基本类似。他的疾厄宫同样有龙士奇的命气。值得注意的是老闯与小闯的命宫格外的与众不同,他们的命宫我看不到命理,被一层奇怪的雾气挡住。这种气并非命气,也不是鬼气尸气之类。我一眼望去有种看不到他们的命宫的错觉。同时我有感觉这股雾气很强大,强大到能要我命的程度。我把老闯与小闯的面相小声说了,龙士奇的脸色就变得阴沉。龙士奇等人上次进山老闯与小闯肯定在背后使绊子了,而且让龙士奇记恨。“他们身上有病,与你有些关系。”
我说:“可他们并未害人性命,不过我不能肯定,因为他们的命宫我看不到。”
接着我又把老闯与小闯命宫里的雾气说了,龙士奇眯着眼点头小声说:“我怎么觉得那是仙气,他们一来我就感觉到了,非常强大,好像能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