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尸体到处跑的。”
龙士奇仔细检查尸体“爬”过的位置,除了有一点血迹之外什么也没发现。龙士奇小声对苏清雅说:“这些东西从地下来,肯定不是僵尸,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操纵动物的尸体。”
“不是,这尸气明显是人尸才有的气息,怎么会是动物呢?”
苏清雅把龙士奇的推断完全否定。龙士奇说:“如果这些动物是活的,以吃尸体为生呢?这样就能解释通了。”
“你说的是尸甲?”
我问。尸甲又名锤甲虫,是专吃尸体的一种虫子,土夫子挖坟掘斗经常接触这类虫子,尸甲以尸体为食,无论咬了活人还是死人都会让其染上尸毒。活人会因尸毒或病或死,而尸体就有很大几率尸变。“不确定。”
龙士奇说:“如果是尸甲,这事就更复杂了,我们接这个任务对付的有可能是僵尸。”
小时候我曾听长辈说过,遇到僵尸最好的办法就是糯米黑驴蹄子等,我们这次出来原本想着是对付鬼物,可没带这些倒斗常用的东西。“知道黑驴蹄子是什么吗?”
龙士奇问我。“你还有心思说笑。”
我心里还没平静,龙士奇却嬉皮笑脸,我又说:“听说是从茅山道士传出来的秘方,用糯米等物配制出的一种防僵尸的东西。”
“没想到你还真知道。”
龙士奇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去睡吧,这东西今晚不会来了。”
我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再过一个小时天也亮了。瓦山寨的几人也毫无困意,围在篝火旁小声商量。龙士奇问他们在说什么,彭立果说:“是鬼抬尸,这活得加钱,要不我们不干了。”
他们能撂挑子我们不能,摄魂果还没到手,这时候回去肯定不行。我说:“加不加钱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回去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而且张先生那边你们也不好交代吧。”
龙士奇问:“说说什么是鬼抬尸。”
瓦山寨的一个老汉说:“鬼抬尸就是小鬼抬着尸体走,祖先可是有话在先,见了鬼抬尸八成得死。我看你们进山很危险,还是回去吧。”
我凑过去问:“老先生见过鬼抬尸?”
“我当肩夫有些年头了,这里数我岁数大。”
一个白胡子老汉说:“年轻的时候经常看到鬼抬尸,不过没什么事,只要不去主动招惹,跪下磕几个头也就放过你。”
“年轻的时候?”
龙士奇说。我仔细盘算,这老汉有六十岁左右,他说的年轻肯定是三四十年前,那时候刚实行火葬,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肯定土葬的多。这里真有鬼抬尸恐怕也得有尸体,现在死了人推进火葬场一把火烧了,小鬼恐怕不会抬着骨灰盒满世界溜达。老汉说:“那时候不火葬,现在看不到了。”
休息一会,彭立果与彭新成一直闷着头不说话,瓦山寨的其他几个肩夫听说我们还要进山赶紧收拾东西摸着黑走了,好像我们几个是瘟神逃命一般。既然已经没了困意,我给苏清雅扎了几针,以免一会苏清雅晕过去。吃了点东西,收拾好行装天已大亮,龙士奇让我们先等他一会,他却追着尸体离开的方向在外面转了一圈。龙士奇回来,我们继续上路,营地里只剩下一摊灭掉的篝火以及彭新民的那床破棉被。我背着大蒜手里提着雷鼠,拿着大蒜逗它开心:“小东西,昨天晚上你可什么忙没帮,今后要再有事不吱声那我就把大蒜扔了,还让我轻松轻松。”
雷鼠很有灵性,吃了一头打算朝我喷口气,我恶心的差点吐了,刚想伸手惩罚这紫毛雷鼠,雷鼠却突然做了一套奇怪的动作。我悄悄问龙士奇雷鼠是什么意思,这宠物毕竟不是他的,我描述了半天他也没搞明白。再扔给雷鼠两头蒜,雷鼠再次做出古怪的动作。龙士奇说:“他是说会帮忙预警,昨天那东西他对付不了。”
“就这点本事。”
我撇撇嘴。“苏小姐也是道士?”
彭立果问:“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白先生天天给你扎针?”
苏清雅没说话,我笑着回道是为了防止感冒。这种骗鬼的话我自己也不信,他们肯定当笑话听,不过我无所谓,谁没点秘密。龙士奇小声对我们说:“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彭新民钻进洞里,洞口挺大,像蟒蛇洞。”
苏清雅说:“聪明,你再给他们看看相,看是不是他们引来那东西。”
我点点头,小跑几步追上彭立果两人,跟他们打听村里的事,顺便看了看他们的面相。彭新成的面相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眼睛里有点血丝,没有命理的气息,只是没睡好。命宫与疾厄宫相连,最近万事不顺回去之后会生一场病。彭立果就大不相同,他的疾厄宫黑气又重,很快就会大病一场。从兄弟宫伸出一条命气进入命宫。这道命气正是彭新民的,主灾,主凶杀。昨晚的事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肯定与彭立果有关,那些东西就是他召引来的。我把结果告诉龙士奇,龙士奇说:“肯定不会是请鬼术,鬼上身我会发现。”
一路上我一直寻思着半夜来的是什么东西,坚持着走到中午,再次来到一处小房子前。彭立果停下休息,我问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小房子这休息。彭立果说:“瓦山寨的肩夫都这样,祖宗留下的规矩。在这休息不惹小鬼生气。”
好吧,他的话我们无法辩驳,只要抬出祖宗,完全可以不解释为什么。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要起身走的时候,我问苏清雅有没有发现尸气,苏清雅说:“没有,路上脚程快点,尽早到今晚的营地,这样还能多休息会。”
我只能咬牙坚持,因为早上走得早,太阳西斜我们再次看到小房子。龙士奇身为道者,自然不会害怕鬼物,不顾彭立果的阻拦进小房子转了一圈,摇头晃脑的出来:“里面什么也没有,别说那么玄乎。”
刚上路,苏清雅问小房子里有什么,龙士奇说:“有点鬼气,不过是以前留下的,很浓,不知为什么好像里面的鬼在前段时间突然搬家了。”
经过两天的接触,一路上彭立果经常问我们都是干什么的,龙士奇说他是道士,苏清雅是师妹,而对我的介绍则是朋友。且不说方士的身份不能泄露,就是相士也不能说,毕竟我能看出他们很多信息,我的身份还是藏住比较好。彭立果对苏清雅也是道士很意外,有事没事总问些道家的事,大致认为道士都是炼丹求长生,不明白驱鬼镇邪的世间大任。这次我们就按照彭立果的安排住在小房子边上,龙士奇与苏清雅把睡袋铺在我两边,雷鼠也放在我面前,全方位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