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搬着小板凳坐到街边。其他神棍拉客的本领我学不来,也没捯饬一套像样的装备,只是用粉笔在面前写了看相两个字。我的出现立即被其他神棍神婆抵制,对我横眉冷对,甚至把我赶到靠近胡同的最边上。我这个位置说好最好,说不好也是最差的地角。靠着一个别墅区的大门,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人。可这些人天天看这些神棍骗人,自然不会停下脚步求上一卦。第一天平淡的过去了,甚至没人跟我说句话。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一样,不远处的几个神棍神婆倒是时有生意上门。看他们算的驴唇不对马嘴,我也只能干巴巴的瞧着。正要收摊,想着晚上随便吃碗拉面凑合,别墅区的入口拐出来一辆跑车。这并不奇怪,这几天我坐在街角天天看着这些豪车进进出出。可这辆红色跑车开到我身旁时停下,在车前一个墨镜男子挡住去路。“请问你是刘小姐吗?”
墨镜男一身西服,看起来光鲜的很。车窗打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把头伸出窗外好奇的问:“你有事?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看这个刘小姐漂亮的脸蛋,不由自主的仔细观察。额头正中有一道红色印记,应该是不久前有过磕碰。双眉之间隐隐发青,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双眉间的命宫光滑饱满,典型的福寿之人,应该会转危为安。左眉毛上方气色黑暗,双眉略有不平。父亲应该有疾病在身,而且是重病,通过眉毛可以大胆猜测,女子的父亲是为兄弟之事烦心,即便是重病,也会否极泰来,从他的面相上看不出父母早死的症状。这看相虽然能看出很多东西,却不能通过眼前的能去揣度其他人,对于其父亲,能肯定的只有生病,其他的只是大概猜测。“是刘小姐就好。”
墨镜男摘下眼镜,一脸阴笑。我一看这人长相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戴上墨镜倒是人五人六。墨镜男抢上一步打开车门,硬生生将美女从车上拖下来,拉着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从怀里掏出一只白手绢,捂在直喊救命的美女脸上,两秒钟美女就死猪一样失去知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有心上前英雄救美,可我这小身板还不够墨镜男舒缓筋骨,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呼啦一声,面包车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两个衣着相同的墨镜男。帮忙抬着刘小姐就要扔到车上。我一看这么多人,幸好没脑子一热冲上去。拿出手机正要报警,一个墨镜男眼神如狼扫视众人,拿起手机的人纷纷放下,装作没事一般该干嘛干嘛。正在这时,呜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一辆渣土车疯了一样冲过来,车上的司机急转方向,可为时已晚。小面包在渣土车面前就像一个玩具,轰一声撞飞出去,面包车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冒着白烟顶在树上。刚把刘小姐扔到车上的几个墨镜男稀里糊涂被面包车撞飞,个个口吐鲜血,眼看进气少出气多横尸街头。渣土车司机吓坏了,跳下车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向远处跑去。国人胆子很大,什么事都喜欢围观。不过其中也有不少好心人,砸开面包车的车窗把昏迷的刘小姐拖出来。我看了一圈,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想到墨镜男手里的白手绢,恐怕是中了什么迷药。转头一看,就在路边就有一家大药房。我走进药店买了一包银针。当我从药店出来,刘小姐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没人伸手,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的倒是不少。我身材瘦弱,很容易挤进人群,拿出银针先反复刺破刘小姐耳尖,然后在手掌指间的八邪穴刺了个对穿,脱下刘小姐脚上的高跟鞋,又在脚趾间的八风穴刺下八根银针。在我做这些的时候,体内的那股热流开始缓缓流动,顺着银针流向刘小姐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施针,虽然一切如行云流水,可还是紧张的要命。周围的人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跟刘小姐也无亲无故没人阻拦。做完这一切,见人还没醒过来,干脆坐到地上,抱起刘小姐的头,反复推按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哎,你看,还真是个小神医,这姑娘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