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惊俗介绍道:“这是我的堂姐风懸,也是一名炼药师。”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眨巴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夸赞的说,“风懸姐姐的炼药术可厉害了!”
她比三青还要矮上半耳朵,穿着藕粉色绣花襦裙,脸上布满了天真,一言一举灵动得像只蝴蝶。 三青神秘兮兮的把风懸叫到了一边去,风惊俗摸了摸耳朵,问符珠,“她到底要炼什么丹药啊?”
之前他问过三青,不过她没和自己说。 符珠摇了摇头。她猜想是九素云芝,但同样的灵植能炼的丹种类也多。 “连符珠姑娘你都不知道么…….”风惊俗呢喃了一句,去找三青和风懸的身影,发现她俩都不见了,心中越发好奇。 另一边,三青看四下无人了,鬼祟摸出一卷丹方递给风懸,“你看看能不能炼。”
卷轴青铜,入手沉甸甸的颇有些重量,风懸解开上面的绳索,慢条斯理看过去,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能炼吗?”
三青迫不及待又问了一遍。
风懸心一横,眼一闭,说道:“我不认识上面的字。”堂堂风家大小姐,要说出自己不识字,属实有些难为情,风懸桃李面上浮起一股对自己的恼意。 但上面的古文,她真没见过。 三青圆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手拂过丹方,“我给你译过来了。”
风懸这才举起丹方,细细观摩,她看得认真,三青就没催她。 过了会儿,三青觉得脖子有些酸,出声打断风懸入迷的状态,“到底能不能炼啊?”
她伸手夺过丹方卷起,“不能炼我找别人了。”
风懸忙道:“能炼!”
她从未见过这种古丹方,一时看得有些入迷,如果错失掉这次机会,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虽然上面有些药材不好找,但对风家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至于最重要的九素云芝,她让人多盯着点,总能买到的。 风家不缺钱。 三青狐疑地盯着她,递回丹方,顺便把九素云芝也给风懸。 风懸如获至宝的捧着丹方,对三青顺手递来的盒子没怎么放在心上,丢进了储物袋。 “你给我炼丹,记得要保密。”
走出几步后,三青转过头来叮嘱。 风懸道:“这是自然。”
她给的化神丹丹方太过珍贵,随便泄漏一点,恐怕就会引起轩然大波,风懸知道事情轻重。 不过三青想的和她明显不一样。 解决完此事后,三青步履松快,蹦蹦跳跳的绕过桥廊,风懸走得有点慢,三青停下来等她。 “你有炼丹炉吗?”
身为炼药师怎么可能会没有炼丹炉,三青想问的其实是,你有好的炼丹炉吗,风懸很聪明,听出她的本意,正要开口回应,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双掌合拢般大小的紫金丹炉。 风懸还没看清紫金丹炉的样子,就听见三青说,“这个丹炉给你用了。”
她在问剑塔捡的,品秩还不错,用来炼丹勉勉强强吧。 风懸收起紫金丹炉,翻了个面,低眸去看炉底,方方正正刻着四个大字。 静虚归藏。 三青记着路,回去得早。 风惊俗向后张望,“我堂姐呢?”
“她走得没我快,当然是在我后面了。”
三青说道。
“风懸姐姐怎么会走得没你快呢?”双丫髻的小丫头指着三青的腿,语气单纯的说,“她腿比你长,一步迈得更远。”
像她就是,走两步才能抵得上风懸姐姐一步。 风惊俗连忙捂住小丫头的嘴,讪讪开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为了避免月淼这丫头被骂哭,他也是操碎了心。 三青气呼呼的龇牙,一把将她的手从符珠衣袍上扒开。讨人嫌的小鬼,居然趁她不在和符珠套近乎。 月淼眼睛瞪大如铜铃,吱唔说话,“惊俗表哥,你快把我捂死了!”
她是夸张的话,不过喘气确实是有些不便,风惊俗松了手,叮嘱她,“没事别去招惹三青。”
月淼不解的抬眸看他,“我不能和三青玩吗?”
风惊俗说,“她应该不喜欢和你玩。”
他已经相当委婉了,就差没直说三青不待见她,但月淼年纪小,听不懂这些,她感觉良好的说道:“不会的,她肯定喜欢和我玩。”
风惊俗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后面几日,三青和风懸走得很近,关系好得令风惊俗诧异。 风懸堂姐向来清傲,连他都要怼,怎么会和三青合得来呢?没吵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风惊俗想到正事,收起这些乱七糟八的心思,快步去找符珠。 忽然,假山里传来细微的抽噎声,风惊俗绕了过去,就见月淼缩在里面,眼睛哭得通红,像只小兔子。 “你躲这儿干什么?”
风惊俗没问她是不是受了欺负,作为风家最小的一个孩子,集万千宠爱一身,哪有人会瞎了眼欺负她啊。
月淼背过身,抹了抹眼睛,嘴硬道:“我在这里和三青玩躲猫猫。”风惊俗:“……” 一定是三青和风懸堂姐没带她玩,偷摸在这儿哭呢。 见她无事,风惊俗就退出了假山,月淼从里面钻了出来,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痕,跟在他身后,“惊俗表哥,你是去找符珠姐姐的吗?”
“那我和你一块去。”
风惊俗问:“你不是在和三青玩躲猫猫吗?”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月淼气得脸都红了,默不作声跟着。 恰好这会儿三青已经回来了,双手撑在趴在窗前,“哟,小尾巴,又跟来了啊?”
月淼攥着拳头,深呼一口气,“我是来找符珠姐姐的。”
“不行!”
三青一口拒绝,“符珠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
两人在外边拌嘴,风惊俗进去找符珠。 她在打坐,风惊俗还未出声,符珠就缓缓睁开了双眸,“找我有事?”
风惊俗呆愣的点了点头,说道:“祖母醒了。”
符珠算了下,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她下榻伸了个懒腰,看向风惊俗,“走吧。”
去看看夕照,亦或是溧姎。 主屋外已经来了许多人,月淼抓着风惊俗的袖子,既忐忑又觉得不真实,“以后我就有外祖母了吗?”
她问道。
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月淼看见,她的母亲、大伯、三叔、四叔跟在一个模样很年轻的女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