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探出头一看,却见那一掌将马拍死之人竟是郁梦离!她的嘴角微微一扬,郁梦离平日在京城从来都不显山露水,这一次为了救她却将武功显露,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马车顿时便停了下来,郁梦离的手微微一动,一枚暗器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那暗器直直的朝那汉子的头上砸去,那汉子听到身后的风声,想要挥刀去挡,只是刀还没有飞出去,那枚暗器已经刺入那汉子的脑袋之中。那汉子顿时便从马上栽了下来,也早有人寻来了一根绊马的绳子,绳子一拉,那马便从倒在地上,然后婷韵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她的身子一飞,竟直直飞进了明云裳的马车,落在明云裳的身边。明云裳看到从天而降的婷韵,顿时吓了一大跳,方才婷韵若是再朝前滚一点,只怕都会她给撞伤了了,婷韵此时神志已有些晕迷,此时看到明云裳,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相公,是你吗?是你救了我吗?”
明云裳听到婷韵的话顿时觉得惊雷滚滚,她如今一身女装,又何时像过谨夜风呢?她刚要解释,婷韵却已晕了过去。郁梦离也冲到她的身边道:“裳裳,你没事吧?”
明云裳冲他浅浅一笑道:“我不事!”
郁梦离听她这么一说才算是放下心来,他伸手轻轻的将她扶下了马车。而那边京几卫的首领谭正也赶了过来,忙将婷韵也扶下了马车,然后走到郁梦离的身边道:“今日里多谢世子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公主只怕会有危险。”
郁梦离淡淡地道:“谭首领客气了,我方才不过是吓到了,贱内又有孕在身,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奔了出来。”
谭正看了看那匹被拍死的马匹,然后又看了看郁梦离道:“世子是真人不露相,这一掌刚猛至极,威力四射,末将拜服。”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已起了极重的疑心,郁梦离长年卧病在床,平日里体弱至急,就是走个路也和喘三喘,如今这一掌拍出去,分明是一个武林高手才能有的,又哪里还有一分病气?郁梦离微惊道:“刚猛至极?方才我的手还没有靠近马的头,马便死了,我正在好奇了!”
谭正看着他道:“世子没有拍上马头,那马又是怎么死的?”
郁梦离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世子妃和公主都没事便好。”
谭正笑了笑道:“世子说的正是。”
“今日里是怎么回事?”
郁梦离轻声问道:“公主怎么会被贼人所抓?”
“此事说来话长。”
谭正看了看郁梦离,见他虽然容貌倾城,但是眉眼间俱都是病弱之色,这样的人实没有一掌打死受了惊的马的本事,只是那匹马若不是郁梦离打死的,又是谁打死的?郁梦离扶着谭正,谭正又接着道:“今日里我等奉诣出城,不想还没有出城,便见到有人一着了一身京几卫的衣服出城,我看到便问了几句,那人见行踪败露就奋起抵抗,刚好公主撞了过来,他便将公主抓过去做人质。”
郁梦离对于他们出城的动机再清楚不过,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却也道:“没料到竟是如此,这贼人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京城乱来,真是自寻死路!”
谭正见他的眸光一片真诚,心里暗暗有了计较,也不多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道:“世子说的甚是,我等原本还有公务在身,实不能耽搁,今日公主就劳烦世子送回去,末将先走了。”
郁梦离轻叹道:“谭统领公务繁忙,快些去忙吧,公主我定会安全送到谨府。”
谭正微微一笑,然后便带着一众京几卫很快就走得干干净净,郁北早已寻来其它的马车,然后请众人上马车。而那个汉子的尸体也早有人前来欲将他拖走,红依走过去看了那个汉子一眼,见他的后脑里竟嵌着一把她方才挥出去的小刀。红依的眸光深了些,忍不住扭头看了郁梦离一眼,却见郁梦离的眸光一片幽深,她的眉毛微微扬了扬,然后便唤来丫将婷韵扶进了一辆马车。红依走到郁梦离的身边道:“世子,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怎么会这么巧?”
“我心里有数。”
郁梦离缓缓地道:“你好生照顾公主便是。”
红依轻轻点了一下头,便跳上马车,和婷韵一起先回谨府了。今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再陪着明云裳和郁梦离出去了。红依走后,明云裳看着郁梦离道:“阿离,我们也回去吧!”
经这么一闹,她也再也没有其它的心情了,而且郁梦离展露了武功,麻烦很快就会来。郁梦离浅笑道:“还有人没有见,又哪里能就这样走呢?”
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大声道:“容太傅,到此时你何必再躲着?难道如今真不能见人了吗?”
明云裳的眸光幽深,方才情况太乱,她没有注意到还有人在旁看着,此时她听到郁梦离的话,顿时眸子眯了起来,却见得容景遇果真从一旁的客栈里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容景遇微笑道:“这世上的事情,果真没有几件事情能瞒得过世子,只是今日里遇也见识到了世子的无上武功,实是三生有世,皇上封世子为宿州大营的大帅,当真是个极好的选择。”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顿时明白今日的事情不简单,婷韵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容景遇真正的目标是郁梦离。郁梦离淡淡地道:“是啊,我当真是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皇上是慧眼识珍,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容太傅的成全和功劳。”
“好说好说!”
容景遇微笑道:“遇在京中,好友遍地,却觉得只与世子投缘!”
郁梦离也笑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了!真的觉得京中能做我的好友的也只有容太傅一人!只是容太傅的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是连我这样的天煞孤星也敢交朋友,就不怕出事吗?”
容景遇缓缓地道:“天煞孤星,说到底也不过是开国国师的预言,世子从未见过那个国师,所以那些预言未必就是对的。而我这个人也从来都不信命……”他的话说到这里,朝郁梦离走近一步道:“我一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手里,我命由我不由天!”
“真巧!”
郁梦离笑的无比温和地道:“我和容太傅有一样的感觉,也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那些妄图害我的,以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只怕是要白忙一场了。”
“哦?是吗?”
容景遇微笑道:“我倒觉得不一定,世子的命很多时候不在世子的手里,而是在皇上的手里。”
“容太傅又何尝不是一样?”
郁梦离的嘴角微扬道:“谁不知道容太傅如今正得圣宠,皇上如今可是什么都信着容太傅了。”
容景遇浅笑道:“若说到在皇上面前的恩宠,我又哪里能及得上世子,谁不知道如今皇上对世子是青眼有加,就算是对兰陵王府有诸多的猜疑,但是对世子却是极为不错的。”
郁梦离淡淡地道:“容太傅此言差矣,皇上之所以对我如此倚重,也得归功于容太傅,若没有容太傅在校场的成全,我又哪里能在皇上的面前表露心迹?若不是容太傅今日里用那极为霸道的武功将马打死,我又如何能借谭统领的嘴到皇上的面前一展威风?”
容景遇的眸光幽深地,却也笑道:“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