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医,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位太医的身份不同寻常,他本是名扬天下的鬼医灵枢,行事从来都不拘一格,却在遇到郁梦离的娘亲之后,甘愿放下一切隐姓埋名追随在她的身侧,当年郁梦离身染寒症又中寒毒,本是必死之身,却在他的妙手之下救回了一条命,并且还将毒性延缓,一月之中只发作一次,只是郁梦离常年由宫里的太医医治,他为了更加方便替他治病,当年先皇召集天下会治寒症的名医入宫时,他便乔装改扮入宫为太医,专职为郁梦离治病。因为郁梦离娘亲的关系,灵枢和仲秋虽然心生唏嘘,平日里却也斗嘴不断,郁梦离对于两人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侧,心里总有万千感触,灵枢和仲秋两人都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男子,他娘亲当年不管是选了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怕也能幸福一生,只是当年一叶障目,眼里只有他的父王,所以最后终究香消玉殆,情之字,最难解释。而娘亲当年做了那样的选择,还故去多年,他们竟还未放下,如此长情,只让他心生感叹!灵枢对仲秋的怒视只是一片淡然,学医的人总会比寻常人要多几分耐心,而郁梦离的寒毒,也是他心中一直郁结的地方,他淡淡的道:“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来替阿离治病,不要对着我大呼小叫,你有空在这里乱吼,倒不如多想想法子。”
灵枢这么一说,仲秋也安静了下来,这些年来两人都为郁梦离花了极多的心思,只是那毒终究太过狠毒古怪。郁梦离却笑道:“两位叔叔都不用担心,我如今除了那几日难过之外,其它的时候与常人无异,我瞧着挺好。”
仲秋和灵枢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仲秋尚且还好,灵枢的心里却担心重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郁梦离体内的寒毒,也知道那寒毒发作起来有多么的痛苦,而且这毒是他用药压下来的,往后若是再次暴发还不知道会如何。灵枢知道,寻找到对的解药之事其实已经迫在眉捷了。郁梦离对两人笑了笑,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也是极清楚的。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假明云裳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看着郁梦离道:“世子可安好?”
仲秋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却绽出一抹浅笑道:“平日里见世子妃柔柔弱弱,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软弱的在家闺秀,今日里见到世子妃那般教训六公子,当真是大快人心,世子的身子虽然不太好,但是挨那一拳却也没事。”
假明云裳的眸光微敛,方才她在外间时就已经看到了黑着一张脸的郁梦心,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杀了她,她原本也不笨,想起之前昏迷的事情,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几分,只是关健处总规想不透,一时间不太明白到底是她自己被人控制了对郁梦心说出那样的话,还是有人扮成她去为郁梦离出头。只是这些想来又都觉得有些难度,皇宫之中,守卫最是森严,谁有如此通天本事敢冒这样的险?假明云裳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却也无可奈何,却又更加担心她这一层假身份是否被人识破,若是有人假扮她的话,唯有对真正明云裳极为熟悉之人,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明云裳自己,只是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明云裳虽然如今下落不明,但是终究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又哪来的本事混进皇宫?纵然如此,假明云裳心里终究有些忐忑不安。而她方才听说郁梦离是为了替她挡那一拳才晕倒,心里既温暖又苦涩,温暖的是他对自己终究是有心的,苦涩的是她如今不过是顶着别人皮囊。假明云裳轻声道:“六公子平素太过份了些,我方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只是想着他那般对世子,那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来。”
她的话是这样说,心里终究有些忐忑不安,只是事外如今,她发现她除了认下再无其它的法子。郁梦离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满是寒意,若非他明云裳所有的一切都极为熟悉,怕是都要被她骗过去了,只是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戏码玩起来倒也极为有趣,他轻声道:“云裳,我终究是个病躯,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世子怎么说这样的话!”
假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后道:“自从我嫁给世子的那一日起,我便不再是我,而是世子的妻子。”
郁梦离的眼里有了一分泪光,似是感动至极,他轻声道:“我平素待你并不好……”“世子不要这样说!”
假明云裳轻声道:“在我的心里,世子待我极好,我只要守在世子的身边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云裳……”郁梦离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轻轻执起了她的手。假明云裳心里一阵欣喜,原本她对这件事情还有些着着恼的,如今见她这样待她,她顿时觉得一切都值了,也恨自己以前被郁梦心拿捏在手心里太过软弱。她轻声唤道:“世子……”郁梦离低低的道:“我明日便要去南方了,你在王府里好生等我,待我回来之后,必定好好待你,和你共结连理。”
假明云裳的手颤了颤后道:“让世子为我忧心了,世子放心随谨相去南方,我在王府里等世子平安归来!”
他从未对她如此温柔过,而且这种温柔在某种程度上和爱情有所,她所奢求的也不多,只想他心里有她,纵然此时她的容貌不属于她自己也无所谓。郁梦离看着她的那副样子,一时间心里有了些许感触,他这一生最不屑骗女子的感情,而今却要做一回了。他轻声道:“甚好。”
他的话不多,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假明云裳的心里满是暖意,也不待他允许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个怀抱她渴求了已久,今日才得已靠近,她觉得纵是此刻死了一切也都值!仲秋和灵枢对看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有一抹叹息,只是灵枢的眼底却有一分恼意,这个女子当真是太不知道进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