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若是她们真的立刻就搬走,我自会接济一二的。”
商玉宽听了这话,心里头才舒坦多了。 “行,有夫人办事,我放心。”
韦夫人仍旧温和的看着商玉宽在笑,只可惜那笑已经不入眼底了。 三老夫人带着这消息回到报桃院的时候,众人都唉声叹气的。 二郎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所以什么忙也帮不上。 三郎倒是日日夜夜的在外头奔波,但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人能搭得上此话。 反而是遭受了不少的人情冷暖。 果然,从前那些愿意高看他一眼的不过是因为他依仗着国公府罢了。 如今三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躲得快。 所以,在听到了韦夫人的提议之后,三郎夫妇是觉得可以搬。 至于商玉容和樊氏,还有四娘都是没主意的,自然是随大流。 也就是个商二郎表示不愿意。 总觉得还是在国公府里头的日子好过。 闹到最后,三郎也不客气了,气急败坏的就说道。 “行,你既然就想着要留在国公府里,不顾祖父的性命,那你就自己留下了吧,日后是死是活也别想来找我们要一口饭吃!祖母,搬!”
如今三房上下略微能拿主意的也就是商三郎了,所以他如今开口说了话,其他人也就不敢再多反驳什么。 好在外头的宅子是现成的,他们也倒真不至于无处可去。 但是搬的时候,三房也真是跟剐地皮似的,一寸都没放过。 那些家具都是他们用惯了的,虽然也值几个钱,但韦夫人听到他们要一并带走的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三房搬家,愣是搬了好几日,才将东西给全部挪走。 等到韦夫人和焦嬷嬷去看的时候,主仆二人眼中都是不屑一顾。 “咱们老国公何等人物,怎么会有这样的两门亲戚,真是……真是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哦。”
焦嬷嬷自觉自己一个做奴才都没他们这样的恶心。 韦夫人心里头虽然也嫌弃,但却长舒一口的说道。 “搬走了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心清理了。”
“这东苑被烧的面目全非,北苑也需重新打理,没个三五十万两银子,瞧着是弄不好了,可也不好就这么荒废着,如今家里人都挤在西苑住,难在的很,还是好好收拾一番,也能让大家都挪出来,有自己的院落才是好的。”
听了韦夫人的话,焦嬷嬷也是点点头。 这些年,她们主仆管着国公府的中馈,自然在上面做了不少的手脚。 明面上没什么钱,但实际上还是将公有转私产了很多的。 百万两的银钱拿不出来,几十万两还是有的。 只不过,若真的全部都拿出来修了院子,只怕她们手里就真没钱了。 因此焦嬷嬷有些反对。 “夫人,您手里还是得留些本钱的,否则全贴了国公府,若是日后出什么岔子,岂不是给旁人铺路?”
焦嬷嬷不过一句多心,却未曾想一语成谶。 只不过她们此刻如何能算得准日后之事呢? 所以韦夫人还是摆摆手就说道。 “不能拖了,不说四郎,就是七郎那里过几年也是要成家立业的,能在国公府里头长长久久的住着才是好事,还有啊,此次福王府对我们亏欠在前,所以若是我去找大娘说一说此事,指不定还能要些真金白银回来。”
“和儿的腿,未必见得能好了,那这路我就等给他铺平实了才是。”
从前韦夫人就想过,要推商四郎上位,做下一任的国公爷。 如今商知和的腿也好不清楚了,那么前途自然大打折扣,因此若是能继任成了小公爷,也就无人再敢置喙什么了。 因此,越是如此想,越是用心思的对待。 当日下午就让焦嬷嬷去打听这泥瓦班子。 好巧不巧,就打听到了刚刚结束修葺将军府的那个班子。 韦夫人本来是不怎么愿意的,奈何这班子口碑好,动作快的。 在随安城里头,本来就是有些名气在的。 且最重要的是,他家报出来的价格比其他家要少上一成。 能够用相对有优势的价格,做到最好的修葺,这一点对韦夫人很是诱惑。 于是在思考了几日后,韦夫人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由这家泥瓦班子来做修葺。 只不过,他们这次要修葺的院落和景观实在太多,所以少不得要多花了两三年的时间。 索性商七郎现在还在学院进学,而孙辈也还没到需要独立院子的时候。 所以,一家子倒是都能等。 至于这钱财上,当韦夫人提出要重新修葺的想法后。 福王府倒是懂规矩,赶着就送了二十万两银钱来。 这钱对于国公府来说,是不小的一笔。 但对于福王而言,还算不上什么大数额。 也正是因为送来了这笔钱,两家的恩怨才算是正式的消弭了。 否则四郎媳妇每回提到福王府的时候,都是恨的咬牙切齿。 有了钱,自然好动工。 料子选最好的,来做活计的工匠也多。 为免影响到这云锦院和西苑的正常生活,还特意在靠近东苑和北苑的路上专门砌了一道墙,开了个小门。 那门上用大锁重重的锁着,十天半个月的焦嬷嬷会过去看一下进展。 其余时候,都是关着的,也倒传不出什么难听话去。 国公府这头热热闹闹的开始修葺着新屋的时候,将军府里头也不遑多让。 邢夫人坐在暖房里头,无比感慨的说道。 “还是这屋子在的舒服,跟待在咱们金陵城似的,冬日里也不干裂了,还能赏花,你这心思啊是真的巧。”
她说这话,旁边的大嫂刘氏听了也忍不住的点头同意。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她觉着花那么多银钱造这么个屋子出来是浪费。 现在待习惯了,都不愿意出了。 于是笑着也应和的说道。 “要不怎么说六弟妹主意多呢,我听窦嬷嬷说,你的手又伸回国公府了?”
她这次的问话,可不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