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寒手指上的温度很高。两人碰到的时候，江晚乔也没有瑟缩。靳墨寒自然更不会。僵持了一会之后，靳墨寒大着胆子，手指蜷缩，将她的纤细温软的手裹住。靳墨寒问，“你睡不着吗？”
他一边问，一边揉捏着她的关节。太细腻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长到了他喜欢的程度。简直爱不释手。江晚乔被他捏得有些不舒服，想抽回来，却又没有力气动弹。她索性任由他去。“我本来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她轻声说。本来只是怕吵到孩子。但是声音一低。就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靳墨寒很爱听。他低声说，“对不起，我该再轻一些。”
“你这么卑微干什么，搞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今天阿风还在跟我说，叫我别欺负你，我欺负你了吗？”
靳墨寒喜欢听她说话，特别是这么一连串的。在耳边响起的。叽叽咕咕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的声音，他都喜欢。“是我的不对，我私下教育他。”
靳墨寒得寸进尺。侧过身来，面对江晚乔。两人面对面，呼吸凑在一起，有点纠缠的意思。江晚乔没有说什么。靳墨寒就以为是默许了，朝着她一点点的靠近。两人的脸碰到了一起。靳墨寒知道，自己距离跟她和好，近了一步。“乔乔，我从不知道，感情竟然可以这么磨人。”
江晚乔瞧着他的眉眼。他看不见，眼神无法聚焦，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江晚乔的视线，描绘着他的五官，“知道我为什么允许你上床睡觉吗？”
“洗耳恭听。”
“阿风手摔破皮，是因为模仿你闭眼走路，想感受一下你此刻的感受。”
靳墨寒失笑，“傻孩子。”
“他还跟我说……”江晚乔有些心酸，“说你想看一眼我们的样子都是奢望。”
靳墨寒收起笑容。淡淡嗯了一声。是啊，何尝不是奢望呢。最近以来，虽然一直都在用药，但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靳墨寒道，“我已经做好一声失明的准备了。”
江晚乔轻描淡写，“但是我有预感，你会痊愈的。”
“是希望我痊愈，还是从不相信我会失明？”
“从不相信你会失明。”
这样坚定，却又很温柔的话，让靳墨寒心旷神怡。“谢谢你，乔乔。”
她一番话，让他觉得自己即使下半生看不见又如何？没关系。他已经适应了盲人的世界。有没有眼睛都一样。就在气氛合适，两人应该拥抱的时候，江晚乔又背过身去。“睡觉了。”
靳墨寒感觉好像吃东西吃到一半，食物突然就被冲走了。他还没有餍足。半吊不吊的，勾得人心里痒嗖嗖。靳墨寒试探性的伸手，“乔乔。”
江晚乔道，“周老的事情不解决，我们不可能恢复从前。”
靳墨寒又把手收回来。虽说同床共枕，可是不能像以往那样抱在一起，靳墨寒还是有点失眠。不过这一晚的谈心，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接下来的日子，江晚乔愿意跟他说话。外面的风波还没有停。偶尔，江晚乔出门还会被人偷拍，然后很快就上新闻热搜。无一不是谈论，作为靳墨寒的老婆，没有半分悔意，还在这里悠然自得的出门逛街，做生意。谩骂，偶尔在网上飘过。江晚乔关掉了手机，看向两个已经穿戴整齐的孩子。“都换好了吗？”
江晚乔蹲下来，为清欢整理衣服的蝴蝶结，“确定就这一套了？”
清欢高兴的点头。“嗯，我要穿我的爱莎公主。”
阿风提醒，“昨晚上下了大雨，今天太阳会很大，你穿这一身，在路上会热得受不了。”
清欢抱着衣服，“我不，我就要穿这一身。”
阿风笑，“那好，随了你了。”
他对这个妹妹，有一种奇怪的滤镜。一开始，江晚乔还以为他对谁都这样。后来上了路，他们在路上碰上别的孩子。阿风跟清欢的装扮实在是太吸睛，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喜欢过来跟他们玩。其中就有不少漂亮的小女孩。但是阿风的态度就很客气，生疏。不会拒绝，但是绝对不会笑一下的。等清欢过去找他玩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露出笑容。江晚乔说，“你儿子以后，估计很难找到老婆。”
靳墨寒微讶，“你跟我说话？”
这反映把江晚乔吓一跳，“你能不能别演戏？”
“哦，抱歉，我最近跟你说话太少了，所以你突然跟我开口，让我有一种错觉。”
“……”言归正传，靳墨寒道，“阿风是长残了么，你觉得他难找老婆？”
“倒不是，是他太执着了，认定了一个人就只要那一个，对人，对物都一样，以后认定的那个人万一不喜欢他呢？怎么办？”
靳墨寒，“没关系，不结婚我也不会介意。”
“我没说非要结婚，是他很容易被人伤害感情。”
“除了清欢，没有谁伤得了她。”
江晚乔看着面前两个活宝。阿风时刻都在小心清欢。别摔了，别饿了，别热着了。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江晚乔幽幽道，“或许，伤害他的人就会是清欢。”
……小孩子的话题，转瞬即逝。这次出去玩，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散心。之前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江晚乔跟靳墨寒常出去玩。这次有了两个孩子不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热闹至极。江晚乔都想去买个降噪的耳机。清欢实在是太吵了。阿风看出她的烦恼，无奈道，“妈妈，你忍一忍。”
而后，他去劝清欢。清欢什么都不听，只顾着自己高兴。来到玩具店面前，清欢在很多漂亮的玩具里，千挑万选了一个最丑的。江晚乔看着那只癞蛤蟆形象的抱枕，实在是无法欣赏，“为什么就一定得是癞蛤蟆呢？虽然我不插手你的喜好，但是这个东西，晚上看了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清欢轴得很，“我就喜欢这个，妈妈。”
江晚乔闭了闭眼。“行，走吧，结账。”
阿风拿出一个小风铃。风铃下边，挂了一个小橘子形状的装饰品，“清欢，喜欢这个吗？”
清欢摇摇头，“多素啊，不喜欢，我就喜欢我的癞蛤蟆。”
阿风有些失落。男孩看着清欢离开的背影，眼底情绪复杂，“不听哥哥的话吗？违背规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