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背着,她好像有点明白——迟大少这是隐晦地告诉她,她违法乱纪骄奢淫逸?或者还有好逸恶劳见利忘义?迟大老板,您不是千亿身家的财富大亨,您是A市一中的教导处主任吧?一边腹诽一边背,楚辞自认记忆力还不错,几分钟后,睁开眼睛老老实实地开口:“我,我背下来了。”
没想到的是,迟峻竟然真的示意她开口背,一字一句从头听到尾,末了,似乎对楚辞学习态度还算认可,面色稍微缓和了点,却依旧像是一台制造冷气的机器:“知道错了吗?”
楚辞心里一万个麻蛋排排坐,面上却低了头,跟个小学生似的:“知道错了。”
这下确认身份了,毋庸置疑,迟大总裁就是A市一中的迟主任。“错哪儿了?”
迟主任继续行使职责。楚辞闭上眼,反正是已经不要脸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作为一个共青团员,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领导,对不起培养我的老师和家人,更对不起国家对我的栽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要是有下次,就让组织开除我的团籍,就让我像一颗没有根的浮萍一样到处流浪,找不到回家的港湾……”迟峻的笔尖在纸上化下重重的一道痕迹。他抬眸看向楚辞,目光清冷得像是冬日屋檐的冰棱:“去,面壁思过一小时。”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楚辞心里腹诽着“万恶的迟主任”,然后老老实实站到了墙角里。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叫什么事?爬床失败不是应该被赶出去吗?又背题又面壁的,迟大总裁搞得哪一出?以楚辞的脑容量,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迟峻这是想干什么。“站好!”
依旧是冷漠犹还带着冰渣子的声音,迟峻在她准备放松抖抖腿弯弯腰的时候准时开口了。楚辞立即绷直后背,一动不敢动了。直到一个小时后,迟峻才又开了尊口:“过来。”
楚辞如获大赫,颠儿颠儿地走近,巴巴地开口:“迟总。”
迟峻伸手又递给她一张纸。楚辞都有阴影了,刚刚那张是八荣八耻核心价值,这张会是什么?虽说他的字力透纸背很有看头,可内容实在叫人无福消受呀。迟峻抬眸,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楚辞却福至心灵顿时领悟到了其中没说出口的威胁和厉害,赶紧双手接过来,毕恭毕敬的态度跟领了旨的小太监似的。三字经、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存在与时间……纸上写的都是书名,粗略一看,大约有十几二十本,后面还详细备注了作者名。这到底是闹哪一出?楚辞彻底懵了。都说有钱人都有不良嗜好,这个迟大少爷,莫不是憋着一口气要给她玩个大的吧?她,她,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迟,迟少,您,您这是……”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