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不对我负责,说得过去?”
这语气说得十足无辜。纪年肠子都要悔青了,差点流下忏悔的泪水。那晚的记忆只停留着她挂在他脖子上亲他。其余的模模糊糊已经没有印象。没想到真是自己主动把他给......作孽啊,纪年!酒精真是害人不浅啊!见她低着头抿着唇也不吭声。裴邵心里觉得好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了勾她的鬓发。指尖若有似无,滑过她皮肤细腻的脸蛋。纪年反应极大,立马往后缩了一下。裴邵又笑:“亲都亲过了,怕什么?”
“你别说了。”
纪年无地自容,脸涨得通红。“我可以不说。”
裴邵掐了掐她的脸,将手收回,“那你得说说,怎么对我负责?”
“你就......你就当是一夜那啥不就行了?”
纪年舌头有点打结。“我这人很保守,这事儿得有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你就当喝醉了大家开心一下啊!我都不在乎,你这么在乎干什么?”
裴邵眼眸逐渐深沉,“你真这么想?”
“当......当然。”
闻言,男人低垂着眼眸,看着她通红的脸蛋许久。接着猛地将她往身前一带。纪年便跌入了他的怀里。心跳更加剧烈,纪年惊慌失措,挣扎问:“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充满男性气息的吻就落了下来。她眼睛睁得老大,双手抵他着胸膛推他。下一秒,裴邵攥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直接压在了墙上。这是一个极其霸道的姿势。让纪年完全处于下风,渐渐放弃挣扎。带着极强占有欲和侵略感的吻也逐渐变得温柔。好久了,纪年被亲得头昏脑涨,裴邵才松开她。举过头顶的手腕也跟着落下来。她气喘吁吁,身体靠着墙,要倒不倒的。男人眼尾染着红,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年年,我们结婚。”
结婚?这个词是现在的纪年根本不敢想的。换作以前,她等了裴邵这么久,终于等到他的回应,应该比任何人都高兴。可现在不同了。她只觉得痛心。尤其是,当她想起那日裴母在咖啡厅对她说的那段话。纪年自问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目光的人。她崇尚自由,活得洒脱。只要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即便遭他人鄙夷也无所谓。更遑论什么家族阻挠,根本没放在眼里。她不在乎这些,但她在乎裴邵。她不想裴邵因为跟自己在一起,而遭受如裴母所说的那样,被人议论被人指责。裴邵在她心里就是光。她不希望她的光,因为自己而黯淡。见纪年一声不吭,裴邵伸手贴着她的脸,声线温柔,“我记得你喜欢教堂婚礼。等你拍完这支广告,我们就在圣玛丽大教堂举行婚礼。婚纱我都看好了,VERAWANG的,你最喜欢的品牌。嫁给我年年,给我一个机会和你白头偕老,好吗?”
纪年听着他这段话,眼眶早就漫上一股温热。他记得。他真的什么都记得。之前随口说的喜欢教堂婚礼,喜欢VERAWANG,他全记得。可......她怎么能那么自私呢?纪年僵硬地将他贴着自己脸的上拿开。强忍着心疼,语气冷淡,“你省省吧。”
“......”裴邵有些怔愣。纪年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不过就是睡了一觉,就要跟你结婚?裴邵,你会不会太老土了点?”
男人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黑。纪年掐紧手心,继续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别那么保守。我说了,我就是喝醉了稍微放纵了点。就算那晚不是你,是其他男人,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这话显然触到了裴邵的底线。他眼黑如墨,声音极为低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纪年迎着他的视线,嘴角故意带着笑,“你别忘了,我是在国外念的书。这种事在国外本来就屡见不鲜!喝点小酒,醉了大家再开心一下,没什么稀奇。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裴邵脸色越来越沉,“我再问一遍,即便那晚是其他男人,你也会那么做,是吗?”
纪年横下心,“是。”
听见她的回答,男人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许久。纪年不甘示弱,回敬他的眼神。房间安静得可怕,两人的视线像是在做无声的较量。好一阵,裴邵终于挪开目光。冷冷淡淡说了句,“好。”
接着,哐当一声带上门,摔门而去。听见越行越远的脚步声。纪年身体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她全身失了力气。贴着墙无声滑坐在地上。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夺眶而出。心疼如刀绞。纪年用手捂住嘴,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陶云飞在房间里倒时差。醒来时有点饿,打算出门觅食。刚从房间一出来,就看见过道上,有个白衬衣黑西裤身材高大的男人离开。不知是从哪间房出来的。陶云飞觉得那束背影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眼见人已经走远,她也回过神。敲了敲纪年的房门,打算叫她一起下楼吃东西。响了两声,里头传来纪年雾蒙蒙的声音,“谁呀?”
“年年,是我,云飞。”
陶云飞站在门口,“你饿了吗?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很想吃,很困,还想再睡会儿......”都这么说了,陶云飞也不好坚持,“那好吧,我给你打包上来吧。”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