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得很认真。阿普的呼吸全程被吊在喉咙里。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电梯到达一楼。阿普拉低头上的帽子，快速离开电梯。顾沉舟跟着出来，视线落在阿普离去的身影上。杜淮问：“顾总，有什么问题吗？”
“把之前调查的，阿普的那张截图给我看看。”
杜淮不明所以，还是打开平板，快速调出图像递过去。顾沉舟接过，两指拉大那张有点糊的截图。图片上那下半张脸。和刚刚电梯里那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只露出的下半张脸。出奇的相似。顾沉舟将平板丢给杜淮，“立刻安排人，查刚刚那女人的下落，把人盯紧点。另外再联系酒店，调取监控。查一查她刚刚跟谁见过面。”
杜淮反应过来，“您怀疑刚刚电梯里那个女人，就是阿普？”
顾沉舟薄唇紧绷，没应声，也算是默认。杜淮再次低头，看了眼平板上的照片。仔细回想。别说，还真有点像。杜淮倒吸了一口凉气，“您记性真好，看过一次的图片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顾沉舟没搭理他拍的马屁，抬腿往大厅外走。他的记性并不好。能记得，只是因为这人可能会伤害姜雨时。所以他时不时都会回想照片里的模样。不知不觉，就刻在了脑子里。—姜雨时安排吃饭的地方是海城某私房餐厅。独立的小包间，私密性极好。傍晚六点，她准时来到餐厅。包间里，纪年已经提前到了。见她来，纪年咧开嘴挥手，“小雨姐。”
“来得这么早？”
姜雨时笑着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纪年握着茶壶柄，帮她倒茶，“今天没什么事嘛，就早点过来等你。明天要开始集中训练加比赛，就没这么多时间了。对了，你不是说顾沉舟也要一起来么？怎么没看见他？”
“他还在忙工作，晚点到。”
闻言，纪年应了声哦。想起了什么，她放下茶壶，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你让查贺庭琛的资料，都在这了。”
姜雨时接过文件，下意识翻了翻。纪年视线循着她的动作，道：“他的生平往来，家人朋友，乃至远房亲戚我都查了。没什么特别的，跟他之前公开的个人资料没多大出入。然后我又查了查他在网上的所有社交账号。包括粉丝群，也筛查了一遍。”
“然后呢？”
姜雨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纪年朝她眨了眨眼睛，“确实有发现。他很爱玩社交软件，在网络上有很多好友。我查过之前的好友，其中就包含你的郁千帆哥哥。”
这个姜雨时是知道的，当初贺庭琛自己也说过。说到这，纪年拿手指点了点资料的其中一页，“我把他的活跃好友账号都导出来了。发现其中有几个跟他的狂热粉丝是重叠的。”
“狂热粉丝？”
“嗯！想不到吧？我都没想到男演员居然能有这么多狂热粉丝！我去翻过他的个人论坛，那些狂热粉丝跟疯子一样。他退圈后，那些粉丝还说要把害他们哥哥退圈的人找出来。说什么要弄死那些欺负过贺庭琛的人。”
“......”姜雨时听着这番话，莫名有些毛骨悚然。部分饭圈文化存在畸形她有听说过。但没想到这么夸张......纪年的话将她思绪拉回，“名单都在这了，你看看。”
姜雨时垂眸，视线落在其中一页资料。上面一列是各式各样的账号名。很多都是英文简写。什么ZFC。AronLi。TY。CPL。五花八门。姜雨时手指沿着那些账号名往下滑。经过‘TY’时，她顿了一下。这简写，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听过。思绪缭绕之际，纪年好奇问：“小雨姐，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查贺庭琛呀？他都退圈那么久了。”
为什么？自然是郁听扬那串佛珠让她有些心绪不宁。那串和贺庭琛一模一样的佛珠。她总觉得，这件事跟郁千帆生病有关系。所以才让纪年去查贺庭琛的生平往来。只是这厚厚一沓资料看下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姜雨时将那沓资料收回包里，“这些事我还在怀疑阶段，没办法跟你说清楚。等我有空再好好翻翻你给的资料。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再找你。”
“那......好吧。”
纪年瘪了瘪嘴。顾沉舟就是这时候被服务员领进来的。“在聊什么？”
他自然地走到姜雨时身后，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姜雨时回头，对上男人俊朗的脸，弯起眉眼，“聊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到。”
“路上有点堵车，抱歉。”
顾沉舟笑着，在姜雨时身边坐下。纪年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她没听错吧？那个不可一世的顾沉舟，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纪年在震惊中跟顾沉舟打了个招呼。姜雨时让服务员拿来菜单，递到纪年面前，“喜欢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
“真的？”
“嗯，算是祝你比赛顺利。”
姜雨时笑着回。纪年也没打算客气。很快点了一大桌子菜。等上菜的功夫，姜雨时与她闲聊，“准备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紧张吗？”
“紧张肯定是有的。”
纪年手托着下巴，“不过这次参加比赛的都是新人。大家起点都差不多，我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比赛行程安排得很满吗？”
“满啊！超满的！明天开始我们要进行为期一周的集训。然后下周就要参加海选，海选之后还有各种选拔呢！”
“那确实很辛苦。”
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顾沉舟坐在姜雨时身边，有些无聊。搁在桌布下的手，逐渐不老实。先是握着姜雨时的手，仔细摩挲把玩她小巧的手指关节。接着不大知足，又默默的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本就是夏日，姜雨时穿的是短裙。指腹滑过她膝盖细腻的皮肤，继而不安好心地往上。慢慢悠悠往大腿内侧贴。姜雨时被那只手撩拨得脸颊发热。有些嗔意地掐了把男人的胳膊。顾沉舟吃痛，嘶了一声，旋即又笑着偷看她。莫名吃了一大碗狗粮的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