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头看向老于头,向他询问一下学堂的事,因为她看着这些孩子们整日在外面玩泥巴,心里急得很。老于头告诉她,现在这学堂就可以开课了,而且他已经把桌子和凳子都做好了,听见老于头这样说,安心怡便吩咐大志明天将家宁和小萌还有小凤接回来,然后准备开课。这生活和学习要两不误,孩子们学的好了,将来考上了状元,那也算她没有白付出。将一切安排好之后,她叫刘成在家守着墨梓宸,她要亲自上山去采草药。虽然现在已经过了采草药的最佳时期,但是剩余的草药药性会更好,而且,她需要找到的是鸡血腾、当归、伸筋草、等这样不太常见的药材,所以,当地的百姓并不认识,那山上剩余的肯定也多。于是,她背着背篓,带着大壮一起上山了。本来她想独自一人前去的,但是大壮强烈要求和她一起来,因为她一个人上山他有些担心。所以,她们早早的便进了山…………皇宫内,皇上又是一夜没睡,他想不通,为何安心怡对自己没有一丝的留恋呢?哪怕她在离开时回头看他一眼,他的心里都会有些许的安慰。可是,她一眼都没有,甚至走得匆忙,头也没回。所以,今天他依旧无心早朝,只是在养心殿中坐着,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人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皇太后听完王公公的通报,本就有些苍老的脸上挂满阴沉。她屏退了王公公,抬眼对身边的嬷嬷问道:“怎么办事的?两个大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杀不掉吗?”
嬷嬷连忙起身跪下,“太后,此事有蹊跷,据来人回报,那两个人死于剑伤,看来是有人来救她了。”
皇太后听到这,微眯着眼睛点点头,“嗯,有人能救她一时,不会有人救她一世吧,你看皇上现在的样子,整日魂不守舍的,若是这安心怡一天不除,那皇上的心便一天收不回来,所以,你赶紧去安排吧。”
说完,皇太后用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身边的丫头见状,忙过来替她揉捏。太后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哎!这皇上怎么就对一个乡野丫头这般痴迷呢?哀家真是想不透啊!”
丫头没有出声,依旧力道不轻不重的为她揉捏着额头。“自古帝王因为女人放弃皇位的不在少数,哀家绝对不能让寒儿做这样的糊涂君王,为了东宁国,死她一个安心怡也不为过,你说对吗?”
她的语气舒缓,听着却是阴寒得很,身后的丫头低声回应,“太后说得极是。”
“叫御膳房给皇上做些生津开胃的小菜送过去,就说哀家说的,他不吃饭,难道要饿死自己让哀家这个白发人送他黑发人吗?”
太后的语气虽然说得缓慢,但是却透着一股憎恶。既有对皇上不争气的憎恶,也有对安心怡如此让皇上迷恋的憎恶。丫头应声退下去了。养心殿内,皇上坐在龙塌之上正在发着呆,这时,王公公来通传,“皇上,姚太师有事求见。”
良久,皇上才抬手,“叫他进来吧。”
他的语气毫无生气,听着声音更是憔悴不已。姚太师进门行了礼,他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皇上,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对于这年轻人所谓的情感,他这个迟暮之年的老人自然不懂,他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庆幸,他越是颓废,将来他们越是有机会。所以,他佯装关切的看着皇上,“皇上近日未早朝,可是身体不适?老臣特来探望。”
皇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蔑的笑了,“姚太师此来并非为了探望吧?有事直说吧。”
看来这皇上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姚太师见此,也不再隐瞒,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昨日小女去往国公府,她看见墨梓宸躺在床上,命不久矣,所以,所以……”他说话的同时抬眼看着皇上,这抗旨的话,他还是谨慎点比较好。皇上冷哼一声,“所以想退婚是吗?”
他的目光凌厉,声音陡然提高,姚太师吓得一个激灵,惊慌抱拳道:“皇上切勿动怒,老夫也告诉小女莫云了,皇上下的圣旨,岂是她能左右了的?即使那个墨梓宸是个死人,她也要嫁过去给他陪葬。”
他的这番话自然是说辞,毕竟他还不清楚皇上的心思,所以,先挑好听的话说说吧。“墨梓宸怎么样了?”
皇上突然调转话锋问出此言。近几日一直为了安心怡的事烦忧,竟然忘了宸亲王这个国家的重臣了。毕竟他是有功于东宁国的人,他这个皇上还是应该问候一下的。姚太师伤感的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据小女观察,他整个人骨瘦如柴,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怕是命不久矣啊,小女回家哭了整整一夜,微臣实在是不忍,所以,冒着抗旨的危险来求皇上收回成命。”
姚太师说到这,直接跪倒在地,皇上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人的感情真就这么脆弱吗?姚莫云不是口口声声要嫁给墨梓宸吗?现在看他中毒不治,冒着抗旨的风险也要来退婚?他不禁冷哼一声,“那依姚太师的意呢?是想抗旨退婚吗?”
他目光如烔,盯得姚太师一阵胆寒。他颤抖着声音吱唔道:“老臣,老臣实在是拗不过小女的哀求,所以才来向皇上求情的,请皇上念在小女还未出阁,如花似玉的年龄,不要将她送到将死之人的面前。”
姚太师说完,皇上冷冷的注视着他,“姚太师,当初是你求朕赐婚于她的,如今却又要退婚,你当朕的话是儿戏吗?”
姚太师慌忙跪地,他突然意识到今天他不该提这茬的,或许过几天皇上心情好了再提会好一些,可是话已出口,便无收回的余地,所以,他只能静等着皇上发落了。皇上静默了几秒,突然抬手头,“罢了,待朕明日去探望一下再做定夺吧!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