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便忤逆侯爷吗?”
唐时锦盯着她看了看,“你双眼不正,口生恶臭,脸大暴腮嘴歪,可见常犯口业,当心祸从口出。”
吴嬷嬷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泛黄的眼珠子一瞪,“你敢咒我!果真是乡野长大的,不懂规矩!你还当你是庆王府的小郡主呢!”
唐时锦不理她,转头看向唐令仪,“刁奴欺主,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这就是唐家的规矩?”
唐令仪解释,“小锦,她是父亲的乳娘……”“乳娘怎么了?乳娘就不是奴?”
吴嬷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平时她都拿自己当半个主子,府里上下谁敢给她脸色瞧?“侯爷说了,若三小姐不服管教,便叫我家法伺候,想来三小姐也不想回家第一日,就被请去祠堂动家法吧?”
唐时锦呵笑,眸色犀利,“你唐家老祖宗怕是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侯府的大门既不懂待客之道,留着也是多余。”
话音落,众人只听见‘嘎吱’一声,朱红色的半扇门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啊!”
正好砸在吴嬷嬷身侧,差一点就砸到了她脚上,吴嬷嬷吓得屎叫。“你,你做了什么?”
吴嬷嬷惊恐的看着唐时锦,“这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砸下来,定是你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你,你果然是个灾星!”
“我?打了个响指?”
唐时锦笑笑,抬手打了个响指。‘砰’的一声,另外半扇门也轰然倒塌下来。正砸中吴嬷嬷,来不及惨叫,就被压在了门板下。门板很厚重,压的吴嬷嬷口吐鲜血,求救的声音从门板下传出来,“救,救救我……”唐时锦叹了口气,“我说过的吧,祸从口出,你非不听,哎。”
她抬脚,踩着吴嬷嬷身上的门板进了府。吴嬷嬷两眼一翻白,彻底昏死过去。下人们见状,立马慌了,赶紧喊人来抬门救人,再没人敢拦唐时锦的路了。唐令仪表情复杂,“小锦,这是你家…..”“你家门风不正,家风不严,怪不得我。”
唐时锦声音冷淡。“好一个家风不严,你一回来就闹的家宅不宁,难怪要送到道观里才能养活。”
迎面大步流星走来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唐家二郎,唐玉延。这话是在变相的说她是灾星咯?此人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有一身正气,应该是个正直的。唐时锦笑笑,“其实吧,唐家小姐的身份,我是真看不上,也没想跟谁争什么,所以唐公子大可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唐玉延一怔,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想到正厅里的客人,他板着脸道,“今日家中待客,一会儿你不要乱说话。”
警告了她一句,唐玉延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小锦,你二哥就是这么个直性子,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唐令仪安慰她说。唐时锦摇头,“大姐,你别伤心才是。”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唐令仪没懂。“此事是我宋家对不住唐家,若侯爷与夫人实在无法接受,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正要进正厅的唐令仪怔住,听到这话,她险些踩空,是唐时锦扶了她一把。“宋清书,你好生过分,竟要如此委屈我的女儿!我女儿并无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宋家,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你们宋家男儿都死绝了吗,一个远房表妹的子嗣,为什么要记下你的名下,还要让我女儿没嫁过去便要做人后母,你们将我女儿置于何地?”
里头传来呵斥声。是唐母魏氏。唐令仪陡然红了眼眶,攥紧了五指,突然想起小锦说的。她的未婚夫背叛了她,这桩婚事,不宜结。“夫人息怒,宋某惭愧,但我家祖母说了,表妹可怜,孤人一身来投奔我们家,要养个孩子不容易,表妹家未曾落魄前,于我家有恩,这恩情不能不报,还请夫人体恤,宋某也说了,若令仪实在不能接受,我也可以选择退婚。”
说话的人温文尔雅,正是唐令仪的未婚夫婿,宋清书。唐时锦扫一眼,不过人模狗样罢了。唐令仪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眸中含泪的看向宋清书,“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书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却忍着再解释一遍,“我有个表妹,出身凄苦,她孤苦伶仃一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所以祖母想将孩子记下你我名下,以后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养着。”
他停顿片刻,继而说道,“若你能答应,你便是他的嫡母,若你不能答应,我们的婚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