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下起了雨,这场连续八九天,外面的又一次泛滥成灾。柳雨凝这几日一直与墨景祈待在一起,白天就陪他到衙门去,查阅南岭一带的地形。柳雨凝一直跟着墨景祈,那两个官员也是有些微词,但是墨景祈根本不理会他们。而且柳雨凝每次都只是看,并不插话,所以渐渐地那两人也是没了声音。有时候墨景祈苦恼的时候,还会当着他们的面去问柳雨凝的见解,常常会被柳雨凝一语惊醒梦中人。十天下来后,那两人也是不敢再看轻柳雨凝,对她与墨景祈也是更敬重了!第十天之后,天便没有再下雨,只是阴沉沉的天气也是让人压抑。洪流还没有完全褪去,他们始终没有出洛城,这一场大水都淹到了洛城的许多街道上了。只是水积的不深,坐着马车还是可以出行的,只是这一段时间的伙食明显是变少变贵了!洪流在三天之后切底消去了,但是原本被前一次洪流冲毁的家园,变得更加破烂。看到这种景象,众人都是十分同情与沉重,这一次的洪涝灾害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墨景祈下令,让徐如松派人去查实这一场的洪涝灾害的受害人数,登记上册交给他。按照柳雨凝的办法,下令张成竹派人开采坚硬的岩石,等到雨季完全过去就开始施工,修建水库水坝与疏通河道。而墨景祈两人就回到了客栈,一起琢磨着修建图纸,这一忙就是二十天。因为光是看地图还是不确定能否修建,所以两人还亲自到了现场去查看,想要修建水坝必须确定与水坝相连的石壁的强硬程度。太坚硬的话很难砸开连接根基,太松软的话修建出来又没有保证,而且宽度与水深程度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实地考察过后,两人才最终确定哪里适合修建成水库,哪里适合修建水坝,剩下的不适合的都疏通成河流!将图纸设置好了之后,那徐如松也是把那些受害人的名册送来,看到足足有三十万人受害,柳雨凝与墨景祈都是震惊到了。不过南方环境气候都很不错,特别是靠近的河流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欢住。因为这样的地方务农,对于喜欢水的稻谷来说,是比较适合的地方!但是没有想到,以前的水坝突然崩坏,整个南邻有半个区域都被洪流覆盖。“三十万人之中,已经有五万人被冲走失踪,更有两万多人受害了!而且大多都是健壮的男丁,留下的不是老人孩子就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若是朝廷不施以援手,只怕他们都活不下去了!”
柳雨凝脸上露出些许哀色,那些男丁会被冲走,想来也是为了保护家里的粮食不被冲走。那些粮食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看着它们被冲走,实在是很难受。但是为了保住它们,有些人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天灾无情!“凝儿觉得这些人该如何安置?”
“朝廷的存粮自然是不够的,她们的家园被毁,居无定所。自然是先要将他们寻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起来,派人去各处粮商铺去征收粮食,先让他们有东西。之后在让那些人一起,帮助官府拨下来的人一起修建简单的草屋,让他们先住着。”
“等到开始修建之后,找些她们力所能及的活,给他们做!”
墨景祈点头,目光有些欣赏,柳雨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他。“凝儿,这个办法着实不错,只是那些粮商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即使是朝廷征收,只怕也是收不到多少!”
“哼,商想要做大收钱,离不开官,也离不开江湖!往日里,商人敢对朝廷的命令敷衍,那很多都是仗着江湖之人撑腰,若是江湖与朝廷站在一起,又有几个人敢不从?”
墨景祈目光微微闪烁,许久才散发出一丝光亮,有些兴奋的站起,抓着柳雨凝的肩膀就是亲了她一下。“好凝儿,真是我的救星!”
柳雨凝正想推开他,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墨景祈瞬间便恢复了冷静的冷漠模样。“进来!”
“殿下,楼下有一行人进来了,说是来找殿下的!”
墨景祈与柳雨凝对视了一眼,柳雨凝露出笑意,墨景祈也是抓起她的手与她一起下楼。楼下的一行人正是墨景劉墨景丹他们,看到一行人都好好的回来了,柳雨凝三步并两步,走到宋玉面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宋玉,她的病还没有好,就跟着去深山老林里找灵药,可别让病情加重才好!“玉儿,还记得我吗?”
柳雨凝浅笑的朝宋玉问了一句,宋玉露出思索之色,半天才摇了摇头。柳雨凝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她现在这样她也不能太与她认真了。“雨凝,灵药我们已经找回来了,你何时替玉儿医治?”
一旁的墨景劉虽然着急,却与柳雨凝没有那么熟,没有开口。而在宋玉另一边的宋真就是急忙开口询问,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对于柳雨凝他也没有那么拘束。“表哥放心,灵药交给我,我一会便回去配药!只是灵药只能缓解她的病情,想要康复还得靠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我也说不准。”
“怎么会呢,你是怪神医的弟子,你一定可以治好玉儿的!若是连你都治不好玉儿,那玉儿岂不是就要这样活一辈子吗?你也不会忍心的不是吗?”
“放开她!”
宋真激动的上前抓住柳雨凝的双肩,神色十分激动,还摇晃了柳雨凝几下。一旁的墨景祈脸色一沉,直接动手推开了宋真,还将他那抓着柳雨凝的双手打掉。“表哥,你先不要激动,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玉儿的!我保证,我不会放弃玉儿的,你不要这样!”
柳雨凝推开想要护住她的墨景祈,走到宋真面前一脸坚定的对他承诺,她知道宋真对宋玉有多在乎。她对宋玉也是十分疼爱,所以才能体会宋真此刻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怪他刚才那般粗鲁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