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受用的很(1 / 1)

第二日一早墨家全家人都被冻醒了。大壮躺在炕上裹着被子看着穿着衣服的沈秀雅:“娘,好冷啊……”看着恨不得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的大壮,沈秀雅笑了笑:“等着,等娘一会将爷爷新打的炉子生好了就不冷了。”

另一边的蒋桂芳显然也是被冻得够呛:“这还没入冬呢,怎么就这么冷了。”

蒋桂芳一边哆哆嗦嗦说着,一边穿着衣服。“我方才去外面的时候,看外面都下霜了,能不冷吗?”

“爹,好冷啊!”

二壮也是懒洋洋的赖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墨明轩看着自己儿子笑了笑,随后掖紧了二壮的被子。此时整个村子里的众人几乎都被冻醒了,除了屋子里的云霁瑶。抱着怀里的那个大炉子,云霁瑶睡的那叫一个香。而墨寒渊维持这么一个动作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可是却丝毫没有不耐烦或者要动的意思。另一边的刘月华看着那紧锁的房门,试探着问道:“老三,你大哥和二哥将炉子生好了,娘给你们放进去啊!”

看着透过那窗户口透进来呼呼的冷风,墨寒渊就知道外面很冷,所以轻声的说着:“好。”

刘月华将炉子放到屋子里,看见的就是抱着墨寒渊睡的正香的云霁瑶和那一动不敢动的墨寒渊。原本还担心老三好了之后,两个人会不习惯了,可看到眼前这幅景象的时候,刘月华就知道自己多心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云霁瑶这才悠悠转醒,看着自己怀里转了转眼睛的云霁瑶,墨寒渊当即就闭上了眼睛。云霁瑶揉了揉眼睛,当看清眼前那放大的俊颜时,云霁瑶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云霁瑶你也太不矜持了吧,竟然深更半夜的钻进人家被窝里……看着紧闭双眼熟睡的墨寒渊,云霁瑶偷笑,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刚想偷偷的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哪成想,刚刚起身就直接被墨寒渊一把给扯了回来。“昨夜你冷的跟个冰块似的往我被子里钻,结果刚一亮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小瑶瑶这样忘恩负义可不好啊!”

此时的墨寒渊闭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着。云霁瑶暗自吞了吞口水刚想找个什么借口推脱的时候,墨寒渊便睁开了眼睛,胳膊一个用力,云霁瑶就再次躺到了墨寒渊的胳膊上。那个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此刻云霁瑶就像是偷了东西害怕被抓到的小偷一样,心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刃K……那你干嘛不将我赶出去!”

云霁瑶瞠目结舌的看着墨寒渊说着。“我赶了,可你就如同个八爪鱼一样,扯都扯不开!”

墨寒渊一本正经的看着云霁瑶摆出了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不可能!”

云霁瑶一激动就坐了起来,可是那冷风立刻就顺着云霁瑶的脖子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墨寒渊见状眉头紧皱,当即就将被子围在了云霁瑶的身上。“会生病的!”

将被子给云霁瑶围好之后,墨寒渊便起身穿衣来到了厨房。“娘,有什么吃的吗?”

看着成熟稳重的墨寒渊,此时刘月华的心中更是百感万千。“正好早上烤了土豆和地瓜还烙了饼正热乎着呢!”

刘月华说着就将东西装好放到了盆里端给了墨寒渊。屋子里的云霁瑶看着烧的旺旺的炉子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温暖。毕竟古代这四处漏风的屋子,就是有多少的热气也是不够的。屋子里云霁瑶裹着被子坐在那里等待着墨寒渊拿早餐回来。墨寒渊刚一开门,那乎乎的冷风直接就朝着屋里灌来,不由得让云霁瑶想到了一句广告词“透心凉,心飞扬。”

墨寒渊将那炉子挪到了床的附近,随后又将地瓜和土豆放在了炉子上烤着。“哎呦,烤土豆!”

果然一看到吃的,云霁瑶立马就忘却早上的尴尬,只是墨寒渊还未来得及阻拦,云霁瑶就直接伸着手朝着那炉子上的土豆抓去。可当云霁瑶刚碰到那土豆的时候,直接就被烫的缩回了手。“嘶……”呼呼呼,云霁瑶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炉子上的土豆一边吹着自己的手指。墨寒渊见状赶忙抓过了云霁瑶的手仔仔细细的査看着,却看见那青葱似的手指愕然出现了两块红印。云霁瑶看着抓着自己手,沉默不语的墨寒渊,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此时的云霁瑶会觉得墨寒渊的眼睛里有着心疼呢?“疼吗?”

此时墨寒渊的语气极尽温柔的看着云霁瑶问着。云霁瑶机械的摇了摇头。随后墨寒渊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炉子上的土豆,一点一点将皮剥下来,还不忘了放到嘴边吹一吹之后递给了云霁瑶。云霁瑶刚要接过,却被墨寒渊给躲开了:“烫。”

可看着往日里细皮嫩肉的墨寒渊,云霁瑶怎么好意思呢,随后云霁瑶拿出了一旁的帕子:"那我这样……”无奈墨寒渊只好将那剥了皮的土豆用帕子包好了递给云霁瑶。原以为自己接过去了,墨寒渊就不用继续被烫着了。可云霁瑶眼见着墨寒渊还要朝着那炉子上的土豆子抓去。云霁瑶一把就抓住了墨寒渊的手:“你干嘛?你不嫌弃烫啊!”

此时的云霁瑶严重怀疑,这是不是什么痴傻后遗症。那炉子上的火那么热,土豆那么烫,这墨寒渊怎么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呢。“一个你不够吃的,再者我真的不觉得烫,不信你看。”

墨寒渊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云霁瑶说着。云霁瑶用帕子擦了擦墨寒渊的手,却发现那白皙的手指,除了有些炉子上的黑灰愣是红都没红一下。“你看我说了没事吧……”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难不成练武还能让皮变厚不成。云霁瑶左手大饼,右手土豆,看着剥土豆墨寒渊问着:“你这么禁烫,是不是和你们那个什么内力也有关系啊!”

墨寒渊看着满脸是好奇的云霁瑶宠溺的笑了笑,随后用自己沾着黑灰的手,捏了捏云霁瑶的脸蛋:“你以为都和你一样细皮嫩肉的呢!”

虽然细皮嫩肉是对女性皮肤的赞美之词,可是这话题停在了云霁瑶的耳朵里,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谁细皮嫩肉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同那些娇滴滴,遇事哭啼啼的女人不一样的好不好!”

云霁瑶嘴里塞得鼓鼓的看着墨寒渊臭屁的说着。“而且,我以后我可是要做官的!”

云霁瑶信誓旦旦的说着。反正之前皇上可是答应过的,只要她中举,就让她做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那可是金口玉言的。“为什么那么想做官啊?”

墨寒渊看着云霁瑶出声问着。“这不是我想不想的好吗?我之前倒是想做一个平头良民的,可还不是被沈从山和曹永安那两个老狗欺负成那个样子,左右横竖都不能轻松愉快的过日子,还不如将权势攥在自己手上!”

说这话时,云霁瑶眼睛里带着一丝狠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反正人生本就如同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则退。“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再听到这话的时候墨寒渊十分自责的说着。“同你有什么关系,你无权无势的,拿什么同沈从山和曹永安抗衡……”云霁瑶摆了摆手似乎并未将墨寒渊的话放在心上。归根结底,人的一辈子都是自己的,谁又能一直仰仗着谁呢!一个弱者身边就算有一百个强者,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与其将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靠自己。吃饱喝足之后,云霁瑶就如同乌龟待在自己壳里一样趴在自己的被窝里。毕竟这次探亲假之后,自己就得去华庭报道了,这自在日子也没有几天了。此时京都皇宫。那宫苑里池水环环相绕,空灵虚幻,泉水声叮咚作响,殿内金碧辉煌,上好的云顶檀木制成的房梁,水晶玉璧为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的床边悬挂着月牙的纱帐,里面躺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在小憩。门口的嬷嬷看着太后身边的崔嬷嬷轻声的问着:“太后娘娘可醒过来了?”

崔嬷嬷刚要回话,那屋子里就传来了一个威严沉稳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屋子里太后一身黄色的寝衣斜靠在床头,接过那崔嬷嬷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随后看着来人问着:“什么事?”

“回禀太后,是曹家的老太君来了,说有急事想要见您!”

说起来曹家在朝中如此猖狂的原因,一是因为当今的端王妃出自曹家,另外一层就是太后的关系。太后同这曹家虽然算不上近亲,可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这京中关系复杂,皇帝又并非太后亲生的,自从皇帝亲政之后就在更是明着暗着不允许太后过问朝政。所以这曹家和太后也只能相互依靠报团取暖。“估计是为了曹永安的事情来的吧!”

太后慢条斯理的起身,让身边的崔嬷嬷替自己梳洗打扮。崔嬷嬷梳子给太后梳着头发一边说着:“为了曹永安的事情,皇上都亲自去了柳松县,还严令禁止不许人求情,这曹家也是没有办法才求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太后可要理会?”

“理,自然要理,哀家在身处后宫,远离朝堂,本身就已经处在了劣势,若是能借助曹家这块垫脚石,对皇上施以警戒也是好的。”

太后闭着眼睛冷声的说着,况且这曹恒还有用,这曹家这么多年也还算听话。皇上惩戒了曹家,刚好她就做个顺水人情,既让曹家感恩戴德,又巩固了自己在朝廷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先让曹老太君在正厅候着吧,哀家即刻便去!”

太后将桌子上的凤钗插在了自己的头上,随后扶着崔嬷嬷的手不紧不慢的朝着正厅走去。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极尽优雅体面。正厅里那手握拐杖,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便是曹恒的母亲,曹老太君。“妾身,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曹老太君拖着自己不太利落的身子跪在地上行着礼。“起来吧,都是自家人这么生分做什么,来人,上茶!”

听到太后这么说之后,徐老太君当即就觉得求情的事情有戏,并没有起身而是直接看着太后哭诉着。“太后娘娘,妾身知道永安犯了滔天的大罪,可是我儿也是为了北梁捐躯,就只剩下了永安这一个儿子,还请太后娘娘可怜可怜妾身吧,若是永安也没了,那妾身可如何活啊!”

徐老太君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这么多年他们曹家一直以太后为尊,这才惹的皇上视曹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这个时候连太后也舍弃了他们,那曹家可就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起初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老太君起初并没有出声,可是后来瞥见那脸色通红喘气不顺的徐老太君,这才朱唇轻启声音清幽幽的说着:“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就算是哀家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啊!”

此时太后脸上也有着无可奈何:“我如今只不过是这深宫中的一个老太太罢了,皇上虽然敬重哀家是太后,可是这前朝之事,哀家如何能插得了手啊!”

太后心中有太后的打算,若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帮了曹家,倘若日后那曹家恃宠而骄,自己便更不好把控了。“太后娘娘虽然久居深宫,可皇上最是重孝,娘娘对皇上恩重如山,皇上定回头听从娘娘的意见的。”

徐老太君适时的拍着太后的马屁。虽然是恭敬奉承之言,可显然太后也是受用的很。毕竟没有她,如今的皇上想稳坐九五至尊的宝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皇上已经下旨要处死曹永安了,诏令都已经颁布天下了,哀家能有什么办法啊!”

太后无可奈何的看着曹老太君说着。此时的曹老太君也明白,如今也只有那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眼前的太后。“太后娘娘,如今北周和北齐大战一触即发,我北梁也需未雨绸缪,可若是妾身说能替太后解决粮草一事呢!”

果然曹老太君刚一说出粮草之事的时候,太后的目光当即就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的确,如今北周和北齐形势严峻,北梁自然也要有所准备,倘若她解决了这粮草的问题,无疑之间也巩固了她朝堂后宫的地位。下面跪着的曹老太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太后的神情。太后这次没有直接拒绝曹老太君的提议,曹老太君就知道太后……她动摇了……“可这毕竟已经是皇上决定好的事情,哀家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啊!”

果然,太后已经从最开始的将人拒之门外变成模棱两可。“只要太后肯替我们曹家求情,曹家日后一定以太后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曹老太君见状赶忙跪在地上同太后表着忠心。送走了曹老太君之后,太后就来到大殿内。富丽堂皇的大殿,那把赤金蛟龙椅上的轩辕宏在看见走进屋子里的太后时,刚忙起身来到了太后的面前恭敬的说着:“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笑着扶起了轩辕宏,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并未到眼底。当初自己在宗室所有的子弟中选中了聪颖机智的轩辕宏,可是后来太后也亲自尝到了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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