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连柳松县的鸡都还没打鸣的时候,一个长相粗狂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就率先敲响了衙门的大门。“开们,开门!”
“云姝婷,你这给嫉子,敢拿着老子的孩子去攀高枝,你真当老子死了啊!”
男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行为粗俗,看起来就如同山上的土匪头子一般让人闻风丧胆。“吵什么,衙门重地,岂是你能在这撒野的这时衙门里面的衙役走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不悦的说着。“放屁,老子才不管那是什么衙门重地呢!云姝婷你给老子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突然坐在了衙门门口,哭喊着。“老头子啊,你就这么走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如今可倒好,那贱人要带着我们吴家的根,拿着我们吴家的孩子攀高枝啊“云姝婷,你不要脸啊,我吴家虽然穷,可吃的用的什么不是可你先来,你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你是要遭天谴的!”
衙门口一横一哭的母子二人很快就吸引了镇上来往行人的注意。拐角处的云霁瑶和柳若灵带着斗笠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并不能让人很好的看清两人的长相。“你这么早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的?云霁瑶看着一旁的蒋龙低声的问着。“谁也没规定这无中生有只能她云姝婷一个人用啊,反正云姝婷已经并非完璧之身是事实,怀有身孕也是事实,现在首要的就是将云姝婷的孩子留下来……”“你疯了,你还要让云姝婷拿着这个孩子去往也寒渊身上泼脏水吗?”
一旁的柳若灵听到蒋龙的话当即就反驳了起来。“大小姐,你只有留着这个孩子日后才能洗掉泼在墨寒渊身上的脏水啊!”
若是孩子没了,那便是死无对证,到时候就是浑身张满嘴都说不清了。眼看着那围在衙门口的人越拉越多,这次沈从山就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衙门正堂,沈从山打着哈欠看着下面站着的男人和妇人。“方才不是在门口叫的挺大声的吗?如今怎么哑巴了?”
沈从山没好气的看着男人问着。这个点衙门的公鸡都是没睡醒呢,他可到好都已经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大人,我冤啊,云姝婷那个贱人……”强子刚要脱口而出的优美词语,因为迫于沈从山的压力而生生的吞了回去。“云姝婷,他害死了我爹,然后还想带着我的孩子去攀别的高枝,这若是换做大人您,您能忍吗?”
强子言辞凿凿的看着上面的沈从山和门口围观的众人说着。显然强子的出现是完全不在沈从山的计划之内的。昨日在确定云姝婷怀有身孕之后,沈从山甚至已经开始准备计划朝墨家要多少粮食了,可谁知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此时的沈从山在想着应对策略的,心中也埋怨了起云姝婷。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来人,将云姝婷带上来!”
沈从山无奈只好让人将云姝婷带上来同强子当堂对质。随着事情的发展,围观的众人也变的越来越多,毕竟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谁会不好奇呢!“我看这云姝婷肚子里的还指不定是哪个野汉子的孩子呢!”
那妇人撇了撇嘴眼睛里带着不屑说着。“是啊,之前沈望舒被赶出沈家的时候就同这云家人住在一起,谁知道这暗中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不止啊……我听东头的老黄媳妇说,她亲眼看见这云姝婷在蒋府同蒋家下人苟且,让蒋家的大少爷当时就给赶了出来……”“可我怎么听说,这云姝婷是看中了蒋家的荣华富贵想要嫁给蒋家的大公子做妾,随后被发现在房中同人苟且失了贞洁,所以才被赶出来的呢!”
此时人群中的几个妇人各自说着自己在镇上听到的流言。“就算真的是去做妾,出了这等子事,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待在蒋龙的头上,蒋家对外自然只能说是来蒋府当下人的!”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面容狠厉的妇人:“要我说,这云姝婷别是看重了人家墨家的粮食,所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个野种,想再栽赃陷害到墨寒渊头上。”
云霁瑶听着这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流言,不用问,肯定是自己身边这位大少爷的手笔,不过蒋龙还真是为此下了血本,连给自己带绿帽子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蒋龙似乎是注意到了一旁云霁瑶和柳若灵的目光,用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不用太惊讶,好戏还在后面呢!”
蒋龙说完,叮嘱着云霁瑶和柳若灵不要暴露了行踪,随后就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衙门。显然衙门里的强子在看到蒋龙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后慌忙的跪在地上:“大公子!”
如果不是因为蒋龙提前告知了自己,云霁瑶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强子是装的。“下面站着的什么人?”
沈从山见状冷声的质问着蒋龙。“我家公子是蒋家的蒋龙。”
那小厮刚说完,人群中便传来了议论声:“原来是蒋公子来了……”“人家能不来吗?在人家府中出了这等子的事情,污了人家清誉,人家还不来要个公道吗?”
“大胆,衙门重地岂是你这种阿毛阿狗能随便来的!”
此刻的沈从山正在气头上,所以同蒋龙说话也不是很客气。“倘若大人能够査明真相,那蒋某自然也是不用走这一趟的,可大人如今并未査清楚真相,连带着蒋某清誉也跟着受损,这恐怕不太好吧!”
虽然沈从山是柳松县的县令,蒋龙顾忌归顾忌,可也不会任由沈从山欺凌到自己头上。云霁瑶是蒋家的恩人,沈从山同云霁瑶过不去,就是同他整个蒋家过不去。蒋龙说完便不去看沈从山那被气的不轻的样子,反倒是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云姝婷身上。当看见蒋龙的时候,云姝婷没由的一阵心虚,可是事已至此,云姝婷除了强忍镇定的装下去也别无他法。“公子,当初那件事情是奴才的不是,还请您饶了奴才吧,奴才真是情难自制啊!”
远处的云霁瑶看着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强子,这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人物。云姝婷一听当即就反驳着:“你胡说些什么嘛啊,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大人,他们这是在污蔑民女还请大人做主啊!”
原本只是事关云姝婷和墨寒渊的一桩案子,可如今的被告却被华丽丽的忽略在了大牢里。大牢里面并没有多添太多的陌生面孔,大多数都是墨寒渊熟悉的人。甚至那些犯人还会在夜里贴心的问着墨寒渊冷不冷,饿不饿,睡不睡的着之类的问题。那门口的衙役看着众星捧月的墨寒渊,能把大牢坐到这个份上的,放眼整个北梁也是史无前例的头一份了!“大人这都是莫须有的事情,民女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云姝婷见状赶忙否认着,若是这件事情办砸了,不仅自己没有退路,就是沈从山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云姝婷,你好狠的心啊,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的亲生骨肉,难道你舍得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爹吗?”
那老妇人也老泪纵横的看着云姝婷说着。此时的沈从山对于几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并不感兴趣。若是早知道这云姝婷这么不检点,当初他就不应该相信她的鬼话。只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沈从山也只能应着头皮将这场戏演完。许是因为云姝婷的举动彻底触怒了强子,强子便开口说着:“原本我并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可你执意如此,也不要怪我不看在往日情分上了。”
“大人,原本这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可是我爹已经不在了,而他老人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见我家有后,所以我今日就算是豁出这张脸也一定要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
“草民已经同云姝婷有了夫妻之实,蒋府下人皆是证人,且云姝婷后背上有一块殷红鹅卵石大小的胎记,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让人检验一番,看看草民所说的是否属实!”
云姝婷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就变的难看了起来。此时的云姝婷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强子,自己只同沈望舒和蒋龙有过夫妻之实,这强子是怎么云姝婷自然不知道同蒋龙的鱼水之欢不过就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不……你胡说,我自始至终都只有墨寒渊这一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过……”云姝婷不停的摇头试图否认着强子的话。“我是否是胡说,大人一验便知,自然无需我多言!”
此刻的强子也大有豁出去的架势。试问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带着自己的儿子改嫁他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来人,将这云姝婷带下去査明正身!”
无奈,众目睽睽之下,沈从山也只能依照强子所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