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嘿嘿直笑,伸手拦住云霁瑶,“贱丫头,你伤风败俗的也就算啦,可别败坏了咱老墨家的名声。”
“让开!”
低哑的嗓音听不出语气,李巧眼睛一立,“呦!这嗓子都哑啦!昨晚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做都做了还怕我说?”
听她说的不三不四,云霁瑶转过身,不怒反笑,“别贼喊捉贼啦,挤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别把我弄急了,把你那点见不得人的破事说出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李巧恼羞成怒,言语越发恶毒,“亏你还是官宦小姐,为了嫁给我家,下流手段都用出来了,脸皮厚的跟块砖一样,你还怕我说?”
李巧的嗓音像针一样尖,没一会功夫就将邻居全部吵了来。见着人越来越多,云霁瑶也不恼,继续慢条斯理,“你整日里只说为了避寡妇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我有一些好奇你每日花费的银两是哪来的呢?”
不错过李巧面上的慌乱,云霁瑶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依稀看见邻村的赵二哥好像给了你什么东西来着……”尾音拉长,引人遐想。寡妇门前是非多,众人听了这话互相给眼色,努嘴偷笑。李巧双手叉腰,咧嘴瞪眼指着云霁瑶,“恬不知耻,还有脸说我,那天我亲眼看见你让一辆马车接走了,你昨又一夜未归,你敢不敢当着大伙的面说说你昨去哪了?”
云霁瑶想到墨寒渊,不愿在拉扯上他,故而顿了一顿。李巧瞧了越发得意,眉毛几乎要挑上天去,“水性扬花的东西就该浸一猪一笼!”
“她昨晚和我在一起。”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犹如往沸腾的水中投入一块冰,转眼水面平静,李巧惊愕的瞪大双眼。“嫂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声音引得云霁瑶一愣,错愕的转过身,正是墨寒渊!李巧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撑着面子继续嚷嚷,“误呦,小叔啊,你不能为了你的名声就纵容这女人,她可是一点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看李巧不依不饶,墨寒渊心中不耐,语气冰冷的直戳她的痛楚,“嫂子,你那些银钱,都是哪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叔,你这是信了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说的话了啊。”
说着李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便开始打雷似得哭嚎。“误呦我命苦啊,年纪轻轻我就死了男人,苦兮兮的守着个女儿过日子,现在这小叔子夫妻商量好了这是,就想坏了我的名声,想要逼死我啊,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啊。”
这顿哭天抢地,有些看热闹的乡亲不由得露出了同情之色。“生哥,你嫂子是脾气不好,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是。”
“是啊,这孤儿寡母的,可不能做这不地道的事儿啊。”
眼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就要开始讨伐墨寒渊了,云霁瑶忙开了口。“嫂子,今儿的事,还不是你先污蔑我的,明明我是苦主,你这个做派,怎么好像是我们在欺负你呢?”
“呸。”
李巧狠狠眸了一口云霁瑶,“就是你这个搅家精,从你嫁到这个家里,就没一天安生日子,现在你还不守妇道,你就是应该浸猪笼。”
云霁瑶气得不行,正要继续说着什么,墨寒渊拉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道,“花大娘,劳烦您将里正请来,事情闹了出来,那就得分辨出个对错。”
很快花大娘便带着里正以及几位年长的老人来到了墨家。看事情真的闹大了,李巧不由得有些慌了,挪到墨寒渊身边低声道,“小叔,这,不至于把里正都请来吧,你休了这个恶妇不就行了?”
云霁瑶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事情闹大了,不正是如你所愿了么。”
李巧看着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在院中的椅子上坐稳,里正才沉声道,“既然说是出了丑事,那自然不能只能我老头子一个人来,生哥儿,别怪老夫自作主张,多找了几位长辈一起过来。”
“晚辈岂会怪罪,是您想得周到。”
墨寒渊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看墨寒渊行事周到,云霁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这个冰块似得人还有这样一面。里正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路我也把这些事儿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花大娘,女人家的屋子我们几个老东西就不进了,劳烦你去搜一搜看一看吧。”
李巧哪里会让人搜自己的屋子,发了疯似得上前将花大娘推开。“你们谁都别想欺负我个寡妇,凭什么搜我的屋子,你们这些人就是想要逼死我!”
一直躲在厨房的小花一脸泪水的跑了出来,抓着李巧的衣角叫娘。李巧一把将小花给推倒在地,“你叫什么叫,找你小叔去,他就要逼死你娘了啊,跟我哭有什么用,我命苦啊,男人死了还没儿子,小叔子还向着外人欺负我这个寡嫂!”
小花被吓得不行,花大娘看不下去,抱着小花到一旁轻声哄了起来。“够了,闹什么闹,这哭哭啼啼的拦着像什么样子,生哥媳妇去把你嫂子拉开,生哥你去査,今儿这个事,必须断个明白。”
里正被李巧闹得心烦,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便直接下了命令,让人撼住李巧。“误呦,杀人了啊。”
李巧的哭嚎这回可真是发自内心的了。很快,从李巧屋中就搜出来了两双尺寸不一的男鞋和带着汗臭味儿的汗衫,往院子中间一扔,李巧绝望的瞪大了眼,颓然堆坐在地上,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公平起见,生哥,你媳妇屋子也得搜搜。”
里正又开了口。“不必如此麻烦。”
云霁瑶直接将她住的房间门推开,板床,衣柜,桌子,椅子,几样东西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里正清了清嗓子,“是非对错,眼看着就有了结果,生哥,按规矩,这李巧是应该沉塘的,你看“不要不要,小叔,你看在我给你哥哥守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会恪守妇道,好好照顾孩子,绝不在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