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坏这话并非在刺激对方。而是陈述事实。这凌霄剑阵的确威猛无匹，甚至，倘若全力一击。的确可以将蒋坏就地击杀。但问题是……对方这些人，撑死不过是半步宗师，论实力，可能还没明兰如今的内力精纯。就这水平，完全是侮辱了这个阵法。“既然你们的阵法就这个水平，那么现在，情况可就变了。”
蒋坏也不急着破阵。反而微微一笑，道：“刚才你给我两个选择，现在，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你这凌霄阵法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要么，你们……都去死！”
“二选一！”
“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说完，蒋坏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若是选择交出阵法，你们还需要从此以后，听从锦衣卫的一切命令。否则，照样格杀勿论！”
“……”蒋坏的要求，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但蒋坏却没有半点犹豫。当初昆仑派搞事情的时候，蒋坏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同样是江湖门派。昆仑派选择屈身在锦衣卫之下，唯锦衣卫马首是瞻。他就不信，这帮人肯慨然赴死。“……蒋大人。”
这时，沈傲天的语气变了，带了些许求饶意味：“您的确厉害，我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但您提出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我凌霄派几十年前，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岂能被这么羞辱！”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蒋坏淡淡道：“如今你们输了，那就是输了。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倘若不做选择，我就默认你们愿意去死。”
说罢，便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待对方做出选择。“掌门！”
“掌门……”一时间，众弟子纷纷看向沈傲天。各自心中各有计较。不少人赴京之前便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问题是他们想象中的战死，乃是力战而亡。但眼下这情况，明摆着就是被对方屠杀。这样去死，真的有意义吗……“蒋大人！”
沈傲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实不相瞒，尽管我们此行入京的确是想找您的麻烦，但今夜，您可知道为何会在南街相候？”
“愿闻其详。”
蒋坏挑了挑眉。很显然，对方是准备吐出点消息来了。“有人在我们凌霄派入京之前，便与我们商量好了，那人告诉我们，今夜城南，必能等到蒋大人……”这一句话，瞬间让蒋坏陷入了沉默。心头更是立刻盘算起来。他今晚之所以会来城南，那是因为谢天阳的情报。而谢天阳是岳大人的眼线。换句话说。这些凌霄派的人会聚集在这里，是跟岳大人搭上线了。但刚才他说出‘岳大人’的名字，这些人却好像并不认识，这其中，有隐情！“哦？”
蒋坏压下心头的想法，不动声色道：“那我倒是好奇了，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只怕蒋大人对付不了他。”
沈傲天也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再跟蒋坏斗下去是死路一条，放弃跟蒋坏相斗同样是死路一条。那何不让这两帮人互相斗起来！“这偌大的京城，我对付不了的人，并不多。”
蒋坏微微笑道：“除非是朝堂上的那些勋贵！”
按照老朱给锦衣卫的权力。若是六部文官集团，锦衣卫还是有能力直接抓捕的。但勋贵集团比较特殊，毕竟个个都是有功勋在身，锦衣卫没办法直接动手，往往都需要上报给老朱。通过老朱同意，才能动手。如果说，这京城有什么人是他不好对付的，那恐怕就是勋贵集团的人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我可以交代这人究竟是谁。”
沈傲天犹豫片刻，道：“但这凌霄阵法，我不能给您，这是我们凌霄派的立派之本，若是交给了您，我们门派……”“可以。”
蒋坏点点头。跟岳大人的情报相比，凌霄剑阵完全算不得什么。毕竟有系统在，阵法这东西，迟早能搞到更强悍的。“好！”
得到了蒋坏的承诺，沈傲天深深吸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这次，同样又是一场豪赌。若是蒋坏能够对付得了俞通源，他们整个门派还能保存下来。撑死不过是给锦衣卫当狗而已。但至少还可以活。可若是对付不了俞通源，他们还是死路一条！现在已经没得选了，沈傲天暗暗咬牙，低声道：“这人……”“乃是陛下钦赐的南安侯，俞通源！”
……南安侯府。俞通源捧起一卷书，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茶水落肚，书上的油墨气也极为凝神静气。可他的心却安不下来。“城南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俞通源别过脸，看向在一旁等候命令的手下。手下闻言，匆忙拱手：“大人，之前有消息来报，城南那边有人布起阵法！”
“看来是开始动手了……”听到这个消息，俞通源这才心安片刻。毕竟，蒋坏的实力，他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但凌霄派这帮人能不能干掉蒋坏，他还是没什么把握。于是又开口道：“现在，那边的动静结束了么？”
“这……”手下有些犹豫：“目前消息还没传回来，不过，按照这情况来看，蒋坏应该难逃死劫。”
“难逃死劫……”俞通源暗暗自语。手指却不自觉的在桌上敲击起来，极有节奏。这让手下心头压力骤然放大，忍不住颤抖着道：“大、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即可前往城南……”“不用了。”
短短三个字。却是让手下愣住了。俞通源同样也愣住了。这话……并不是他说出来的！“我说俞侯爷。”
房梁之上，蒋坏俯视两人，不禁摇头失笑：“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岳大人的眼线之一！”
“堂堂大明的南安侯……”“居然，在为反贼做事！”
这一番话。顿时让俞通源变了脸色。“姓蒋的，你——”话音未落，一声暴响在门外传来！“本以为俞通源这条暗线能藏得住……”“看来，终究还是暴露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锦绣飞鱼服，凛凛绣春刀。老者佩刀而入，这人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