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人?这个名字,让蒋坏暗暗疑惑!随手放下了明兰,他皱起眉头,道:“这岳大人,是何方神圣?”
“我……”黑月叹了口气,道:“我们也未曾见过岳大人的真面目,一般他都是以‘星光令’作为下达命令的信物。”
“尽管我能见到对方。”
“可他每次出现,都会戴上面具。”
“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
星光令……这东西,之前没听说过。似乎看出了蒋坏的疑惑,黑月再次叹气,开口道:“在我怀中,便有一枚星光令。”
“每次我们执行任务时,必须携带此物,否则,便是不合规矩,按理当要重罚!”
蒋坏依旧皱着眉头,走向对方。伸手在她怀中掏了几下,这举动,让黑月不免有些脸红。片刻后。看着眼前造型古怪的令牌。蒋坏有些诧异了。“这玩意,之前我好像在哪见过?”
“蒋大人见过此物?!”
听到蒋坏的自言自语。黑月顿时大惊。要知道,星光令只有内部的人才能持有,从未流落在外。对方,怎么可能在这之前见过?“或许吧。”
蒋坏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东西,只能随手先收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窗外,一支箭矢凌空而来,穿破窗棂,径直向黑月射去——“不好,有人要灭口!”
眼前这一幕,瞬间让蒋坏心中警铃大作。不等黑月反应过来。他猛然伸手,一把将对方揽入怀中,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箭!“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月回过神,已经懵了。身为杀手,她自然清楚这一箭意味着什么。不单单是蒋坏已经在事先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有别人,在黑暗处注视着她,随时准备出手!“或许,是你们的‘岳大人’想灭口,也说不定。”
蒋坏忽然笑了。回头看了看明兰:“如果是这样,那你跟你这位黑月大人,只怕没法回去了吧?”
“……”明兰眼神仿徨。而黑月,则是满心寒凉。此时的她,已经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箭,十有八九,就是岳大人安排的‘黄雀’!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个螳螂不但没有成功救出明兰,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为了不走漏机密,岳大人对她出手,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呵!”
黑月没由来的一声苦笑。“怎么,对你们的岳大人心寒了?”
蒋坏笑着摇头道:“其实,你不必这么难过。信不信,只要你现在回去了,他们照样会当做无事发生。”
“你、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黑月黛眉渐渐皱起,有些疑惑。“这还不简单,你们背后的岳大人,再是厉害,也只敢躲在幕后。”
“像这种人,为了办成某些大事,不惜花费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来布局。”
“这时候,你正是关键的棋子之一,既然没杀掉,自然不会再动手了……”蒋坏缓缓解释道。当然,这么说,其实也只是一种猜测。万一那个岳大人当真是想斩草除根,那黑月这两人回去,只怕是死路一条。不过……那跟他蒋坏,又有什么关系?“我就这么一说,信与不信,在于你自己。”
蒋坏淡淡道。“那你……”“愿意就这么把我们放回去?”
“哎,你说错了。”
听到对方这话,蒋坏立刻纠正道:“不是‘我们’,只有你可以走。至于这个明兰,她需要留下来。”
“……”黑月眼神骤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她变成了我们的人质,同样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在保护她!”
“总之,她绝对不会死在我们手上,但若是跟你回去了,会不会死在那岳大人手上,这可就不好说了。”
听着这一番话。黑月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她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好!”
“说出你的要求吧,既然你要把她留下,恐怕不只是善心大发!”
“那是……”蒋坏笑着点头:“指望我们锦衣卫大发善心,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所以,我的要求,只要一个。”
“你可以继续为‘岳大人’办事,但同样的,你手里有任何消息,都需要再汇报给我……”黑月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这次回到岳大人身边,目的,就是为了窃取各种情报?这如果被查出来,自己恐怕连死都难!何为‘生不如死’!她早已经在多年的执行任务时,亲眼目睹过……“怕了?”
见对方不说话了,蒋坏轻轻道:“既然怕了,那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怕什么?”
黑月倏然开口。语气冰冷:“照顾好明兰,倘若我出了什么事,你就把她放了,让她安安心心的过上平凡日子,如此,可否?”
“可以。”
蒋坏答应的很利索。毕竟,从如今这情况来看,明兰在整个事件之中,只是个小棋子。真正有能力提供情报的,只有黑月。黑月出事,这条情报渠道就会彻底断绝,再捏着明兰,就没什么意义了。“好!”
听到蒋坏答应。黑月便不再多说,示意蒋坏松绑,接着便转身离去。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寂静。卢剑星这时摸了摸头,连忙道:“大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房歇息了。”
“去吧。”
蒋坏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而后,便关上了房门。床榻上的明兰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再联想到蒋坏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举动……“你、你想干嘛?”
“放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蒋坏走到床边,脱去鞋袜,躺床上一躺。淡淡道:“我只是担心刚才那个杀手还没走远,万一我离开你这房间,他再次出手。”
“那我还怎么拿你要挟那个黑月?”
“……”如此诚实的话语。瞬间气得明兰银牙暗咬。‘噗’的一声,蒋坏随手弹指打灭了烛火。黑暗中,他双手枕着脑袋,忽然有些好奇:“说起来,你跟黑月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想到去当杀手?”
“不是我们想当杀手……”或许是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的缘故。明兰忽然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是我与黑月,都是自幼父母去世的早。”
“若不是岳大人收留我们,只怕我们幼时便死在街头了。”
“哪儿还能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这一番话。让蒋坏暗暗思索起来。看来,这个岳大人,还真是十几年前便开始了布局。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但从对方这个行为来看。所图谋的东西,只怕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对了,蒋大人。”
这时,明兰再开口,低声说道:“刚才,你答应黑月大人的话,真的作数吗?”
“什么?”
蒋坏一愣。“就是……”“你说要保护我。”
明兰转过身,眸光灿灿的看着蒋坏,小声说道:“这真的不是在骗我们?”
“……”蒋坏望着对方,一时没有说话。这让明兰有些着急。这么多年颠沛流离,倘若真有人愿意庇护她们,谁又愿意刀头舔血?一时间,明兰忍不住道:“若是蒋大人真的愿意庇护,从今日起,您的一切要求,明兰都可答应!”
“是吗?”
蒋坏眉头一挑。清隽脸庞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那就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