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不听不听!”
时凝别开头,气呼呼地说, “你和他说,我不要接他的电话,他一点也不疼我,我的手都要痛死了……他现在才想起我!我也是有脾气的……呜呜呜……” 听着是在生气,但却是在撒娇在委屈。 欲拒还迎的意味太浓,还是毫不掩饰的那种。 沈令琛自然是听出来了,冷硬的俊颜线条都柔和了。 康叔没听出来,怕沈令琛生气,笑呵呵地打圆场:“少爷,您别和时小姐计较,她喝多了……” “喝了多少?”
沈令琛蹙眉。
“一瓶。”康叔照实回答。
他无奈道:“别让她喝了。”时凝正竖着小耳朵听,听到这句话,她故意像是只炸毛的小猫,哼哼道, “沈令琛你凶死了,凭什么你说不让就不让?我偏要喝!你不让我喝,我就……我就……” 这叫凶?真是欲加之罪。 沈令琛捏了捏山根处,好整以暇地问:“你就怎样?”
“哭!”
她奶凶奶凶的说完,然后就伸手摁断了电话。
时凝没醉,她清楚知道不能真把金大腿得罪了。 挂电话算是秒怂,而且沈令琛肯定觉得她醉了,不会和她计较的。 但既然醉了就要醉到底,不能被看出破绽来。 时凝又开始咕咚咕咚喝酒。 不过,正如她想得那样…… 被挂了电话的沈令琛直接气笑了。 她什么都不问,他什么也没说,她就给他判“死刑”。 自己借酒消愁,最后还吓得把电话挂了,真是又刚又怂。 沈令琛没再打过去,电话里本来就说不清,更何况是和一个醉了的小酒鬼? 他转而查看了梨苑餐厅的监控。 涉及餐厅几个角度的监控都被他亲自调出来了。 这会儿,时凝醉得小脸通红,正用左手和康叔划拳。 “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啊!”沈令琛失笑。 要说她不伤心吧,她明明借酒消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要说她伤心,她捋起袖子气势十足的划拳,哪有半点难过的样子? 安奇透过后视镜看着沈令琛的神情变化,见到缓和了许多后,他才敢说话。 “沈总,刚才没来得及和您说……时小姐之所以会转危为安,是因为有一个人救了她。”
安奇实在是不敢明说,只能这么一点点往外冒。
“谁?”“乔世轩。”
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沈令琛眉头一压,眸色一冷,阴沉骇人,满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他拨打了慕枫的电话,“明日你跟着时凝,保护她的安全,别被她发现。”“是,琛哥。”
…… 江京的冬夜湿冷无比,街巷暗处更是阴冷潮湿。 “贾先生,我们说好的三千万。”
崔立辉笑呵呵地说。
贾成将支票递给了他。 “谢谢贾先生,只是……您为什么要让我在手术中故意制造问题,再把这一切推到时凝头上?她和您是不是有仇?”“你还真是会往脸上贴金!就算我不让你制造问题,这台手术你能做下来?怕是不行吧!我这是救了你,你还白得三千万!所以不该问的别问,拿了你的钱滚蛋!”
“是,是。”
崔立辉麻溜离开。
贾成转身打开副驾,坐入豪车内。 换了一副嘴脸,毕恭毕敬地说:“乔少,事情都已经按照您说的办妥了。”乔世轩身上放着的一份文件,里面是时凝的所有资料。 她的微博头像,他已经看了几十遍。 虽然照片模糊,但无论铁盒还是纸杯蛋糕,只需一眼,他就能认出。 只是他想不明白当年的时家大小姐怎么会跑去贫民窟?她和那户人家又是什么关系? 可惜年代久远,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一时半会难以查到下落。 乔世轩倚着座椅靠背,将文件小心放到了身边,转而拔出了匕首。 “他在我的赌场欠了多少?”
贾成一见刀子,吓得够呛,掌心内雪茄烫的伤隐隐作痛。 “就这三千万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就派人再给他滚滚利息。”乔世轩掀起眼皮,嗜血道。
贾成有些犹豫地说:“乔少,要是往上滚利息,怕是不利于赌场的声誉……啊!”刀子划破了贾成的脖子,鲜血涓涓流出,再深几寸就会割破大动脉! “谁欺负她,谁就得死。”
乔世轩黑眸微眯,车内的灯光照在他的面容上,是飞溅的血滴,点点猩红,头皮发麻。 “是,是。”
贾成双手捂着脖子,连连点头,“赌徒本就不得好死,这是除害。”
这一次,乔世轩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笑容瘆人,沾着血的刀面轻拍着贾成的脸,最后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瞧我,不小心失手了,疼吗?”
血从贾成的指缝中流出,他还在不停地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贾成赶忙讨好着又说:“乔少,黑市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位私家侦探受人委托,在查沈令琛的仇家。”
“哦?”
乔世轩赤红的双目闪了闪,“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懂我意思?”
“我懂,乔少放心!我这就联系,一定让他为您所用!”
贾成笑得谄媚。
翌日,时凝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说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让她下午有空去警局一趟。 时凝和那边约定时间。 下午三点,抵达警局。 警察见到她,就告诉了她初步的调查结果。 “嫌疑人之所以挥刀刺向你,是因为崔医生告诉他们,虽然当时下达病危通知书,但病人其实已经安全了,手术眼看就要成功,结果你出现打乱了进程,这才导致人保住了,情况不容乐观,随时有生命危险。”时凝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难怪她先前觉得奇怪,原来是受了挑唆。 “崔医生怎么说?”
时凝追问。主观臆断是没有用的,凡事都得讲证据。
警察:“我们联系他做笔录,他当时的说辞并不是这样的,在得知这一情况后,他的情绪很激动,说这是对他的污蔑。”时凝点了点头。 当时只有崔立辉和男孩家属,根本没有其他人证,所以调查算是进了死胡同。 “对了,昨天我的未婚夫沈南寻有来过吗?”
时凝想到他昨日说要帮她处理此事,那么调查结果,他应该已经知晓了。
沈家在江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警察问了一圈同事,一个个都摇头。 就连门口尚未换班的保安也都说“没有”。 时凝点点头,神色平静,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反正沈南寻骗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干什么去了?程樱不是去海城见导演了吗? 时凝出了警局,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乔世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