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凝唇角微扬,知道他上钩了,但一想到这是在客餐厅,他们送走了苏澜,很快就会回来的。
为了保险起见,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却的同时,试图避开他的触碰。 他眸色一沉,“还躲?”她察觉到他的不悦,立即摇头,“他们快回来了。”
他目光冷寒,不屑地轻嗤:“有我这个共犯在,你慌什么?”
共、犯。 这两个字狠狠敲在时凝的心头,引得阵阵激荡。 他不生她的气了? 她抿了抿下唇,动了点小心思。 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眸对上了他锐利的视线,“沈先生,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
沈令琛眼底暗闪,喉头微动,“嗯?”
“说好的共犯,你可不能反悔哦。”
她纤细的小指勾住了他的食指,撒娇的意味十足。
沈令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笑不笑道:“我的人就该睚眦必报,你觉得呢?”时凝脊背微僵,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直到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沙发上的围巾,重新给她围上,她这才恍然。 这是要让她报复许筱悦? 刚才席间,她一直针对她,就是典型的先撩者贱,不过没讨到半点好,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烂摊子,已经是自讨苦吃,照理没必要痛打落水狗。 但沈令琛让她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 虽然不知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为了让金大腿高兴,她没得选,朝着正厅外走去。 沈令琛望着她的背影,半眯着的眸,在明亮的灯光下,却显得那样晦暗不明。 对于挑衅者,他的人就该睚眦必报。 时凝出去的时候,苏澜的车已经驶离了。 许父和许筱悦脸色僵硬,显然是恳求无果,这会儿正拦着老爷子说话。 而老爷子的态度也是惊天逆转,虽说商人逐利是常态,但不免叫人唏嘘人情冷暖。 沈南寻这个狗腿子一直陪伴在侧,正避开许父,扶老爷子往回走。 “阿凝,你怎么出来了?”
沈南寻问。
时凝没理他,而是看着沈老爷子,轻声说:“许家那两位,我帮您送走。”沈老爷子点头,“辛苦你了,阿凝。”
刚才老爷子没和他们客套一声,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就是怕被这两块牛皮糖给黏上。 沈南寻震惊之下,满是担心,但不好当场驳了老爷子的决定。 他让管家扶他老人家进去,然后硬生生地拉住了时凝。 “阿凝,你别胡闹行不行?那两个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你一个拿手术刀的,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沈爷爷已经交给我处理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时凝知道这么说,沈南寻还是会喋喋不休,她又补了一句道, “你没看到沈爷爷心情不好吗?里头就沈令琛在,你可别让他占了先机。”
沈南寻听到这句话,如临大敌。 “对对对,阿凝你说得对。”
他哪里还顾得上外边,急匆匆往正厅里走。
他绝对不能让沈令琛有讨老爷子欢心的机会。 时凝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轻呵。 沈令琛不是会讨人欢心的性子,他是凭本事和能力说话的,只有草包才需要像个狗腿子一样鞍前马后,以此来获得主人的关注和欣赏。 时凝让保镖去取许筱悦的包,然后下了逐客令。 “雪天路滑,回去注意安全,毕竟是从沈家出去的,万一有点什么,上了新闻,媒体总是要贴上‘沈家’二字博取热度的。”说白了就是,莫挨老子、别来沾边。 时凝故意一手将包递给许筱悦,另一只手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 许筱悦见状,觉得这不仅是逐客令,还是她的示威,瞬间火上加火! “时凝,你只是和沈南寻订了婚而已,你还不算沈家人,有什么资格赶我们走?不过是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破产千金!”
时凝皱了下眉,佯装委屈道:“我都愿意和许小姐有福同享,怎么可能舍得赶你走呢?不过是一番友好叮嘱,怎么还成了错呢?”
“有福同享”这四个字,狠狠戳着许筱悦的敏感神经! 她恼羞成怒地吼道:“一定是你!你这个扫把星!毁了时家还不够,又想毁我们许家!什么有福同享……分明是你暗中通风报信!不然苏家怎么可能知道低价售卖芯片的事?”
如今许家没了苏家的芯片代工,还将面临法务官司,不仅行业地位一落千丈,明日股市开盘,也将面临跌停的后果! “我要去告诉老爷子!我要揭发你!”
许筱悦顾不上无凭无据,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拖时凝下水! 许父想要拦,但时凝已经握住许筱悦的手腕,使了点巧劲让她动弹不得,侧了侧头在她耳边冷声道。 “许筱悦,我知道你没智商,但没想到你脑袋空成这样,你敢往我身上泼污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下一秒,时凝拿着包的手一松,爱马仕就这么砸在了许筱悦的脚上! 许筱悦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时凝也在这时卸了巧劲,后退了两步,假装担心地问:“哎呀,你怎么不接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许小姐一定是操持生意太累了,人都变得糊涂了?不过这下好了,可以彻底放个长假,回去好好休息了呢。”
“你!贱人!”
许筱悦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彻底失了智,抬手一巴掌就要朝她扇去!
时凝的余光注意到了地上那抹靠近的影子,她没做任何应对,强劲有力的手臂就挡下了许筱悦的手掌。 时凝缩了缩脖子,佯装害怕的样子,赶忙躲到了沈令琛的身后…… “救命呀~小叔子!”她很是自然地拽住了他的西装衣摆,委屈巴巴地说,“许小姐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