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查。”
很显然，秋雨并没有想到要派人跟着上官敏，当下有些懊恼地说道：“是奴婢大意了。”
“上官敏本身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上官婉儿若有所思地说道：“很显然，是有人教给她该怎么做，你派人去查查胡妈妈是不是这几日一直在上官敏那里，如果查实此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上官瑾琳。”
“奴婢明白。”
秋雨立刻点头应声，陪着上官婉儿到了她的卧房才发现欧阳景已经等在里面，当下看向上官婉儿。“你出去吧。”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示意秋雨去安排方才的事，随后才转头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宫里么？”
“已经回来了。”
欧阳景喝了口茶水，看着上官婉儿说道：“婉儿，过来坐。”
上官婉儿察觉到欧阳景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当下走到他身边，有些担心地问道：“是你父皇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我先前没有告诉你。”
欧阳景垂下眼眸，敛去某种思绪，淡淡地说道：“小十三是父皇派人毒死的。”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上官婉儿伸出手握住欧阳景的手，有些迟疑地问道：“是想让陈王不再干涉朝政？”
“你猜的差不多。”
欧阳景轻轻摩擦着上官婉儿的手，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跟父皇的关系会如此恶劣。”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等了许久才听到欧阳景继续开口道：“因为当初母妃的死也与他有关。”
“你母妃……”上官婉儿下意识地看向欧阳景，低声道：“你外祖父知道吗？”
“知道。”
欧阳景微微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说道：“也许说起来没有人会相信，母妃自从生下我以后，身子一直不好，那个时候太医只说是伤了身子，其实是因为她的寝殿里一直点着一种香，那种香有安神之效，但是对于母妃这种喜食桂花糕的人来说却会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
“那香是皇上赏赐的？”
上官婉儿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
“因为若是母妃活着，我便要一直待在宫里。”
欧阳景嗤笑一声，慵懒地说道：“父皇希望我从军立功，然后得民心，母妃性子柔弱，而我则需要一个强势而又没有人敢招惹的母亲。”
“所以，皇上在你母妃过世以后便将你交托给了皇后？”
上官婉儿微微扯了扯嘴角，沉声道：“那他怎么会认为皇后一定会疼爱你？皇后不是还有太子么？”
“皇后没有子嗣。”
欧阳景靠在椅子上，微微扬眉说道：“太子也并非是皇后的儿子。”
“这……”上官婉儿一脸诧异，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你也觉得很奇怪对吧？”
欧阳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太子是先皇后的孩子，早先父皇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娶过一任王妃，结果没想到被人暗杀，就留下了太子，而现在的皇后当初其实是父皇的侧妃，只不过在夺嫡之争中家族立下汗马功劳，而且一跃成为世家。”
“可是皇后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上官婉儿在上一世并不知道这些皇室秘闻。如今听来只觉得愈发心惊，难道当初欧阳杰早就知道这些事，否则他怎么会要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皇后没办法生下自己的孩子。”
欧阳景淡淡地说道：“因为皇后在皇上登基的时候，被刺客伤了腹部，再也不能生下皇子，如果想要坐稳皇后的位置，就只能养太子，而后来。父皇又将我寄养在她的膝下，她的心思自然就更多了。”
“当初的刺客……”上官婉儿一愣，有些迟疑地问道：“不会是皇上安排的吧？”
“你猜对了。”
欧阳景看着上官婉儿，点点头说道：“那所谓的刺客，其实根本就是皇上一手安排的，因为他担心皇后背后的许家。若是皇后有了孩子，许家定然会全力支持太子，他不想看到那一幕。”
上官婉儿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一个人，到底要做多少事才能做到完美无缺，她不知道。可是她很想知道，在皇上心里，究竟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谁，亦或者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皇位。“如今来看，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欧阳景捏了捏眉心说道：“至少皇后现在有太子和我在身边，不管谁有本事坐上帝位，皇后都没有任何损失，许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荡，特别是太子，根本不知道真相，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你既然查到了这些，为什么不告诉他？”
上官婉儿有些不解地问道：“若是你告诉他也许他就明白你的心情了。”
“婉儿。”
欧阳景看着上官婉儿，双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在这个世上，我不需要别人明白我的心情，只要你明白，那就足够了。”
“这样你岂不是很辛苦？”
上官婉儿有些心疼地看着欧阳景，低声道“特别是太子他……”“婉儿。”
欧阳景打断上官婉儿的话，摇摇头说道：“太子对于我的做法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其实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们迟早有一日也会面临着相同的抉择。”
“你会和太子兵戎相见吗？”
上官婉儿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她当初是不是不该插手关于太子的事？“婉儿！”
欧阳景看到上官婉儿有些自责的模样，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婉儿，你记住一点，关于救下太子那件事，你并没有做错，因为若是他出了事我也会自责的。”
“景，皇上是不是一心想为你排除异己？”
上官婉儿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皱起眉头问道：“可是陈王他们不是一直支持你的吗？难道说皇上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所以认为陈王有可能在将来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