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的意思是……应当如何处置？”
沈莲心同样停住脚步，站在蔡氏身边问道：“这余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生出暗害主子的心思，本该打发出去的，可若是她到外头乱说什么……”“沈氏，该怎么云，你心里清楚。”
蔡氏转头看了看沈莲心才说道：“但是我很久以前就警告过你，你看哪个不顺眼收拾哪个我可以不过问，但是你不能动上官家的子嗣，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沈氏毫不在意地说道：“婆母认为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这府里，可还有不是你的人？”
蔡氏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雄儿相信你，不代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官家……终归要有上官家的规矩，不是你沈家的规矩，明白么？”
“是，婆母。”
沈莲心低头，看着蔡氏缓步离开的背影，许久才冷哼一声，微微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夫人，咱们回去吧。”
胡妈妈站在沈莲心身边，低声提醒道：“老爷那边也应该派人通知一声，否则到时候又要怪罪夫人了。”
“你以为那个老婆子不派人通知么？”
沈莲心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余妈妈那边你去处置吧，做的干脆利落些，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来何用？”
“夫人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
胡妈妈点点头，随后说道：“先前上官婉儿在老夫人面前提及余山和乔姨娘的关系，您说她这是何意？”
“上官婉儿……”沈莲心微微皱起眉头，思索良久才说道：“我听说乔姨娘最近在院子里闹腾的厉害，估摸着老爷这会也烦的很，既然人家把理由都送来了，那就这么做吧。”
“那余妈妈……”胡妈妈听到沈莲心这么说，便知道这是要直接推到乔姨娘身上去了，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有她作证的话，想必更简单一点？”
“那就暂且留了她性命，告诉她，想要活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不然的话，趁早解决了。”
沈莲心摆摆手，示意胡妈妈可以离开了，很显然是对这件事不愿再多言。胡妈妈也不敢打扰，连忙行了礼退了下去。“夫人，这件事要不要再考虑下？”
站在沈莲心身旁的花妈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上官婉儿提出来的，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就算上官婉儿不提，我从一开始也打算推到乔姨娘身上去。”
沈莲心摆弄着面前的枯枝，冷声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想的跟我一样，花妈妈，你说这个人我是该留还是不该留？”
“夫人，不如一切等大小姐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花妈妈听到沈莲心这么说，不禁也有些心焦地说道：“若是她对大小姐有威胁，那就该除，若是对大小姐有助，那就该留。”
“你说的有道理。”
沈莲心点点头，似乎提及自己的大女儿，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抬眸看向远处说道：“先前我跟上官婉儿说起规矩的事，那老婆子就跟我提规矩，看来她还是弄不清楚，究竟谁说的话才是上官府里的规矩。”
“夫人何必跟老夫人一般见识，不过是个行将就木之人？”
花妈妈连忙安慰道：“至于那高姨娘，生不生的出来还是另说呢，夫人不必挂怀。”
“如此，最好不过，这段时间上官府出了这么多事，锦秀也牵连其中，这件事对沈家的人一定要闭口不言。”
沈莲心微微扬眉，啪哧一声将手中的枯枝折断，淡淡的说道：“这上官府里。最不少的就是人了吧？”
上官雄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进了府便直接去了书房，许久都未出来，吴妈妈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到了人。“老爷，高姨娘有了身孕，老夫人特地让老奴来请老爷过去一趟。”
说起来，吴妈妈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上官雄说话，因为他的脸色实在难看的很。“嗯，回去告诉老夫人，我随后就到。”
上官雄挥挥手，脸上颇为不耐，似乎高姨娘有身孕这件事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吴妈妈心里不禁有些嘀咕，难道说府里传闻老爷其实特别娇宠高姨娘的消息是假的？可若是假的，老爷怎么还三番五次的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让高姨娘有了身孕呢？吴妈妈当然不知道上官雄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儿女私情，所以给蔡氏回了话之后，一等二等，直到天色蒋蒋擦黑才出现在蔡氏的院子里，而高姨娘已经被蔡氏打发回去休息了。“我让你过来看看人，你倒好，这会才出现。”
蔡氏看到上官雄，不禁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打量了他一番才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你们先下去吧！”
上官雄示意那些下人离开，等到只剩下他和蔡氏二人才压低声音开口道：“陈王今日在朝堂上弹劾平阳水患之时我贪墨银两之事了。”
“什么！”
蔡氏猛地一颤，拿着杯子的手差点将杯子扔了出去，稳了稳心神才低声问道：“雄儿，当初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娘，当初的确是万无一失的，可是那陈王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款银所用的数目和地方，前后算起来自然对不上，现在皇上肯定已经开始派人暗中调查镇远镖局了。”
上官雄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叹口气说道：“今日早朝争执不休，所以才会耽搁那么久。”
“镇远镖局？”
蔡依林当下茶盏，眼睛来来回回的转动，许久才开口问道：“镇远镖局的镖头是乔姨娘的远方表弟对吧？”
“是，当初咱们不也觉得自己人用的比较稳妥吗？”
上官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倒好，若是那人招供出乔姨娘，到时候肯定会牵连上官家的。”
“不不不……”蔡氏闭上眼睛，想了许久才说道：“镇远镖局下头的人咱们不能动，但是完全可以先解决乔姨娘那个表弟，雄儿，事不宜迟，你先去把那人做掉，至于乔姨娘……她想要谋害高姨娘腹中的孩子，本就还未处置，你明白娘的意思吧？”
“娘，这么做能行么？”
上官雄皱起眉头，他现在还真是不关心乔姨娘的死活，因为在仕途和自己的命面前，所有人都得让路，当下不禁有些迟疑地问道：“现在皇上已经注意到镇远镖局了，若是现在杀了那人，会不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