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抗拒抵触的不肯跟他有任何交流。厉沉墨只好让自己狠下心,沉声问:“小谜交给你后,你要带他去哪里?”
江瑶冷道:“这跟你没关系!”
厉沉墨的侧身,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桌沿缓慢的敲着,一下下。江瑶微拧眉,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虽然她很讨厌厉沉墨。可是,却不能不承认,至今为止,厉沉墨的许多习惯性的小动作,她还是很熟悉,而且明白它们代表的含义。厉沉墨思忖谋划的时候,食指微曲,会下意识的轻叩,极有韵律。她盯着厉沉墨的手指,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果然——厉沉墨缓缓开口,声线无情而寡淡:“跟我没关系吗?不见得吧。”
“你……你什么意思?”
江瑶抬眸望他,眼神深藏着对未知的担忧。他狠下心,沉沉道:“恐怕,小谜不能离开湖景园。。”
“什么?!”
江瑶又怒又惊,失声吼他:“厉沉墨,你什么意思?你在电话里答应了我的,只要我来接他,你就把小谜还给我的!”
看着她瞬间惊惶苍白的小脸,厉沉墨眸色黯了黯。可……他还是以绝对强势、无情的姿态,说着:“在带他走之前,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答的上来,我可以让你带他走。”
江瑶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厉沉墨,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告诉我,我不奉陪。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他走。他是属于我的!你没有资格留下小谜!”
厉沉墨强迫自己去注意她觊觎崩溃的表情,口吻很凉:“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你告诉我,他难道不是我的儿子?!难道是你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嗯?”
江瑶不可置信的抬手,指着他:“你……你说什么?厉沉墨,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跟我说这些?你根本不配做小谜的父亲!”
厉沉墨淡淡道:“配与不配,我以后自会证明。”
“以后?小谜生命里五年,你在哪里?他重病垂危的时候,你在哪里?他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现在跳出来,自称父亲,以为只要弥补,就能把他据为己有,你欺人太甚!”
她大吼着质问,神情里满是愤恨。这些的指责,厉沉墨脸色都有些泛白。江瑶说的话,桩桩件件,皆是事实。他无可辩驳。江瑶心中压抑的情感跟愤怒,惊雷海啸似的不住的涌出来。“厉沉墨,你没有资格。你所谓的补偿,也永远补偿不了小谜!把他还给我!”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强调。厉沉墨微眯了眼眸,沉声:“不行。”
“你!混蛋!”
厉沉墨无视她的怒骂,神情看起来亦发沉郁。他缓慢果决道:“江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五年前,我们曾经做过一桩交易,我给你厉家三少夫人的身份与助力,而你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交给厉家。”
“虽然已经时隔五年,可是这桩交易并没有作废。当时,我送你去御景园修养。所以……小谜是厉家的血脉,注定要只能留在厉家。”
五年前。江瑶被江月琳算计,跟厉沉墨发生关系。她因此怀孕,被赶出江家。厉沉墨把她接回了湖景园,跟江瑶达成了共识,孩子生下来留给厉家。可是……当年的江瑶,不过佯装答应,从未想过真正的把自己的宝宝交给厉沉墨。如今——厉沉墨旧事重提,居然拿出这个理由,来抢夺小谜。江瑶一下子惊了,苍白的嘴颤抖着。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强横无耻。用五年前的不堪一击的约定,来束缚她。厉沉墨已经不忍再看江瑶的目光。他知道,这样伤她太深。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计可施。除了这样,他再没有办法留住他们母子。江瑶怨他太深,不会再让他靠近。今天如果让江瑶带着小谜离开这里,他就连想要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哪怕她刻骨的恨他都无所谓。从进入湖景园开始,江瑶就在隐忍克制。到现在,听到厉沉墨的言论,她终于忍不下了。所有的清醒理智,瞬间化烟。不复存在。“厉沉墨!你这个强盗、混蛋!把小谜还给我!”
她娇小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生出无穷的爆发力般。一下子冲上去,抬手就朝厉沉墨挥拳。她恨的眼睛都红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撕咬、踢打、用尽全力。完全不计后果,带着要跟厉沉墨同归于尽的架势。厉沉墨也不反抗。高大的身躯宛若磐石,任由她疯狂发泄,怒骂。直到感觉到她几欲癫狂的失控,厉沉墨才俯身,劲瘦有力的手臂,一下子牢牢的圈揽住她。用尽全力般的抱在怀里。瞬间……她所有疯狂的力道,都如蜉蝣撼树般,微不足道了。重新把江瑶拥如怀中,让她贴向自己如同擂鼓的胸膛时。他呼吸都沉抑起来。将脸埋在那顺滑长发的颈窝处,发不出半个音节。“别碰我!你别碰我!你滚啊!”
江瑶疯了似的抓着他的衣领跟短发。在反抗无果后,张口狠狠啃在了厉沉墨的宽阔肩头。整齐的贝齿,发了狠般,一点不留情。很快,牙齿陷入他的骨肉,嘴里满是腥甜的味道。厉沉墨仿佛无知无觉般。至少跟心中的痛比起来,他倒是宁愿她下口更狠一些。江瑶可不会心疼他。她跟一头陷入绝境的小狼崽般,不咬下他一块肉,不肯罢休。随着亦发的用力。齿间的汩汩血渗出来,厉沉墨挺括衬衫的肩头,红了大半。江瑶紧抿的嘴角,被血迹染的跟玫瑰花似的。厉沉墨却只在她颈侧,沉沉呼吸,鼻尖蹭着她的耳后,浅浅的温柔。在他微凉的嘴角碰在她耳后的时候。江瑶浑身发抖,受惊般的一下子松口,想要躲避他的亲吻。“放开我!”
她沙哑要求,极力维持自己的气势。厉沉墨直起身,终于看清楚江瑶的模样。唇红齿白,肤光胜雪。宛若山中魑魅成了精。他抬手,指腹抹去她唇角的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