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钟,前方便传来了战报。
“报!”“启禀将军,此战共斩杀齐国技击500余人,另发现500余具被烧死的尸体!共计歼灭1000余人!”
一名传令兵匆匆上前汇报战果。
“好!好呀!”姬循拍着手,大笑道:“齐国技击不过尔尔!不过尔尔!”
“传我命令!将这些齐国技击人头砍下!悬挂于营门之前,好好杀一杀这些齐虏的威风!让他们看一看我大燕男儿的勇武!”
“另外,所有参战士卒全部官升一级,赏酒一壶,肉两钱。战斗中表现优异者,可得双倍奖赏!”
姬循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眉眼间难掩欢喜之情,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宁远二人,“若非你二人及时发现敌情,否则此次我军危矣!”
“特别是你,宁远!”
“献这火攻之计取得奇效,烧死500余名齐国技击,大乱敌方阵脚,有陷阵杀敌之功,此战你当居首功!”
“说吧,你想要什么封赏?”
姬循眼中带着几分欣赏,抚着长须笑道。 宁远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首功,卑职万不敢当!卑职不过是恰好发现齐军,至于这计策也不过是向孙子东施效颦罢了。真正的功劳应当是属于前线拼杀的将士们,他们才当得起首功!”
他可不敢大包大揽,他可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连忙将功劳推给别人。 果然,姬循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摆了摆手道:“首功之事不必再争论,我且问你,你要何奖励?”
“卑职别无他求,只求大将军能听取卑职破敌之策!”
“哦!你还有什么计策?但说无妨。”
姬循也不由起了几分兴趣。
“卑职有上中下三计!”“下计为围魏救赵。”
“着一偏师攻打易城,不必攻克,只需包围,便可斩断齐军退路,届时,齐军必定进退维谷,彻底丧失战场主动,我们只需稳住军心,与齐军对峙,待齐军久攻不下,人心惶惶,就能将其围而歼之,大获全胜。”
宁远暗自抬眼观察姬循的神态,只见他暗自皱眉沉思,不一会儿就微微摇头,显然是否定了这条计策。 见其否决,宁远继续道:“中策为奇袭。”
“派5000精锐之师奇袭齐军粮仓,切断齐军后勤补给,若是成功,不出十日,齐军必定溃退!”
姬循仍然是脸色平静,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似在思索着方案是否可行。 宁远没有停顿,继续道:“最后一计为上策!名曰游击!”
“游击?”
姬循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听过这个词,“这是哪家兵法?”
“禀将军,此为卑职所创!”
宁远脸不红,心不跳。毕竟放在这个时代,他确实是第一个提出游击理论的人。
“游为走,击为打,顾名思义就是游动攻击。如今齐军势大,实力远强于我军,若正面硬抗我军胜算不大,不如挑选忠诚之士与敌后作战,骚扰敌军粮道,切断敌军补给,如此便可牵制敌军,缓解正面战场之压力。”姬循双眼微微一亮,身子往前倾了倾,激动道:“此计甚妙!”
“需派遣多少兵马?”
宁远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
姬循眉头微皱。
宁远摇摇头,“一千即可。”“一千?!”
“不错!我只需1000人马便能切断齐军运输通道!彻底扰乱齐军部署!”
“好!”
姬循抚须大笑,随后跳下战车,走到宁远跟前,从怀中摸出一枚铜制兵符,朗声道:“左军戊卒宁远屡立战功,居功甚伟,即日起任游击校尉一职,领1000石,总领敌后游击事宜!”
“末将领命!”
宁远心中狂喜,连忙上前拱手行礼,接过兵符。
这可意味着他从一个小兵一跃成为中级军官,从此不再是战场上任人宰割的炮灰。 “如今,我营中八万将士随你调度,武库内所有武器任你挑选,组成一千人队即日启程!”“末将遵命!”
“不破敌虏,誓不罢休!”
宁远抱拳领命,高声道。 “好!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姬循拍拍宁远的肩膀,开怀大笑道。
“谢大将军信任!”宁远说罢,带着养鹏快步离去…… 一旁侍候着的张允,在姬循耳边轻声道:“大将军,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宁远本不过一小小戊卒,如今连升六级,让他掌管千人部队离营而去,恐有不妥呀!”
“若是他心术不正,受不住齐军诱惑叛变投敌,届时我们可掌控不了他。”
“1000普通士卒比之1000齐国技击,孰高孰低?”
姬循反问道。
“自然是齐国技击。”张允垂首道。
“那宁远仅用一计便破这1000齐国技击,孰高孰低呀?”“这……” “这还用问?自然是宁远更胜一筹!”
姬循语气极为笃定,“宁远此人胸怀大志,宠辱不惊又身怀谋略又是培养起来可胜千军万马,若是用这1000士卒买得他一颗忠心,便是这次行动失败,那又如何?”
“可……可他毕竟入伍不过半月,又无亲人眷属掣肘,此次行动深入敌后,若他变节,后果恐不堪设想。”
“就凭他一把火烧死近亲齐国精锐,齐军谁肯招降他?”
姬循冷笑一声,仿若智珠在握的老者,一切尽在掌握中。
“是末将愚钝了。”“张允,你跟我多少年了?”
姬循撇了一眼旁边弯腰听他讲话的张允,问道。
“回将军,已经有十年了。”“十年了么?”
姬循眼中透出几分感慨,自顾自的说着,“当年我将你从陷阵营中提拔起来也似今日这般啊!”
“当今新王登基,朝中势力被清洗大半,朝局可谓动荡至极,唉,也不知这场仗能撑多久……”姬循优的发出一声长叹,没眼睛尽是担忧之色。 “大将军,你也是王氏宗亲,如今新王得位不正,二位王子又流落在外,不如……”张允试探道。 “住口!”
姬循脸上闪过一抹愠色,打断了张允的话,“此事休要再提!我姬循一生坦荡,绝不干这种苟且之事,如今打敌当前,切不可胡思乱想,迷惑军心?”
“末将失言!末将失言!”
张允连忙跪下,叩首请罪。
“哼!”姬循冷哼一声,“念你初犯,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谢大将军宽恕!”
张允脸上惶恐之色稍减,低头叩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