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慧咬牙,“我才是小看了你,枉我这些……”“三姐,有些话说出来不觉亏心么?当日我便说过,收因种果,做过什么,迟早会还报什么。你对我做过的事,这七日之痛便是利息。我念在你这些年多少照顾过我的份上,暂且不再计较,但若你再敢犯我,动我的人,那么,后果绝非是你给承受的!”
这席话,方可欣声量压得甚低,只有方可慧听得一清二楚。她面色乍青还白,咬牙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
方可欣轻笑,“三姐自管去吧!父亲便是知道了,又会信么?再不然,他若知道我这个无能的女儿还有这般本事,怕是会高兴才是。”
“你!”
方可慧气急。方可欣拍拍她的脸蛋,笑得冰冷:“三姐,听我一句劝,好好护着这张脸!”
话罢,她带着彩月和翠云扬长而去。她一离开,方可慧只觉双脚发软,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惊得众婢慌忙上去搀扶,却只见她呆呆望着方可欣离开的方面,喃喃自语:“不,她不是方可欣,不是……”方可欣带着两个晃若劫后重生的丫头,往朝阳院走去。行经花园中一座嶙峋假山洞,她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幽暗的山洞口。“呵!”
一记轻笑蓦地从洞内传了出来,“原来五小姐早有察觉。”
随着话声,一抹俊挺的身影缓步踱了出来,却是个俊美不凡的年轻公子。一袭墨色织金锦衫,腰系螭龙玉带,白璧无暇的俊颜上漆眸若湛,悬鼻高挺,嘴角含笑,却是不曾蔓延到眼里。手中折扇轻击掌心,悠然自若间又透着股不易察觉的疏冷。方可欣眸光在他腰间玉带上定了定,掩下眼底几分诧异,不动声色的曲身一礼:“小女见过殿下。”
这几日她虽未完全熟悉这个世界的事情,但也知道能系螭龙玉带的绝对只有亲王皇子。彩月与翠云乍听她的称呼,心下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免礼!”
慕容岚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那日在绮云阁外见到她,只觉她颇有几分颜色,行事格外大胆,今日不期然撞见她“威胁”其姐,不由更觉有趣了。“殿下可是要寻父亲?小女这便唤人引殿下前去。”
方可欣直觉这人并不好相与,虽然他一直笑容满面。话罢,她便欲让彩月去叫人来。“不必了。本宫已与方丞相议完事,现下只是随意走走罢了。”
本宫?他竟然是太子!方可欣颇有些意外的觑了他眼,“那么小女便先行告退,不打扰太子殿下游赏之兴。”
慕容岚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诧异,却没见到惊慌失措或是受宠若惊,他玩味的道:“不知五小姐可愿为本宫介绍一二?”
方可欣惋惜道:“太子殿下恕罪,小女日前足踝受伤,恐不能为您四处介绍了。”
“噢?五小姐受了伤么?莫怪前几日的宫宴未见五小姐参加。”
慕容岚一脸恍然,随即含笑道,“本宫恰好带了瓶续骨膏,便赠与五小姐,望五小姐早日康愈。”
说着,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侍宦立即取出一只碧玉瓶,奉到了方可欣面前。方可欣退后半步,欠身道:“小女的伤并不严重,不敢浪费太子殿下的珍药。”
“药医需医之人,若不能派上用场,又算何珍药?”
慕容岚笑不减面,将碧玉瓶放入了她手中。方可欣暗自拧眉,这位太子殿下为何对她示好?自打她穿越过来,除了彩月外,遇到的人无不对她带着有色眼色,好点的也只是无视,还没遇到过眼前之人这样的。若说这位太子殿下不知她的“事迹”,却又能一语道出她的排行,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