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还记得我们上一世的约定?今世你又可曾寻过我?认不出我的话我可是要恼的。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那般惊艳,却也那般叫人心疼。一出纸醉金迷闹剧,一袭染尽红尘的衣,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人人都说戏子无情,无情之人怎可知有心之人。 民国时代,军阀混乱,梨园听曲“捧戏子”成了三流人的平常事,魏季书不想唱曲给这些军方的人听,只因戏班班主遇上风寒,逼得他上台,身子骨本来就弱的他,让他在唱曲的时候显得更为柔美。本是男儿身,却有女人气,经常被师兄弟取名“女娇娥”,他也不恼,因为这戏班他还算数得上一二的,深的班主的喜爱。 欧阳钧钰是阳城新上任的警卫司令,生的俊美,生性顽劣,高挑的身材让女儿家都羡慕,初到阳城就是一道风景线,惹得女儿家一阵喧嚣,听得欧阳钧钰的名字,以为是个男儿,没想到最后是个女流之辈,警司的男人都自愧不如,因为警司的小师妹都迷得欧阳钧钰,因此她的办公桌多次会出现书信,内容大多数都是表白她的。 “你给我站住,别跑!”魏季书气喘吁吁的追逐小偷,身子娇弱,自然比不过一个男人的体力,跑了一半就没了力气,也怪他在买药的路上瞧上了街市的胭脂,心里窃喜能买来送梨园的小师妹,却被偷了去,药也撒出一半,他把剩下的弄好放进了怀里。掸了掸衣角的灰尘,起身刚要走。
“你的?”魏季书被眼前的人吓退了一步,身子倾斜,欧阳钧钰下意识拉了他的手,直到他的身体平稳后,两人对视一眼,起开了步子。魏季书不想与军方的人多接触,道了谢便与欧阳钧钰分别了。 “怎么?瞧上了?”
“·······” “他是梨园戏子魏季书!”
“魏季书?”
梨园多为男戏子,身为九流,欧阳钧钰不喜爱听曲,也不想“捧戏子”,出于待客之道还是接受了邀请,直到最后看到台上的魏季书,逃不过“真香定理”,包了梨园,待结束后,还差人给魏季书送去了鲜花,扬言要“包养”他,魏季书哪能妥协,他最不想和军方的人扯上关系,更别说是新上任的司令。 只因魏季书一曲《西厢记》,讲的男欢女爱,深的欧阳钧钰心,身为司令,她不该多留情,但毕竟是女儿家,也需要安慰,她和魏季书像是一眼万年,她生来喜欢的东西必须到手,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魏季书身处九流,但是很难得有人是她一眼看上的。 “我不想和军方人过多打交道,请将军回吧!”
每当欧阳钧钰来台后的时候,戏班的人都会围上来和她搭上几句话,只有魏季书躲得远远地,陷入爱情深渊的女人一般都有两副面孔,瞧见自己爱的人性格就会变得温柔,魏季书也是生的柔美,不多提他是男儿身的话,还真有人把他当女儿家。正好他和欧阳钧钰性格相反,搭起来也是不错的,但是魏季书以为她只是涂一时新鲜,也没有多理,后来打仗的时候多了,欧阳钧钰也不经常来梨园,魏季书还是继续唱曲,挣得银子也不少,但是不想一直身处九流,一心想有自己的妻儿,自己便从梨园逃跑了,路上还心生愧疚,觉得对不住班主,逃跑路艰辛啊!路遇醉汉差点遭欺负。 再相见他觉得欧阳钧钰多了几分妩媚,个子也差不多快赶上他了,只见她直径走到醉汉身边开了一枪,随后便拉起魏季书上了马,魏季书无意间瞥到醉汉捂着下体喊痛。 “欧阳钧钰,你绑我作甚?你放开我!”
“闭嘴!”
欧阳钧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神突然锋利起来,魏季书想反抗,奈何欧阳钧钰的力气大的如一个男人,放弃挣扎的魏季书就这样任由欧阳钧钰在他胸前躺着,他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心跳,魏季书这才觉得身边的女人是多么的需要人照顾,片刻整个房间静的吓人,只有欧阳钧钰的鼻息声在他耳边,“魏季书,你一定是我的!你跑不掉!”
欧阳钧钰的梦话吓到魏季书,片刻无声后,魏季书调整了身子也睡去。
醒来的欧阳钧钰为魏季书松了绑,给他手腕脚腕发红的地方擦了红花油,瞧了一会就命下人去熬粥。 “你昨晚绑我作甚?”欧阳钧钰挑起魏季书的下巴,抱上了魏季书。“魏季书,你跟我吧?”
魏季书了解欧阳钧钰,因为一切她喜欢的东西都要抢到手。“我不是玩物!”
“我喜欢你啊!我就要得到你!”
“·······” “我问你,你可喜欢我?”
魏季书没有搭话,欧阳钧钰没有再为难他,她只是不知道拿魏季书怎么办,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但是感情这种事不是说来就来的,她也不想放手,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选择放手,兜兜转转魏季书还是回了梨园,欧阳钧钰在也没有来过,他在台上再也瞧不见台下那个时而冷峻时而美丽的面容。 “你听说了吗?军方又拉回一批死人。”
“看来好日子不多了。”
魏季书顿了顿,踩到长袖,跌下台面,台下人大骂,班主命人把他拉倒台后,他对着镜子摘下头面,抹了脸上的戏妆,行头没换就跑出去,直奔尸场,看到很多人抱着自己的亲人哭泣,他想立刻看到欧阳钧钰,然后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所有人到这登记领赏!”
熟悉的声线直击魏季书的神经,他站起转过身,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不顾一切跑过去,被拦下,他只是看着欧阳钧钰哭,不说一句话。 “放开他!别瞎拦!”
魏季书抱住了欧阳钧钰。 “魏季书,你怎么了?”
“我······” “想我了?”
房内欧阳钧钰趴在魏季书胸前,笑了笑,轻咬了一下魏季书的耳朵。魏季书翻身将欧阳钧钰压在身下。 “还是逃不过!”
“最终你还是属于我的!”
“你说我们来世还会在一起吗?”
“会!”
“来世记得寻我!”
“嗯!”
“如果认不出我,我可是要恼的!”
欧阳钧钰拿出红线一头绑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另一头连着魏季书左手的小拇指。 “这是约定!”
军阀混战时期,内部权力之争逐渐激烈,无辜百姓受到牵连,北伐胜利,结束了军阀混战,欧阳钧钰战死,魏季书自刎尸体旁,手指上还缠着来世的约定。 酒馆 王哲和台前的女人聊了很久,只觉得她有另一个人的记忆。记忆很零碎,自她出生右手小拇指就有一道很深的勒痕。 “来杯酒。”
女人撞上了男人的眼神。他的左手和她一样都有很深的勒痕。 “你好,我叫魏季书。”
按照约定他最终还是找到她了,这一世换他好好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