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告一段落,楚元漓连忙拉着媳妇儿的手出了主院。两人停在附近的庑廊下,楚元漓终于按捺不住担忧的心,声音低沉的问道:“玥儿,有没有受伤?”
如此凶险之事,他原是不同意她拿自己冒险的,可媳妇儿撒起娇来,他完完全全没有抵抗力。说话间,眸光焦急不安的从她头顶扫至脚尖,再从前胸扫至后背。凤凌玥哭笑不得,扒开抓住自己胳膊的大掌:“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啦。”
“有没有被欺负?”
闻言,楚元漓担忧的情绪并未平复,剑眉紧蹙,继续追问。凤凌玥抿了抿唇,眸光隐晦:“我要是被欺负了,你会怎么做?”
“他……他怎么欺负你了?”
楚元漓心口一紧,幽暗星眸里的光变得狠戾,眼尾也渐渐红了起来。“他……”凤凌玥才吐出一个字,楚元漓忽然转身离开,看上去十分着急的样子。“你去哪儿啊?”
凤凌玥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楚元漓眸色森冷,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却一言不发,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凤凌玥漂亮的眸子微光波动,秀眉紧蹙,松开男人的同时,声音干哑地问他:“楚元漓,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楚元漓欣长挺拔的身躯骤然一震,当即否认:“不是。”
话落,转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薄唇覆在她的耳畔,沉磁性感的嗓音带着几许颤抖,“无论玥儿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半分。”
说着,大手游移到女人的后脑,轻轻抚摸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不许胡思乱想,知不知道?”
他在乎的,是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委屈。且,任何胆敢伤害或意图伤害她的人,他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闻言,凤凌玥心蓦地软成一片,双手紧紧环住男人精壮的腰杆,浅浅一笑,笑意染上眉梢:“楚元漓,我没有被欺负,刚刚,是骗你的。”
“当真?”
楚元漓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垂眸,深邃不安的眸光紧锁着怀里那张精致娇俏的小脸。凤凌玥眉眼盈盈地点头:“当然啊,我这么厉害,谁能欺负我呀。就算真的遇到那种情况,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你的。”
“不许胡说!”
听到死这个字眼,楚元漓面色一沉,连声音都变得激动不少。“啊呸呸呸——”凤凌玥歪头呸了好几声,随即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尖,“我不胡说,行了吧?”
楚元漓低低“嗯”了一声,“回府。”
“好。”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凤凌玥忽然回头往身后扫了一眼。“怎么了?”
男人问。凤凌玥收回视线:“好像有人盯着我们。”
楚元漓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唇角翘起狡黠的弧度:“不足为惧。”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庑廊尽头,在暗处躲藏许久的景王妃才走出来,眼眸幽亮得可怕,除了悲伤和绝望,还有一股疯狂到难以遏制的恨意。景王之死,狩猎场爆炸,她不信全部是贤王与平宁王妃的计谋。自从渊政王从安凌回到元越,做了太子的幕僚,先是平宁王出事,再是贤王出事,接连出事的又是煊王和景王,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渊政王在背后为太子筹谋一切。今日,太子府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虽不清楚,可煊王妃被抓,她猜煊王妃定是与她生了相同的怀疑,因而才铤而走险。她越发笃定,狩猎场一事,是太子与渊政王设计的一场借刀杀人的戏码。而,太子洗脱自己的嫌疑,只需稍稍使一些苦肉计……她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白死,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她一定要查出证据,亲自呈到皇上面前。景王妃离开太子府,便回了娘家。*夜晚。被谢沛武打晕的半夏终于醒来。抓着府上一丫鬟打听了一圈之后,连忙赶回了凤仪宫。皇后从半夏口中得知太子妃落胎以及今后无法再孕之事,嘴角气得都在发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枉本宫白疼她一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半夏端起茶盏,双手奉给皇后,安抚,“一计不成,咱们还有其他的法子。”
皇后接过茶盏,抿了小口茶:“听说煊王妃被崧儿关在府上?”
“是,娘娘。”
半夏垂眸,“太子妃落胎一事,殿下十分生气,说是要亲自审理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