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很窄,只能容一人行。楚元漓不想在女儿的满月宴上动手,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毁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更不希望宝贝女儿沾染上任何晦气,只得朝后退。如漆的星眸直直凝注着舒绮乐,眼底除了厌恶就是阴鸷的杀气,“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
“表哥,你就这么讨厌乐儿吗?”
舒绮乐按下心中的不愉,继续逼近楚元漓。许是舒绮乐的声量有些大,惊醒了楚元兮,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突如其来的啼哭,令楚元漓心尖一颤,忙不迭轻轻拍着楚元兮的脊背,低声温柔地哄着:“爹爹在,圆圆不怕,圆圆不怕……”看着楚元漓耐心温声哄慰着凤凌玥生的贱种,舒绮乐眼底的嫉妒和贪婪之色愈来愈浓郁,只要她成为表哥真正的女人,将来也会等到这一天。趁楚元漓哄孩子的间隙,舒绮乐继续逼近他。鼻尖的那股异香越来越重,楚元漓朝后倒退的同时,神色剧变,抱着楚元兮的双手差点滑了一下。而楚元兮的情绪不仅没有被安抚,反而哭得更厉害。不远处,闻讯赶来的凤凌玥看到舒绮乐正纠缠着楚元漓,像饿狼一样扑向他。且发现楚元漓脸色不太对劲,凤凌玥下意识运上诡步飞奔上桥,接近舒绮乐时,提起裙摆,抬腿利落地给了她一脚,直接把她踹到了荷花池里。“扑通”一声,荷花池水花四溅。远处有三两个负责打理的下人,听到巨大到无法忽视的动静,齐齐停下手中的事,看向发出声响的荷花池。看清自家王爷、王妃正站在桥上,猜测水池里的人是被王爷王妃踢下去的,原本想喊人求助或想出手救人的,全都不约而同收回视线,继续忙着分内之事。只有躲在假山后的芸儿冲了出来,大声呼喊:“郡主,郡主……”“来人呐,救救我们郡主……”“郡主,郡主……”任她喊破了喉咙,无人理会。荷花池很深,不通水性的舒绮乐求生欲爆棚地扑腾着,双手双脚并用,断断续续求救:“咕噜噜……救、救命……咕噜噜……救我……咕噜噜……”要是主子出事,她必死无疑。芸儿一咬牙,扑通跳到了荷花池里。于是,荷花池里又多了一道“咕噜噜救命”的身影。与此同时,凤凌玥接过楚元漓手里的楚元兮,交给了春花,随即走到凉亭内倒了杯茶水,径直泼到楚元漓脸上。因为吸入的量不多,楚元漓离家出走的意识终是找补回来,生怕媳妇儿误会什么,忙不迭解释:“玥儿,我怕吓到圆圆,怕在这大喜的日子让圆圆沾染到晦气,所以迟迟没有对那女人动手,不是故意给她机会,玥儿不要误会为夫。”
当时,他并未料到舒绮乐会把那种药抹在自己身上,以为只是女子用的普通胭脂水粉,直到近距离里闻着那股异香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药性发作太快,怀里的圆圆又一直哭个不停,他动手已然来不及。看到舒绮乐快要贴到楚元漓身上的那一幕,凤凌玥承认当时恼极了。他分明知道舒绮乐对他心怀不轨不仅不防备、不动手,反而中了对方的算计,她恨不得冲上去扇楚元漓几个巴掌。听过楚元漓的解释,扭头瞥了眼刚被春花哄乖的楚元兮,想起某王爷这些时日对宝贝女儿的态度以及极致的宠爱,觉得他刚才做出那种举动情有可原。“我没有误会。”
“你还难不难受?”
问这话的时候,凤凌玥下意识朝某处瞄了一眼,发现并未任何异样,心里的气顿时消散大半。楚元漓明显怔了一下,点头:“还有些难受。”
音落,伸出长臂把凤凌玥捞到怀里,紧紧搂着,力气大得恨不得将她完完全全融入自己的骨血。“楚元漓!你怎么总想勒死我?咳咳、”凤凌玥只觉胸口快被某王爷压变形了,握着粉拳重重垂着他的后背。楚元漓松下力道,温热的薄唇在她的脖颈间游走,慢慢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一字字呢喃:“还好玥儿来得及时,不然为夫要被那女人轻薄。”
凤凌玥嘴角一抽:“……惊风呢?”
那种局面,大可让惊风动手。“有些事需要由惊风亲自去办。”
楚元漓解释后,轻轻咬了口怀中人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窜全身,凤凌玥不禁颤栗了一下,一把推开他:“没个正经!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惊风和我又不再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楚元漓微抿薄唇,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