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谁的错(1 / 1)

从安乐侯府出来的时候,萧青绾的心情就很凝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能让浮晨为了其和沣岚翻脸?萧青绾一路上都紧紧地拽着杜潇潇的手,心中仿佛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乱转,一手心的汗水让杜潇潇都跟着皱眉了,她轻轻地抱着火娃,压低了声音:“哥哥,看来这次娘亲麻烦了。”

在她身为赤鸾的记忆之中,一旦人动心动情就会是很麻烦的事。炎城的西郊,地处偏僻之地,是以越往外走人流量就越少,这的确是个偷情的好地方。萧青绾冷冷一笑,她倒是要看看,这几个月不见,浮晨的伤好了,难不成也转性子了?离炎翎山越远,天气就越冷,时不时的还有雪粒子飘过来,雪中夹杂着清甜的梅花香味,萧青绾知道,快要到了。脚步渐渐放慢了,她牵着杜潇潇的手也加大了力度,杜潇潇只是皱起眉来,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前方的一条路子,这条路子的尽头只怕就是那所宅院了吧。这是怎么了,没法子被困在萧青绾身体之中,好不容易挨到出世了,就要换来这么一个破碎的家庭吗?越是往前,萧青绾的灵力就如同不受控制那般,迅猛膨胀,吓得杜潇潇抬起眼眸来:“娘亲,你是要准备杀了爹爹吗?”

也许,会有这个可能。萧青绾没有回话,只是白色的缎靴踏在刚刚下过雨的石板路上,也溅得一脚的污迹,让杜潇潇无奈地沉默下去。雪纷飞,梅花的清香味越发浓郁起来。“娘亲。”

杜潇潇拉住萧青绾,提醒着:“灵力太惹人注目了。”

萧青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之中仿佛有一团火,正蠢蠢欲动,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立马可以燎原。她蹲下身来,看着杜潇潇:“你在这儿等娘亲可好?”

她不愿意当着女儿的面和浮晨争吵,然则浮晨从外面带了个不知名的野女人回来,想不吵也不成了。杜潇潇摇摇头:“娘亲不怕我被拐子拐走吗?”

萧青绾哑然,神色凝重地看着杜潇潇,叹了口气,如果她都会被拐子拐走,那还真的是天都要变了。杜潇潇的话很明显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傻呆呆地留在这儿,她想要去看看爹爹长什么样儿,从出世到现在,在她心中最亲的人除了娘亲就是哥哥,以及已经葬身火海的三伯。对亲情的渴望,已经成为这神兽转世之后的最重束缚。“那你要答应娘亲,小孩子不能乱插嘴,更不能发脾气。”

萧青绾警告道,她不知道杜潇潇会不会发脾气,而赤鸾发起脾气来又是怎么样的。杜潇潇点点头:“我不会乱说话,不会发脾气,不会打人。”

她的承诺让萧青绾更是把不住,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法。站起身来,朝着已经可以看到的宅院走过去,这里的布置却让她感觉陌生非常。幽香的雪梅,却无法让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站在门外,一株巨大的梅树怪异地伸展着枝桠,弯弯曲曲的造型一看就知道是百年老树,也不知道是从何地移栽过来的。萧青绾记得,西郊的宅院她曾经来过,但布置什么的,都和现在不一样。梅树之下,一盏古琴,了了之音从纤白的手中跳跃出来,带着清雅的灵动之感。一袭素白的衣裳,长及腰部的墨发,风雪之中带着凄美之意。“风大了,快披上。”

刺耳的声音,刺眼的举动让萧青绾的灵力陡然暴动起来,杜潇潇都识趣地躲在了墙根边缘,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出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感觉到了门口的异常,浮晨转过脑袋来,眼中满满的诧异。萧青绾清冷的眸子中带着怒意,曾经她想过和浮晨的重逢是有多么的开心、高兴,或者兴奋,也许她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心情,但现在她只有愤怒,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女人嘴角微微上扬,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转过身来,正如沣岚所言,她的脸色苍白,好像即将不久于人世,但萧青绾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怨恨。“欧阳佩佩!”

萧青绾万万没有想到,和浮晨站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当初要同她争夺葵异花的女毒师欧阳佩佩。“萧青绾么?”

欧阳佩佩嘴角泛起一抹深邃的笑意,唇色也不大好看,人纤瘦的不成样儿,和初遇时候相比,的确好像一场重病之后。欧阳佩佩将手放在浮晨的胳膊上,肆无忌惮地挽着,真是狗血呀。萧青绾在心中悲愤着,不明白为何今日的一切会发生。她定定地看着浮晨,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终究回归到了冷漠:“浮晨,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她以为,浮晨的音讯对于她来说就是惊喜,然而现在看到的一切彷如噩耗。她想过和浮晨重逢的那天,会有漫天的花瓣,甚至还会有一点点的白雪,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萧青绾也不外如是,然则今日的确是有了,不过花瓣白雪对于她来说,全都成了嘲讽。萧青绾固执地睁着眼睛:“浮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依旧的风轻云淡,浮晨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从方才的诧异渐渐的收敛,最后也不过是付之一笑:“你已经看到了,我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好,好的很。”

萧青绾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我这一生的良配,原来不是。”

“青绾……”“你别叫我。”

萧青绾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大脑已经不知该做出如何的反应,赶紧背过身去,如果再不离开这个地方,她不知道唯一的理性还能不能压制住体内暴涨非常的灵力,她怕,一不小心杀了欧阳佩佩。“娘亲?”

杜潇潇仰起头来,看着萧青绾,无辜的模样让她心中一软,但欧阳佩佩的话却让萧青绾眉头一簇——“浮晨,你看那孩子,都快五岁了吧?”

萧青绾的身形一愣,她扭过头,定定地看着浮晨,希望从他嘴里说出任何的反驳话语,哪怕就一个字也好,然则他却吝啬到一个字都没有说,一张刀削斧劈的脸投射出冷冷的凉意。“你当我傻吗?”

浮晨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萧青绾起初是微微一愣,继而她脸上绽放出最决绝的冷笑:“你不傻,你很聪明。”

再没有话可以说了,萧青绾牵起杜潇潇就往回走。原本以为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然则却是徒劳。她不懂,为何这分别几个月就能生出这样大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心疼吗?”

嘴角泛起阴毒的笑意来,欧阳佩佩又坐在古琴旁,手指轻轻地拨动着弦,音节一个劲儿地跳出来。“你当我傻吗?”

浮晨的话再一次重复着,没有方才那么暧昧,反而生出的凉意足以让宅院中的一汪活泉冰冻。他淡淡地看着欧阳佩佩:“这场戏演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救她,就只能任我摆布。”

欧阳佩佩的手速越发快了,琴声也越来越刺耳,浮晨的漠然让她根本没有心情谈情,更没有心情赏花赏雪,心中的怒意让她胸前蔓延出一团火来,指尖一疼,琴弦断开,气血上涌,一口污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溅在白衫之上,妖异非常。浮晨看着欧阳佩佩,全然没有了耐心,原以为她是温婉贤淑的小姑娘,哪知一念之间却还是恐怖如斯,是否女人都有两面性,都会因爱生恨?“我受你心头血,和你命相连。”

浮晨仰起头,雪花落在眼球上,被炽热的温度给融化,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地说道:“只要你将解药给我,我将陪你一生一世。”

欧阳佩佩嘴角的笑因为污血而看起来狰狞万分:“将解药给你,岂不是放你走?浮晨,你以为我是白玉蕊,傻到可以为你放弃所有?妄想!你还不睁眼看看,到底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是萧青绾吗?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个孩子?那么大了,会是你的?浮晨你醒醒吧!”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浮晨的心间上,呼吸都变得沉重。“欧阳佩佩,你要的我统统给你,但我要的,你却不能不给。”

“我不给又如何?”

欧阳佩佩按着起伏不定胸膛,一脸的凶狠模样:“我就是要让萧青绾给我陪葬,我就是要她……”“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欧阳佩佩转过身,仰起头来,一把将自己的胸前衣料给扯开,露出一条难堪的疤痕来,她冷冷地睇着浮晨:“我以为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懂得知恩图报,但可惜我错了,你眼中只有萧青绾,只有她。或许你说的对,我和白玉蕊就是同一类人,自私,恶心。但我告诉你,浮晨,我得不到你,萧青绾也休想得到。”

浮晨冷冷的眸光注视着欧阳佩佩:“解药,你当真不给?”

“我等着看她怎么死!”

越发恶毒的话从欧阳佩佩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浮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沉寂的目光盯着飞絮白雪:“也许是我不够强大,所以才得保护不了青绾,但欧阳佩佩,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我说过,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和我成亲。”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在临死之前和你成亲。”

欧阳佩佩的倔强让浮晨颇为头疼,为何他遇上的女人都如此固执,如此倔强。萧青绾是这样,白玉蕊也是这样,甚至连这九州大陆的毒师欧阳佩佩更是这样。欧阳佩佩软下了语气:“萧青绾杀我师父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

浮晨知道欧阳佩佩要说什么,匆匆打断,身子也往后退去,他叹了口气:“欧阳佩佩,你说我陪你演一出戏就给我解药,现在你出尔反尔,所以你的生死我也不必在意。”

欧阳佩佩登时警铃大作:“难道你不管我了?”

浮晨以沉默来代替了回答,他转过身去,身后是欧阳佩佩的咆哮:“浮晨!难道你就真的放任萧青绾灵力大限,看着她油尽灯枯而死?浮晨,你别走!”

欧阳佩佩追了过去,拽着浮晨的衣袖,一脸的恳求:“浮晨,我死了,难道你还活的下去吗?你受我心头血,我们性命相连。”

“无所谓。”

浮晨推开欧阳佩佩,她原本就虚弱到极致,被这样一推,踉跄几步跌倒在冰天雪地之中,无比的凄凉。浮晨怜惜地看了一眼欧阳佩佩:“原本在九州大陆之中你可以活得更好,为何要跟我受苦。”

话语之中透着冷傲,他从来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若非欧阳佩佩对他有救命之恩,若非欧阳佩佩说萧青绾灵力大限,而她这有解药,浮晨绝对不会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浮晨!”

欧阳佩佩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宅院之中响起来,“浮晨!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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