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连狗仔那边都停下了快门,四周除了风声和火声,没有别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封修域身上。他失忆的事根本不能向外界透露,以至于一旦他暴露出记忆以外的空缺,事情都会变得非常棘手。而他的视线,慢慢转向了罗美如。罗美如被看得毛孔发寒,这事她不知道,她当然没办法跟儿子补充这段记忆,但不代表她猜不到原因。“夜之霜你真不要脸,靠着卖弄风搔哄我儿子把房子登记在你名下,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说我们霸占!你太贱了!”
原来是这样。房子以前是封家的,只是因为封修域疼爱夜之霜才转移给她,现在被她钻了漏洞随便乱烧,实在恶心。罗美如见大家都信服了,更是大胆地道:“就算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夜之霜,也是她和修域的共同财产,丈夫没同意谁允许她烧了,她烧了多少属于我这个母亲的古董,她赔不起当然要坐牢!”
这话有道理,可在法律上,邓优有绝对的压制。“罗女士,凡事不要靠猜测,夜小姐的房子,是她个人财产,婚前财产,她亲自设计出资建造的财产。与封家没有半点关系,于七年前竣工,和封先生做过婚前财产公证……”邓优顿了顿,嘴角轻勾。对着媒体认真出示公证文件的一角,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封先生,其实是入赘。”
一时间,连风声都没了。这个打击,对于封修域来说,不亚于说他其实是个女人。过去从罗美如那儿组建的认知,轰然颠覆。他娶夜之霜是商业联姻,夜之霜就是个吸血女魔霸占了他大量的财产,她勾三搭四贪慕虚荣阴险狡诈,他被她下药算计不得不娶……可现在,试问一个健壮有钱的男人,恬不知耻地住进女人的房子,这会是他厌恶她,她贪图他的证明吗?而后来,他还带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住进了这个女人的家……现实将封大总裁的尊贵脸面,狠狠踩在脚下,并朝上面吐了两口痰。男人僵硬的手指机械性地抬起,揉着高挺的鼻梁骨,一言不发。“不可能!”
罗美如爆发了,“我儿子怎么可能入赘,你这女人从哪道听途说来的,他是我们封家的继承人,他入赘给夜之霜?你编也不编个像样点!”
宁芸急躁的心跳强行稳住,朝狗仔丢去一个眼神。立即有一个人接收到。“就算房子是夜之霜的又怎么样!她放火就不犯法了吗,她难道不是损毁了公私财物,还差点要了人命!”
“是!”
罗美如附和,“差点烧到了家里的佣人,你敢说你没有吗!”
“没有。”
夜之霜视线悠远,欣赏着不灭的天火,看都没看罗美如。罗美如气急败坏,宁芸安抚住她,对夜之霜道:“妹妹,这房子可以是你的,但你不能不顾及别人的性命,佣人万一跑不出来呢?还有家里那么多财产,这些都烧没了。”
“你怎么知道烧没了?”
夜之霜黑眸转动,终于看向宁芸,好奇地问。“这还用问吗,火势这么大…”宁芸的话带着大家一起望向别墅,忽然觉得很怪异。闹了这么久,消防队没将火扑灭,却也没见火烧得到处都是,别墅正面的外墙依旧光鲜挺立。“严队,我都说了,我当事人烧的只是垃圾,什么财产,谁能证明?又哪来的公私,最近的邻居相隔千米,这火完全没影响到他们,除此之外自家有什么垃圾是烧了还要坐牢的。”
邓优分析道。“不,我们都看到了,她带着食用油去了二楼,二楼都是房间,不是烧垃圾!”
宁芸终于憋不住道。“嗤,怎么不是呢,你的房间不是垃圾吗?”
夜之霜撩撩被风打乱的发,说得轻巧又轻蔑。“你!”
宁芸呼吸急促,保持了许久的温婉贤淑快要裂开了。“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只烧我的房间?哈哈,你别开玩笑了,烧了我的房间又怎么可能烧不到别的房间,这栋房子里的财产都被你烧掉了,还有妈的古董。”
“敢问古董在哪个位置。”
邓优问。“就放在宁芸房间正上方的三楼,你烧自己的东西我不管,我的必须赔!”
罗美如料定房子被烧毁,即便她胡说也没证据了,夜之霜注定要被判刑。“累了?”
邓优注意到夜之霜在揉颈椎,知道她站久了,想快点结束了。邓优也不绕了,拿出房屋建造的设计规划图,递给严队。“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房子是我当事人设计的,每间房都有严密的阻燃材料,门一关,便不会蔓延到任何房间,烧到最后也只毁一间房。至于什么古董,该放哪,还在哪,不信的话现在就能去检查。”
这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现在火还在烧,怎么可能进得去呢?封修域阴沉着眼,看到严队派了一支小队进入别墅,果然畅通无阻,最后平安归来,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惊奇。“队长!里面真的都没烧起来!别说不会造成人员伤亡,连个灰都没扬起来啊,你看我拍的视频,这三楼根本没有古董!”
宁芸身子发冷。她听到了什么,闹到最后,夜之霜只把她的房间烧了?“那也不行!她凭什么烧我房间!”
“什么意思,宁芸小姐跟着封先生一起住在这儿吗?”
邓优好像才知道地发问。“当然!我当然住这,不仅我,还有我儿子一起住,如果我儿子出事了怎么办,我儿子是封家继承人!”
“可这房子是我当事人的,你是私闯民宅?”
“我!”
宁芸差点要骂娘了,“我没有,是她的丈夫允许我居住的,我合法,但她不能烧我的私人财产!”
她已经算计期待到现在,她不能放弃,夜之霜一定!一定要坐牢!“你怎么可能有私人财产在别人家,难道你住在这很久了?”
邓优奇怪。“没错!我住很多年了,房间里有很多珠宝钻石,”宁芸挑衅的眼尾斜着夜之霜,故意刺激她道,“她下毒害我,难道不该向我补偿吗?”
邓优的唇侧一点一点弯起满意的弧度,挑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强调道:“很好,宁芸小姐承认了她和她的儿子,与尚未离婚的封先生共同居住多年,可作重婚罪的证据。”
“……”封修域要被宁芸蠢哭了。